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与耗子接通电话相差一小时,陈风和柯宏泽来到江城北部郊区的一个城中村,原本白灵儿也要跟来,但基于陈凌涛已被陈风列外危险人物,所以他直接拒绝了对方的要求。
因为不清楚村道的路况,陈风将车停在了导航仪显示距离目的地大约100米的地方,是一颗大榕树下,旁边还有一个类似公家祠堂的建筑。
“喂,耗子,我们到了,在翁家祠堂门口,你们在哪?”
陈风等人没冒然进去,而是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哥,一直朝前走,前面有个超市叫‘英德超市’的,超市旁边有条小巷,一直往前走就到了。”
耗子一字一句地解释:“我现在出去路口接你们。”
陈风听得稀里糊涂,又是超市又是小巷的,压根就不清楚什么跟什么。
他郁闷地呼了口气,带着柯宏泽按照耗子电话里的指示一直往前走,果不其然,耗子所讲述的建筑物都清晰于前,一路走去,很快就到了耗子所说的小巷,而再走没多久,就看到前往接洽的耗子。
“这什么鬼地方?这么偏僻居然也让你们找到?”
陈风皱了皱眉头看了四周环境,周边全是六七十年的土瓦房,脚下踩的是泥土路,坑坑洼洼的,周边还保留着不少村民饲养猪的猪圈,好在猪圈里都没养猪,变成了堆积杂物的小仓库,否则那味道估计臭翻天。
“哥,随我来。”
耗子没回答陈风的问题,而是直接指着前方,带着陈风就往前迈开脚步。
陈风跟柯宏泽对视一眼,对耗子的故弄玄虚有些不解,但还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几人顺着村道又走了几分钟,终于在十分钟后抵达了一个小区楼前面,说是小区,其实也就是旧房改造而成的三栋小楼围成的,小楼约莫十层左右,简简单单,但对比周边其他旧房,环境显得要好很多。
“哥,诺,就是这,在602房。”
耗子指着那栋小楼很肯定地说道。
“你上去探过了?见到人了?”
陈风狐疑问道。
“嗯,上去探过路了,没见到那个男的,但是看到昨晚相片里的那个女的,应该错不了。”
耗子自信地回答。
陈风和柯宏泽环视一圈四周环境,七弯八拐的,如果不是有人带路,还真找不到,他好奇地看着耗子问道:“你们怎么找到这地方的?”
“嗨,还不是咱兄弟们本领大,要找个人还不容易吗?只要……”
“说人话!”
耗子还想继续吹嘘,陈风瞪大了眼睛凶了一句,耗子赶紧缩了缩脖子乖乖答道:“呵呵,其实是有人暗中相助,不然还真找不到这龟孙子。”
“有人暗中相助?”
柯宏泽和陈风同时问了出来。
耗子点了点头,没半点隐瞒解释道:“我将那群兄弟四散出去打探消息,因为江城不是我们地盘,很难找,可神奇的是在即将放弃的时候,负责北部区域的一个小弟居然说有人给他塞了纸条,说明了陈凌涛躲的位置,我们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态来查了一下,居然发现了那个老女人。”
“耗子,你他妈拍电影呢?”
柯宏泽忍不住对着耗子的后脑勺一拍说道:“说得这么玄乎,对方怎么不去医院告诉我?”
“哥,真的,我没骗你。”
耗子揉着脑袋有些无奈,甚至直接举起三根手指对着天发誓道:“如果我耗子有半句假话,那就晴天被雷劈死。”
“去你的,发誓也不正经点。”
柯宏泽踹了对方一脚:“晴天去哪找雷劈……”
“行了,你们俩别闹了,我们暂时不去管谁通风报信的,反正不是敌人就行。”
陈风阻止了两人,接着问道:“金刚呢?屋子里就麦银霞在?”
耗子收起笑脸,点了点头:“金刚在楼上盯着,辉哥跟几个小弟在村道盯着,暂时还没发现陈凌涛的踪迹。”
陈风砸着手掌来回踱步了几下,想了想说道:“我们先不动声色,继续盯着,争取抓到陈凌涛,这小子跟泥鳅一样,又毒又滑,再跑了下次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逮住他。”
针对陈风的意见,柯宏泽和耗子都表示认同,那接下来就是守株待兔的活了。
陈风为了证实消息的可靠性,甚至还偷偷去出租屋探视了一番,而没有故意装扮的麦银霞,陈风一眼就能认出来。
既然麦银霞在这,那么陈凌涛估计也就不远了。
安排好相关工作,陈风又让柯宏泽回公司蹲守,自己独自回了医院陪护。
女儿的病情没有好转,陈凌涛迟迟没有出现,游戏上线在即,银行贷款始终不批,资金即将面临短缺,事赶事堆在一起,陈风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
终于,在苦守了一天一夜之后的一个傍晚,耗子突然再次来电,看到耗子的号码,也意外着陈凌涛可能出现了。
“喂,哥,那小子出现了。”
果不其然,电话一接通,耗子就兴奋喊了出来。
“嗯,他自己一个人?”
陈风问道。
“对,那小子挺小心的,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手里提了不少吃喝的,应该是给他老妈送救济品。”
耗子在电话吭哧吭哧答道。
“没发现你们吧?”
陈风再问。
“嗨,哪能啊,要是让他发现,我还能叫耗子?”
耗子大大咧咧地吹嘘了起来。
“行,别吹了,牛都被你吹涨了。”
陈风随口一说:“你和金刚看好时机,把他给我包了饺子,我现在立马过去,千万别让他给跑了。”
在得到耗子的承诺后,陈风简单跟沈慕雪打了个招呼,紧接着就奔出了医院。
一路疾驰,陈风终于在半个多小时后抵达了陈凌涛所在的出租屋,沿途道上站了好几个人,有些脸生,但那些人一见面都客气地跟陈风打起招呼,一口一句“风哥”喊着,陈风知道这群人是耗子的小伙伴,他也没生分,全都一一回应。
“怎么样了?抓到那小子了没?”
一踏进门,陈风就对着耗子问道。
小屋气氛有些怪异,金刚闷声不吭,耗子耷拉着脑袋没有丝毫兴奋,牛也不吹了,陈风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妙,莫非又让他给跑了。
扭头一看,此时窝在墙角边的还有一名妇女,正是许久未见的麦银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