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诡异的麻将局,就这么开始了。
当然,陆老爷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陆胤然一副被拖过来的面无表情,宁星泽心情极好。
这三人没有任何的其他感觉。
唯一有些不适的,是钟宝儿。
她只能像一个透明人似的,乖乖坐在陆老爷子身后,安静看牌,尽量不让内心的尴尬影响到自己。
好在,游戏期间,宁星泽并没有故意往她这看来,渐渐的,她也就放松多了。
玩了几局牌后,陆老爷子突然想上厕所了,“宝儿丫头,你帮爷爷玩几局,我去个厕所。”
钟宝儿慌忙摇头,“陆爷爷,我不会玩的……”
“没关系,你让漫丫头他们教教你,一下子就上手了。”
陆老爷子强行把懵逼的钟宝儿拉到牌桌面前来,然后赶紧往厕所走去了。
“很简单的,这样凑对子……”简漫简单的把游戏规则跟她讲了一遍,又拿桌面上的明牌给她举例,钟宝儿似懂非懂。
简漫温和一笑,“你现在先抓一张牌进来,然后再出一张牌试试。”
钟宝儿听话了抓了一张进来,然后拧着眉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牌,犹豫了很久,伸手又把这牌给打出去了。
只是这张牌还未落下,身边一道提醒声顿时响起。
“笨啊,这是你的转弯杠,能吃钱的,不能打出去,一会陆爷爷知道了,得吹胡子瞪眼了。”
宁星泽半路拦下钟宝儿的动作,抓着着她的手腕,把她准备打出去的牌,落在她自己牌面前的碰牌面前。
在牌桌上,这样的提醒,是犯规的。
但是陆胤然两夫妻都很又默契的没出声,就跟看不到似的。
钟宝儿被宁星泽突然抓住的时候潜意识就想抽手,只是对方先她一步松开了,像是单纯的提醒她牌打错了而已,举止没有任何的逾矩。
她抿了下唇瓣,扭头看简漫,“什么是转弯杠?”
简漫又给她说了一遍,钟宝儿这才了然,点了点头。
陆老爷子这厕所,也不知道要去多少时间,一直都是钟宝儿在代玩。
前期,她是真的玩不了,轮到她打牌的时候,总是要斟酌好几分钟。
相比于其他三人只是玩耍放松的神态,她认真的,就跟完成什么重要的大事一样的。
不过后来打了几局,她慢慢找到感觉,也就懂得怎么去玩了。
也不知道是她运气太好,还是宁星泽运气太差,每次他打来的牌,都会放冲,让钟宝儿给糊了。
钟宝儿赢了钱,瞬间就跟找到了游戏的乐趣一样,不可思议。
简漫捂着唇偷笑,“宝儿,运气不错哦。”
说着,她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一旁的宁星泽。
宁星泽冲她讨好一笑,用眼神示意她求保密。
这一局局麻将,全部都是宁星泽偷偷放水,让钟宝儿赢。
又玩了两局,陆胤然不想跟他们继续玩这么无聊的把戏了,把自己老婆带走。
“很迟了,孕妇该睡觉了。”
说完,也不理还愣在麻将桌那的两人,十分直接的转身走了。
钟宝儿伸出去准备要这局赢钱的手,默默又缩回来了。
她应该是,第一个赢了钱,却不敢理直气壮找输家要钱的人了。
陆胤然夫妻一走,整个大厅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入了夜,佣人们也下去休息了,主楼并没有佣人守夜的习惯。
陆老爷子也是一去不复返,都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这一个厕所,去了一个多小时了,直至散场,都还没回来。
可以肯定,他应该是不会来了。
两个人的气氛,十分安静,静到呼吸,都是静悄悄的。
钟宝儿抿了下唇瓣,她伸手,将面前的红票子都梳理整齐,然后压在桌子上等明天陆老爷子明天好取。
弄完这一切,她准备起身离开。
宁星泽的目光,一直看着她:“我开了车来,送你吧。”
现在快晚上十点了,如果钟宝儿想回去,陆家自然是有司机能送的,只是现在宁星泽主动开口送她,她却执意去叫人家司机干活的话,就显得有些不厚道了。
小姑娘咬了下唇,闷声道:“不用,我出去打的就好。”
宁星泽莞尔一笑,“这可是郊区,你知道离这最近的公交站多远吗?五公里呢,就你这小身板步行到那,嗯,不需要太久,走到凌晨就差不多到了。然后凌晨的车,你敢坐?”
钟宝儿听的一愣一愣的,竟无法反驳。
宁星泽憋着笑,继续道:“这大晚上的,你也知道,乱。前段时间,还有黑车新闻的消息,多少小姑娘受害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看你这表情,一定是不知道了,没关系,我给你看下新闻,现在热搜上都还有这事呢。小姑娘被无情残杀,五脏都被挖了送到黑市贩卖,人皮剥了也有用处……”
说着,他竟然真的,就准备拿手机给她看连接了。
钟宝儿眉头拧了拧,绕开他,抬步就走。
宁星泽知道恐吓过火了,举手投降,追上她。
“ok,我承认举例有些夸张,但是黑车出事,是真都有的。”
女孩还是没理他,闷着头继续走。
他叹了一口气,“宝儿,你就这么,不想面对我吗?”
她的背影顿了一下,下一秒,仍旧继续抬步的动作。
“就算你不答应我,那我们就不能做朋友了?”男人冲着她的背影,轻轻喊了一声。
这一下,她停下了脚步。
便没在动过。
宁星泽眼底掠过一抹复杂,望着她纤细的背影,一步一步,朝着她靠近。
“你说,我们都回不去了,那么如此,好,我认。我不再纠缠着你,但是,我觉得,至少,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还是说,你连朋友,都不想跟我做了?”
钟宝儿呼吸一窒,睫毛轻颤的厉害。
身后的人,还在慢慢靠近,钟宝儿低着头,看着地下的两道影子。
他高大的身影缓慢靠近,像是一道网,笼在了她的身影上。
仿佛依靠的很近,但,又很远。
一阵凉风袭来,刺骨的冷。
良久,钟宝儿听到自己艰涩的声音,“所以,你真的……想通了,我们只当朋友吗?”
宁星泽苦笑一声,反问她,“难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除了朋友的这个身份,你又还会有别的什么选择,让我,待在你的身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