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根伯伯,我叫陶怜儿。”
陶怜儿见李树根实在是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好心开口提示,李树根这才反应过来,点头,然后问:“怜儿,你不怕我吗?”
陶怜儿摇头,笑道:“不怕,为什么要怕呢,树根伯伯只是长相比较凶,但是我能感受得到树根伯伯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
张氏听了陶怜儿这话,只当她是在拍马屁呢,村里谁都知道她嫁了一个冷面阎王,别说小孩子,就是村里的大人都怕他李树根。
当初自己认识他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个土匪,想要拐自己呢,没想到后来发现他其实是在提醒自己快要被扒手扒了,当时自己身上带着的那可是父亲的药材钱。
那可是万万不能丢的,还好李树根及时出现,出手相助,她刚开始也是害怕李树根的,实在是这面相太吓人了。
只不过为了报答李树根的恩情,张氏请他在镇上吃了一碗面,这一来二去也知道了这是个外表吓人,其实性格满和善的汉子。
可是陶怜儿又是怎么看出来的,只能说,陶怜儿就是在拍马屁。
陶怜儿看着张氏怀疑的眼神,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狡黠和暧昧,不过很快就被她掩饰住了,抬头的时候又是一脸纯真。
“我是从张婶婶你身上看出来的啊,你看你幸福都写在脸上了,再看看我们村里的秦寡妇,一脸衰样,你们差别这么大,肯定是因为树根伯伯宠着你,你才……唔”
陶怜儿说着,却突然被张氏给捂住了嘴巴,张氏没想到陶怜儿居然这么敢说,一个小孩子,怎么可以随便说话呢。
张氏的腰突然被一个火热的大掌扶住,张氏不用回头看就知道这手掌的主人是谁,脸上浮现两朵红云。
李树根听了陶怜儿的话心情大好,可不就是他宠出来的吗,可是村里人看不出来,没想到今日居然被这个小丫头看出来了,李树根看着陶怜儿的神色更加柔和了几分。
张氏捏了捏陶怜儿的脸,有些羞恼。
“你个小丫头,怎地什么话都敢说?不知道女孩子要矜持一点吗,居然如此说话,也不怕嫁不出去。”
陶怜儿耸耸肩,心中不由感叹:这世道,说真话都必须得承受这当事人羞羞的怒火,生活不易啊。
不过这次还真不是陶怜儿拍马屁,或许张氏已经习惯了,也许就根本没发现,村里其他妇人,除了王氏,看张氏那眼神,里面*裸的嫉妒简直不要太明显好吗?
特别是陶怜儿有一次去村里的唯一一口井打水的时候,李树根正挑着水桶去打水。
别人问他为什么不让张氏来打水,李树根回答的相当霸气:“挑水这种活,当然得男人来干,兰心就在家里做做饭就好了。”
瞧瞧这秀恩爱秀的,当时陶怜儿可以很肯定的说,在场的所有女人脸都绿了。因为她们丈夫可是从来不碰家务,回到家的场景陶怜儿都能脑补出来。
洗了手,啥也不干,就等着上桌子吃饭,男孩更是舒服,整日吃了饭就跑出去到处瞎野,累了就回来家里的女人就伺候这小祖宗。
女孩的话只能在家里跟着母亲学习女工啦,跟着奶奶下地种豆啦,或者跟着奶奶洗衣服,整日不是厨房就是河边地里。
反正这些妇人就是妒忌张氏有这么一个疼女人的男人,连着张氏的女儿宝儿,平日里都被宠的跟男孩似的,或者说比男孩还好。
一个男人这样对一个女人,除了爱她还有什么呢,陶怜儿想着,在这个时代张氏能嫁给李树根简直是捡到宝了,连陶怜儿自己都有些羡慕了。
她以后要是嫁人可怎么办,毕竟李树根这样的,打着灯笼都难找吧。
牛车走的慢,不过好歹比自己走省力气,后来陆陆续续又有一些其他村里赶着上车的,这个牛车也不大,人一多了,男人们就自觉下车,让女人老人和小孩坐。
男人就在下面跟着走,到了镇上再适当的给车夫一些铜板。
“回去还坐牛车吗?”
陶怜儿下车之后感觉浑身都快垮了,这坐牛车是省力气,可是这路不好走,车轱辘要是压上了石子落进了坑,接着就给你颠三颠。
而且这时间用的也太长了,他们天不亮就出发,居然日头都正午了才到镇上,这要是回去,恐怕得走夜路了吧。
陶怜儿还在担心夜路的安全问题,那边听见陶怜儿的话的张氏就笑了起来。
“怜儿,你还想坐牛车回去呢,婶婶告诉你,这牛车可不是每天都能坐上的,这牛车是五天才跑一趟,天天跑,这牛不得累死,而且这牛车也贵,一个铜板一个人呢,要不是我们这次带的东西多,我才不坐牛车呢,贵死了。”
陶怜儿听张氏说这坐牛车一个铜板就贵死了,接着就正好看见李树根正在给车夫三个铜板,心里想着自己的车费,肯定也是李树根给付了,张氏也看到了,不过并没有在意。
陶怜儿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了,自己跟着来就来了,没想到还要他们两口子给自己花钱,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相处下来,她也知道李树根和张氏都不是什么小气的人,要是自己真的给他们还一个铜板,指不定他们还以为自己是落了他们的面子。
想到这里,陶怜儿就想了想自己等一下应该怎么做,要不给他们买点吃的?这个就比较实在了,不过陶怜儿不知道这里的物价,思维还停留在现代呢,只把这一个铜板当成一块钱呢。
五块钱在现代能买什么啊,吃个面可能都不够,啧啧,说到底还是穷,陶怜儿恨不得赶紧去找工作,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张氏带来的皮草和家里吃不完的鸡蛋卖掉,其他就没什么能卖的了,一些小菜什么的,赚不到什么钱还要费劲巴拉的从家里带过来,不划算。
李树根付了车费之后就过来跟二人汇合,然后一手扛着一卷处理好的皮草一手提着各种肉类,就样一个街区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