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宴席散后,关平将那费祎留下,尹渊也随在一边。
‘文伟呐,你这次来投,着实令我吃惊不已啊。’既然周边无人,关平也将话摊明了说。
费祎一笑,道:‘良策择木而息,那刘表,非成大事之主,若为其帐下幕僚,早晚必为他人所虏。’
关平一笑,不知可否,只道:‘我初来江夏,根本浅薄,且东有孙权,西有刘表,北有曹操,随时有覆灭的危险啊。’
‘以主公之智,必能化解。’费祎好似根本不担心。
‘你就这么肯定。’
‘我将这一身所学,家儿老小,一族命运,都托付与主公,便已表明了决心。’
‘好。’关平也是开心,这费祎,算是第一个因为看中自己潜力而来投奔的人,也算是一件里程碑的大事。
‘文伟,你既有这份忠心,那我便告诉你,鄳县费氏,必为江夏第一大族!’
‘谢主公。’费祎低头谢恩,却又很快抬起头来,道:‘不过,主公,现在非动手之时。’
‘噢。’
‘且不论那西陵黄氏,台面上的、暗地的产业、关系,数不胜数;就那竟陵刘氏,在刘季玉的暗中扶持下,也是发展极为迅捷;属下暗自揣测,江夏产业之十分四五,都得看那两家脸色。’
关平微微一惊,十之四五,竟有这么多。那几乎就是说刘、黄二家,几乎把持了江夏一半的经济。
‘不过主公不要担心。’费祎又道:‘属下居江夏几年,却也未闲着,这郡中大小事宜,大小脉络,属下皆了如指掌,只要主公给属下这个权利,不出二月,属下必将使那刘氏势力大减,并把黄氏,连根拔起,再也不能成为主公进取天下的掣肘。’
见关平眼神有些异样,费祎又解释道:‘自然,我费氏以后若壮大,属下在此立誓,兵、马、军械绝不触碰,并竭力为主公大军提供钱粮。’
这等于是一个交易了,费祎等于是将家族的命运都压在了关平身上。
而从后世得来的费祎信息来看,此人虽然重宗族,然高风亮节,有抱负,也有能力。
无论从哪方面看,关平都不亏;而现在确实需要一位熟悉江夏情况的人来负责打压黄氏的事宜,费祎,无疑是最佳人选。
‘好!’关平一拍大腿,道:‘文伟,我便将此事全权托付于你,如果需要兵马相助,你只需跟我说一声,我便派铁骑助你。’
‘属下,必不负主公所托!’费祎说着,便从袖中掏出一纸,道:‘主公,这是属下前日探得事情。’
关平接过一看,见是两张纸;上头一张应该是黄氏族长往底下旁支的联络信,着其整备军械、马匹并宗兵,随时准备参战;下头一张,则是以黄氏族长的语气,写给周瑜的,表示黄氏甘为江东军内应。
关平眉头一皱,便递给尹渊,后者眼神一凛,急向费祎,问道:‘此消息可属实?’
费祎道:‘传回消息的这人,乃是属下早些年打入黄氏的,绝对可靠。主公前几日与周瑜大战时,黄氏便欲跟周瑜通气,奈何主公动作太快,还未待他们统一意见,并将宗兵整备完毕,周瑜军便退了,如今自筹主公不会放过他们黄氏,便又派人前往柴桑,欲叫周瑜复至。’
‘想不到黄祖余孽竟是如此大胆,好险好险,若不是我们胜的快,只怕此刻都沦为周瑜的阶下囚了。’尹渊在旁后怕道。
‘哼!’关平冷哼一声,道:‘此等庸才,有何惧哉,既然他们已有反意,那便得快些下手了。’
‘主公,蔡瑁那里?’尹渊说出担心。
‘我先与他书信一封,以后再与他详说,他也未必会因为一个没落的黄氏而跟我翻脸。’
‘主公,那江东,连遭两败,短时间内绝不会攻我江夏;因为,此事不能过急,还望主公稍等月余,待属下整合其他小族,分化黄氏内部之后,方才动手,如此便可保证,江夏钱粮贸易不会受损太多。’
还要等月余,那动手至少也得半月,而现在已是七月中旬;到时,待关平九月回到新野,只怕孩子都能叫爹咯。
‘主公,你若是不在江夏,恐为贼人趁隙发难。’尹渊提醒道。
‘罢了,罢了。’关平皱了皱眉,心想陪在她身边虽然重要,但为他们母子(母女)打造一块安全乐土,才是长久之计。
‘我便在这里,待稳定之后,再走。’
——
此事自然是交给费祎全权谋划;关平却想起,还有那个誓死不降的丁奉的事没有处理完毕。
关平便叫了关霸,来到城内颜良兵马的驻所;当日,丁奉重伤昏迷后,便被抬到了这里治疗。
关平正待驱马入营寨,却见了从寨墙角落闪出一人,直接就朝关平扑来,关霸大惊,正待上前将之击杀。
关平却见那人并未携带武艺,便将关霸喝止了。
就见那人至关平马边,直接跪下,往地上叩头不止。
关平翻身下马,喝道:‘你且起来说话!’
‘主公,求求你不要杀我大哥。’那人因为激动,满脸是泪,叩求道。
‘杀你大哥?’关平一愣,问道:‘你且说你大哥是谁?’
‘丁奉。’那人报出两字,又解释道:‘我与大哥,俱是庐江安丰人,年少时,我随伯父来这荆州谋生,不料伯父得病去了,小的便投了军;昨日我在营中,偶然瞥见那江东降将正是我那大哥,我那大哥,性子最是倔强,怕是不会降主公;大哥从小待我最好,且待我去劝说他,必能使他归降主公,他若是还执迷不悟,主公再杀不迟。’那人以为关平此番来营,便是来杀自己大哥的,不由大急。
‘你叫什么?’关平心神一动,问道。
‘我叫丁祚,乃是颜校尉手下一骑兵队长,在义阳从的军。’
‘好。’关平忙向前,将之扶起来,道:‘你大哥有大才,他若是肯降,我不但不会杀他,还会任他为别部司马,你亦为一曲屯将。’
丁祚闻言大喜,道:‘多谢主公大恩。’
关平微微一笑,道:‘你且先进去与你那大哥说,我在外面等消息,他若是不降,你也别急,我自不会杀他,只会将他禁起来,好酒好肉的养着。’
‘属下便去了,主公等我好消息。’
说罢,关平便着关霸带着丁祚,进了关押丁奉的房间,关平也不急,就在营中校场之上,与出来迎接的颜良,切磋武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