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柳如烟被柳丞相带进宫里几次,但都没见到皇上,即便是见到了,她也和皇帝说不上话,根本没机会展示自己。
几次过后,她明显能感觉到,柳丞相有了放弃自己的念头,若是送旁的女子进宫,还不如选择她。
至少她是柳家人,事事必得为柳家的利益考虑。
她看着铜镜里这张脸,是姿容不够出色,还是五官不得皇帝喜欢?
“父亲,你再给女儿一次机会,女儿下次不负所托。”柳如烟不甘心这样被放弃,又找到柳丞相面前。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柳丞相也有之前的顾虑,对她不忍心拒绝,可关乎家族利益,他更在乎后者。
柳如烟脸色一阵难堪,眼眶都红了,落寞的起身要走,柳丞相喊住她:“这回能有几分把握?”
柳如烟闻言一喜,嘴上说的七分,可实际上三分也没有。
“父亲等着看,不会让你失望。”
“嗯。”柳丞相疑虑的看她一眼,表面没再说什么,心里却再想,若是这次还不行,定要重新找人。
柳丞相三番五次入宫,都是为皇上选妃的事,宫中已有流言,说他是想趁这机会把自己女儿送进宫里。
明月得知此事后,有些坐不住了,她对议论此事的宫人道:“皇上并不知情,你们别七嘴八舌。”
有人认出她的身份,却还是看不起她,毫不客气的嘲讽:“你个土包子懂什么,这种事哪儿能让皇上知道,那不是死罪么?”
“如今你虽然在皇上身边伺候,可也没见皇上抬你的位份,不过和我们一样罢了,你有什么可横的?”
明月以前听到这样的话,担心得罪人就不敢怼,可这回关系到陆元礼,她就忍不住了。
“我的确和你们身份相同,但你们能和皇上说话吗?能见上皇上一面吗?我可以,你们要是再胡乱说,小心我都告诉皇上。”
几个宫人闻言都变了脸色,心虚的低下头,瞪着她的背影:“你要是告状,我们都不放过你,一样有你好受的!”
“快别说了,她要是真告诉皇上,你我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明月哭着跑回去,心想他真要开始选妃吗?如果他要选别人,为什么不选自己呢?
自己到底差在哪里?
她想了快一整天,没心思做好事情,趁着傍晚天色没黑,借着头晕的由头去了太医院。
皇上是知晓的,所以她顺利见到了太医,在太医给她开药方时,她偷了两个***就往外跑,连药方都不要了。
“方才不还在这儿吗?怎走的这么快……”太医抬头没看到她的人,还在疑惑人去哪里了。
明月手里攥着药,心都快跳到嗓子眼,自从经历过上次的事,李公公已经开始防着她接近皇帝的饮食。
她慌张的不行,匆匆朝御书房走去,还没到门口,就见李公公痛苦的捂着肚子。
他没有时间多想,只能将羹汤交到她手里:“我身子突然不舒服,你将羹汤给皇上送去。”
“好。”明月支支吾吾的应声,抬头看到他焦急的背影。
她心里暗暗地想,这可真是个好几回,就连老天爷都在帮她,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和皇帝天生合适?
走到无人的地方,趁周围没人注意,她将药放到汤里,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送过去。
“皇上,李公公身子不舒服,半路托婢子送来。”她在门口就出声,皇帝没说话,还是让她进来了。
明月没像上次那样,这回她将羹汤放在案桌,默默退出去。
皇帝没疑心,处理奏折到一半,喝了羹汤片刻,浑身发热,难受的紧,将桌上的东西都推下去。
“来,来人!”
他俊俏的脸染上不自然的红,大口喘息着,视线落到被打碎的碗底,抿紧唇瓣咬着牙关。
虽然没经历过人事,但他并非不懂这是什么反应,况且还如此强烈,十有八九是药的问题。
“快传太医……”
明月自从送进羹汤,就一直在外面守着,听着里面的动静,她知道是药效发作了,四处又没有其他人。
倘若她这时进去,肯定能成事。
她没再犹豫,进去之后将书房门关上,陆元礼看到是她,冷声呵斥:“滚,滚出去!”
他眼里冒着怒火,她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为什么他中药也不愿意碰自己呢?自己有那么差劲吗?
明月羞耻的低下头,主动将衣衫解开,这是她头一次做这种事,但他是她第一个喜欢的男人。
陆元礼转过身,闭上眼睛不看,喘息声却更重:“把衣裳穿好,出去找太医来。”
“皇上,婢子是自愿的。”她说这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是你给朕下药?”他语气隐忍,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但她这种举动,只会令他心生厌恶。
明月不敢承认,见他如此直白问出来,她也没有拒绝:“婢子真的喜欢皇上,请皇上给婢子机会……”
陆元礼之前对她谈不上喜欢,从此以后可能会厌恶了。
他狠狠掐着手心,想让自己清醒,声音克制:“朕不喜欢你,是因为朕有喜欢的人,你不是她,她不会像你这样喜欢朕。”
“但朕还是喜欢她。”哪怕这份感情控制不住,他会埋藏心底,但不会忘怀。
明月眼泪簌簌而下,委屈的道:“她不喜欢你,你为何还要喜欢她?难道你当初救我,是因为她?”
陆元礼没回答她,他也不需要回答这样的问题,再次怒喝:“滚,以后别出现在朕眼前。”
“皇上究竟喜欢何人,为何她能叫皇上念念不忘,而婢子却无法入皇上的眼,她当真有那般好吗?”
明月最后是被侍卫拖出去的,陆元礼喝下太医开的药,身子到第二日才好转过来。
李公公跪下请罪,皇帝没怪他,但却容不下明月了:“将她赶出宫去,别叫朕心烦。”
“是。”李公公赶紧去办,明月觉得不可置信,到了宫门口还要见皇上。
李公公不耐烦的推开她,嫌弃的掸了掸衣袍:“皇上早不愿见你,做了那么多肮脏事,没摘您的脑袋都是轻的,你就知足吧!”
“我不相信……”
一辆马车停在宫门口,里面的人掀起帘子,轻灵的女声传来:“什么声音吵吵闹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