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她反悔了!从前方静若不知道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之意,如今看开倒真的成了他爹娘一样的,这样烂摊子每日都少不了,不免觉得头疼!丁玮说道
“不过是一点小事,你忧何必疾言厉色的,再怎么我也是他的大哥啊!”
方静若面色一沉!便是没好气地说道
“若是你觉得他可怜,大可以搬去他家住给他家养起来一家子人,如此我就说你有本事!如今看来你一年那微薄的俸禄,只怕还不够他挥霍一年的!”
“我知道我没用!”
丁玮重重地将自己手里的杯子放到了桌子上,方静若不以为然,没有看他,只见丁玮尴尬地说道
“可是我是你的丈夫!”
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在岳父家面前抬起过头来,只因为他的大舅子如今官至三品,比穆国府都还有神气!他说道
“可是在这个妻以父为天的规矩下!你也不应该这样驳我的面子!”
男人总是好面子的,方静若说道
“若是你但凡争气一些,日日我都是对你软耳细语的,可是如今瞧来!你确实是让我很生气!”
说着便是起身走了,也不管他坐在原地气成什么样子!若是换成从前,方母对方静若是最严苛的教导,便是再强的男人都抢不过女人去,可是在她这里,当真是行不通!
方静若想起才进穆国府门的那几年,便是内敛又随意打骂的性子,不知道吃了哪个薛氏多少的亏,可是丁玮都是息事宁人的不愿意计较,还让她自己收敛一些别宣扬出去,对家风名声不好!
所以直到了后来,她终于是已经不将心思放到了这上面,而是专心管着自己孩子,无需管这么多别人的看法。夜色深寂,只见丫鬟进来回家
“夫人,老爷说他今夜不过来歇息了!”
惴惴不安的回答,方静若知道不安分的丁玮还是纳了旁人给他送的新人,十八九岁,正是最灵光的时候,可是如今瞧着自己,半老徐娘
“不来就不来嘛,知道了!”
方静若已经是习以为常,甚至于她现在开始讨厌和丁玮夫妻两个独处的时光!接着又是嘱咐了一句说道
“记得每日给她送一碗避子药去!”
“夫人仁慈!”
丫鬟听话地下去,接着便是遵照她的吩咐下去!方静若卸下自己的珠钗,看着脸上岁月的痕迹,从前自己也是一个十几岁灵光的姑娘啊?曾几何时竟然是到了这个地步?
第二日兰姐儿起了一个早,便是准备来自己母亲的院子里面请安,顺便撒撒娇。她知道自己及芨之后就要开始相看人家了!陪不了家人几年,如今便是更加的诚恳!
这时迎面朝着自己走过来的,不是他们家的婆子,而是穆国府的,兰姐儿看得很清楚,确实是穆国府老夫人,自己祖母薛氏身边伺候的刘婆子!
“二姑娘,但请行个方便,老夫人说让夫人和您去星耀堂话!”
丁兰虽然是大房长女,她的父亲又是庶长子,但是自己二叔家通房姑娘生的姑娘比她长一些,所以在穆国府里面她排行老大!看见这不讨喜的刘婆子进来,方静若就没有过什么好脸色,说道
“祖母找母亲可是有要事吩咐?母亲如今身上不爽,只怕今日去不了,若不是要紧的事情,我去回是一样的!”
看着兰姐儿的脸色不悦,这刘婆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便是拿乔着说道
“老夫人叫夫人去回话,便是家媳应该尽到的本分,并且如今各家分府别住了之后,老夫人慈悲已经免去了各房的请安,就是为了怕各位夫人奔波起来幸苦。如今好不容易传召一次,便是风里雨里都是要去的,二姑娘您说是不是!”
兰姐儿撇了撇嘴,如今竟然已经是分府别住了,两家互不来往,还需要请什么安,更何况不过是丁玮的嫡母,又不是自己的亲婆母,需要如此诚恳不成!待兰姐儿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里面传来了方静若的声音
“原来是刘妈妈!何时?”
刘婆子越过这个犀利的二姑娘,便是转身往里屋去
“老夫人有话,说是叫您前去说说话!”
“知道了,你先去去吧,我们母女待会就来!”
刘婆子嘱咐了几句便是趾高气昂地抬着脚就走了!兰姐儿心里气极了,对方静若不解地问道
“母亲,那刘婆子分明就是来为难的,相比祖母哪里已经是有事情等着您来,为何还要答应呢?”
方静若盘起自己的发髻,又是插上了普通的钗饰一类,看起来气色要好了很多。便是苦口婆心地对女儿教导道
“今日你打发了刘婆子回去,明日再来呢?后日呢!你祖母是长辈,便是一个孝字都已经让天下人嘴巴偏向她的那一边,不可以有一点懈怠,与其日日找借口回她,倒不如自己就去面对!”
从前自己也不知道面对,总是想着逃避,可是最终事情会更糟,如今她也是这样来教导女儿!
哪怕是和方静若出身商甲之家又如何,等到度过了这几年的难关,往后还是可以再从中下手的,银子啊。想着薛氏看见银子就是两眼冒光,只要是能够解了眼前入不敷出的燃眉之急,她就是想尽办法也是能够做得出来的
母女二人连带着丫鬟往穆国府来时,距离上一次已经是三月有余,犹记得上一次还是老三家娶儿媳妇来请安的时候,那时候是实在为了面子没办法,否则的话她你以为们当真愿意涉足哪个龙潭虎穴的?
现在外人众所周知穆国府已然是日落西山之势孙辈儿辈里面没有一个是有出息的,因此便是姑苏家早先时候嫁进来的二房,早就分府带着儿孙去住了,一直都是这大房自视清高端着身份不愿意低头。!
正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丁家一向只顾及自己,所以如今即便是落难了,也不会有人!
“儿媳给婆母请安!”
她有条不紊地跪下去,看样子这些年跟大夫人的斗智斗勇,让她练就了一身不小的本领。
“孙女给祖母请安。”
丁兰也跟着母亲不情不愿的跪下去。
丁家老夫人晨起漱了漱口,接看样子还是改不了这功勋夫人的脾气,这样大的排场,便是今日不过是叫几个儿媳妇过来传话,也端着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