沉香劈开华山之前,杨戬甘愿成为玉帝、王母的爪牙,为了司法天神的权势不惜将自己的亲妹压在华山之下,他那妹夫甚至直接被打到十八层地狱,日夜都在受苦,还几度欲置沉香与死地。
如今好不容易恢复法力,还得了女娲娘娘的随身之宝山河社稷图,一举将沉香等人击败,但理说他该擒住沉香上天领赏重新讨回司法天神的位置才是,但他不仅就那么将沉香给放了,还明确告诉他绝不会上天为官,这个变化实在是太大了,猴子不能理解。
菩萨的态度也有点微妙,猴子还记得杨戬当初可是溅了菩萨一身的熊血,可如今菩萨对杨戬却并没有多大的恨意;东海的那条小龙也有点不正常,当初可是被杨戬杀一次啊!如今唯杨戬是尊,都快跟哮天犬差不多了。
“元神乃修士之根本,元神消散就是死了一回,我是杨戬,但也不是杨戬。”既然承诺要向猴子解惑,杨戬就没打算要隐瞒猴子。
“曾经种种都随风散去,如今的杨戬与沉香、三圣母等人在无干联,既不会刻意去找他们麻烦,更不会对他们有什么特殊的照顾,各自逍遥就好。”这是杨戬的心里话,沉香、三圣母、瑶姬于他不过是一群陌路人,没必要去过多关注。
三圣母一家若是能幸福生活下去,倒也不枉费原身的一番心血,杨戬不会因此而遗憾,若是再次作死,弄出什么幺蛾子,杨戬也不会替他们善后,就当除了口恶气,反正只是一群陌路人,他们怎么都好。
“你真的彻底放下了?”不仅是司法天神的权柄,就连与沉香、三圣母之间的恩怨情仇也一同放下了。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若能借猴子之口将此事告知沉香等人,往后也能省下不少麻烦。
“你呢?猴子,你为什么放不下?”回答完猴子的问题,现在该轮到他发问了,“你的元神被禁锢过一次,等于重生了一回。”
“那个为了救兵赋诗作赞、献媚天廷灵山的猴子已经死了。”原身禁锢猴子元神,固然存了拉佛门下水、替沉香铺路的心思,但同样也是真切的希望猴子经此一劫,能找回曾经的自己。
“俺何时献媚于天庭灵山。”猴子下意识辩解道,西行路上的那些妖怪,一见他们的法宝,猴子就知道是有后台的主,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恶了他们的主子,自己还能省省气力,这能叫献媚吗?
“低头求援、熟记天规条例、与青灯袈裟为伴,这样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八百年前那个进了八卦炉仍不认错,被压在五指山下叫嚣着要与如来用真本事斗一场的泼猴到哪去了?
猴子被杨戬噎得没了声响,眉间隐约有痛色,似乎又想起昔日的意气风发,但低低头、收敛收敛心性总比五指山下五百年好得多。
有了第一次让步之后,后续的服软也就容易多了,最终凌云豪气尽收,成了佛门的斗战胜佛。
“因为与司法天神过往的恩怨,你明明有心收沉香为徒,却担心惹了麻烦,推三阻四,被司法天神重兵围剿,受了刺激才收了沉香为徒,还不敢光明正大地出手帮忙,搞出个唠叨的化名,着实可笑。”猴子沉默了,杨戬却没有就此停下,成了佛的猴子着实令人惋惜。
“你这二郎小圣还好意思说俺,你自己还不是一样,为了司法天神的权利,谄媚玉帝,王母,甘愿成为他们的爪牙,最后将屠刀对准自己的亲妹、外甥。”猴子恼羞成怒的回怼道,他只是低了头、服了软,杨戬却成了天庭的走狗。
杨戬闻言实在有些无语,这又不是在比烂,承认自己的错误真有那么难吗?
“不对,你是怎么知道俺没有在第一时间收沉香为徒?”猴子其实挺聪明的,就是性子太傲,脾气以上来什么理智都扔一边去了,回怼几句冷静下来之后顿时意识到不对劲。
杨戬对这一切都太清楚了,就好像他就在暗中观看一样,但如果杨戬就躲在暗中,沉香哪还有机会跟他学本事啊!
杨戬的本事别人不晓得,猴子还能不晓得吗?一旦自己被缠住,杨戬身旁的那只狗都能把沉香了解了。
“司法天神已经死了。”见猴子双眼眨个不停,不断流露出思索的神色,杨戬明白多半是方才的那番话引起了猴子的疑心,但他不在乎,也懒得去解释。
司法天神都已经死了,真相还重要吗?
“但斗战胜佛还活着。”杨戬是真的希望能帮猴子找回曾经的豪气,“西天还去吗?不是玩笑。”
上不上西天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不是形式,而猴子能否面对曾经的失败,找回曾经的豪气,说到底猴子要破除的是自己的心魔,而不是如来,尽管是在如来手下,猴子才有了心魔,但这二者并不能混为一谈。
就像《人生》中的沉香,明明已经打败了杨戬,驱散了杨戬的元神,废去他的法力,最终还是险些入魔,关键在于敢不敢去面对曾经的失败。
面对了,这份心魔自然也就消失了,不然纵使打上灵山,草翻了如来也于事无补。
“放心,镇元道君的袖里乾坤自成一界,除镇元子之外,你我之言不会被任何人听到。”知道猴子有诸多顾虑,杨戬连忙又补了一句。
不会真有人以为猴子是真心臣服如来的吧!纵使成佛,猴子依然是那个桀骜的猴子,只是看清楚了实力的差距,收了性子、学会隐藏罢了。
正在与观音交谈的镇元子将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到袖口的世界,杨戬、猴子皆是三界顶尖的武道好手,神通虽不如佛祖,但联手下未必没有胜算,他就一看热闹的,巴不得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反正头疼的又不是他。
高兴之余提供一点小小的帮助也是可以的,当然前提是能将自己给摘出去,镇元子可不想惹得一身麻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