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幕初看楚灼脸上些微的得瑟模样,顿时怒从心起,飞身朝楚灼而去,很快两人就扭打成了一团,手上那所谓的兵器早已没有,两人各自你一拳,他一拳的,就怕打的双方不对称似的。
在这边吃了温幕初给的药的温缱绻轻咳了几声,喉咙里有些干涩,抬眸看了一眼楚四月,“大嫂,他们怎么又打起来了。”
楚四月微怔,随即自然的笑起来,“哼,他们估计身体不适,需要活动活动。”
温缱绻点了点头,再看两人那番举动,到真有她说的那股意味。
索性两人就在一旁观看,楚四月怕她站立不稳,直接就用手扶着她,扶着期间她偶尔回头,看着温缱绻的侧脸,欲言又止的想说什么,却也没有开口。
苍白神色的温缱绻自然是感觉到了旁边时有时无的目光,目光自然而然的移回来,不经意的停在了一棵巨大的树根上。
“那是……”
楚四月闻声而望,当即解释道,“那是我小时这里的一棵树,小时就有如此大,起码要三人围抱才可,后来有一天被楚灼当柴火给砍了。”
温缱绻有些惋惜,“有些可惜了,想必大树底下好乘凉,我倒是没福气享受了。”
听她这么说,楚四月想到她的身体,立马就不干了,开始解释道,“那个没什么好乘凉的,冬天叶子就掉光了,而且都过去那么久了,它的年纪怕是已经不允许还长在这里了,想乘凉可以看看现在周围的,有很多适合的……”
听她着急的话语,温缱绻眼中含笑,揶揄的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黑色的落叶,递给她面前才道,“一年四季,春去冬来,百年岁月,生老病死,自然的生存,本就该一些风雨波折才能够更加出彩,过去的就如埋藏在地下化作养料的落叶,人能够看到它走过那样的岁月,便是最好。至于它的以前是如何,又何必久久挂怀,你说呢?”
说着温缱绻弯下头,戏谑的盯着与她的脸平视,视线与楚四月交汇在一起,竟让楚四月有一种移不开视线,沉溺在她倒影着自己神情的黑色瞳眸之中。
坚定可了几下自己的心绪,楚四月闭了闭眸子,再次睁开就看到对方笑意宴宴的看着远处坐在地上的两人,分别擦拭着自己的脸,而看着他们的温缱绻苍白的侧颜,莫名让人觉得沉稳的有些心里难过,沉静的目光下虽然带着笑意,却总有一种要远去的感觉,宛如薄雾笼罩的云层,伸手触摸是一片虚无。
但被察觉道自己的心事,楚四月有些傲娇的撇过头,“我可没有那种意思,你想多了。”
温缱绻回眸,看着楚四月撇过头的后脑勺,隐隐约约泛起一丝笑意,“我说过什么了吗?”
“你不是说…”楚四月直接转过身道,结果发现温缱绻清秀的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顿时心中气闷。
她居然在戏弄自己。
楚四月感觉自己这个想法才一涌上脑海就有些生气,身体很城市的呕气背对着她,活像一个独自呕气的小孩子的处理方式。
懂的适可而止的道理,温缱绻也没有再逗弄对方,而是认真的看着她背对着身影道,“我是认真的,现在的生活很好,过去的何必在介怀,我也并不认为那是一次多么不好的经历,至少提前与未来大嫂见面,也未尝不失为一件幸事。”
听到她这么说,楚四月才缓缓转过头,身体紧随着也缓缓转过来,“真的?”
温缱绻点了点头。
还没有等楚四月说,温缱绻就感到眼前一黑,随后肩膀上就感觉一道重力,脖颈处传来灼热的呼吸,而后面一道凌厉的光正冲着他而来。
他身上传来了一道声音,“缱绻,他打我……”
温缱绻不由的嘴角一抽,你不是也打人家了。
话说回来,这人小时候和长大了差别怎么这么大。
还不等她回答,她身上的温幕初就对着楚灼得瑟道,“不要以为你有一个媳妇,妹妹我就霸占了,你有本事对我动手啊,想清楚了,缱绻身体可不好。”
楚四月因为被人打断了她要说话,整个人笼罩着一身黑暗的气息,直接就一直盯着温缱绻,让温缱绻哭笑不得的一把扯下了身上的人。
“好好站好,然后回屋子自己处理好自己的脸。”温缱绻一本正经的看着他道,说完绕过他的肩膀看向后面的楚灼,“大哥也是。”
这才转身对着楚四月道,“大嫂,这样处理,如何?”
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自己的楚四月,一下子有些发愣,察觉旁边两道目光,让她不由的抽搐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才缓缓点了点头。
“下去实行吧。”温缱绻听到她回答后,对着两人一脸威胁的笑着道。
纯粹无害的笑意,一股寒冷涌上后背,让两人咽了咽口水,分别彼此看了对方一眼,灰溜溜的朝院子走去。
看他们离开,楚四月才感慨,“啧啧…能够让杀手如此听话的,恐怕只有你一个人了。”
温缱绻漫不经心道,“不…你才是那个人……他们只是顾忌我身体不好。”
不过一直有一件事萦绕在她心中,那便是温幕初去韩国的事情,他若光明正大的跑了不可能丝毫没有消息,若没有跑,他又是如何出来。
或许这个事情,她得找一个时间,问一下他自己了。
-
贤王府。
褪下朝服穿着便服的帝辛,坐在自己的院落之中,将一只信鸽随意的放了出去,手上还留着一封信纸,纸上的东西早已被他看完,旁边燃烧着火炭。
他从仰椅上缓缓起身,将之丢到火中,瞬间燃起了一抹火光,又很快熄灭。
看着转瞬即逝的火,他不由的勾起了轻薄的唇,眼眸平静中透着一丝冷漠,妖孽的面庞宛如春之际化开的冰水,让人心底丝丝缕缕的凉。
从走廊而下的望及走过来,握着剑道,“她们都清理完了,现在府邸只剩下我们的人。”
“辛苦你了,坐吧。”
帝辛修长的手去拿起旁边放置的暗红木桌上的小茶壶,另一只手给拿起杯子给望及倒了一杯茶,茶水声响起,带着阵阵冲泡的茶香,让人心境不由的得到了放松。
将茶推给对面坐着的望及,他才给自己倒了一杯,却没有端在手上,而是又倒下躺在仰椅之上,“真是无聊啊。”
“王爷,这次清理后的人全部送去嫁人了,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帝辛意味深长得笑了笑,“接下来,等着看好戏,很快便有人做不住了。”
“王爷你指的是陛下,还是……”
“你说这争端会如何开始,不如添一些*如何?”
“这样如何做?现在青莲村的事情已经让北凉开始调查,现场也被围起来,我们应该如何做。”
突然怀中调出了一个东西,帝辛伸出手将它从地上捡起,白色的半块玉佩让他愣了愣,呢喃道,“我也不想如此,可不得不行了……”
随即他望向望及,“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看着好了,会有人出面做这一切,我们只需要静观其变到最后,看着他们两败俱伤才最好。”
望及疑惑,“他们会按照我们计划的那样吗?”
缓缓坐起身,帝辛才闷笑道,“望及,可还知道墨泽如今是如何样子。”
“以权贵商人为重,百姓为轻,表面和平,实则百姓并未过的很好,反而乞丐颇多。”
“你说漏了。”帝辛淡然的瞥了他一眼,伸手端起茶,在接触茶杯的时候说了一句,随即轻呡了一口才道,“现在帝王看似在奖赏,实则是开口说空话,不止是墨泽,众国之中都有如此风起,若没有的唯独只有你知道得到那一家。”
“这……”望及有些惊讶,他这么多年在这里,竟然不知道陛下是这样的人。
“这也是言西楼那位喜欢的女子,为何会死的原因,那不过是权利利益下的牺牲品,未达目的,他们可不会顾忌自己沾染了什么。”
“那这么说,言公子他还是得和尚书府……”
“不,白惊鸣想借着那日的事情掏空他一些钱财,但他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那便是让自己名下的大部门家财转给了缱绻,这让在处理这场事情的在场之人都十分的震惊,尤其是尚书府,当时差点疯了。”
望及脑海中浮现这一幕,莫名的觉得有些好笑,但同时也很好奇,“现在公主难道还是……”
不可能吧,她在众人的记忆中已经死去,这笔钱的归属去了哪里。
听到他的话,帝辛眼中多了一抹柔和,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握着半块玉佩的手摩挲着光洁冰凉的玉佩,低低笑道,“他们不会得到的。”
“为何如此说。”
“言西楼转自己的财产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报答她,可他忽略了缱绻的性格,不义之财不可取。”
“王爷是说公主还给言西楼了。”
“不错,就在那次事件以后,缱绻便重新将一切还给了他,两人私下此举没有人知道,本王也是偶然才得以知道。”
闻言,望及觉得,他感觉温缱绻的形象瞬间在这里高大起来了,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