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焱,你这条叛族狗的儿子怎么敢挡在我们面前!”
炎魔二少炎炎冲着眼前挡下自己火焰之人大声怒吼。
火炎兄弟本是发现玉白关上了城门结界,本欲烧穿对方,重新夺下哨塔,不料半路杀出个陈咬金。
那拦下他们的人,竟然还是他们昔日的兄弟。那个不受待见,被他们欺负也拿不出有效反抗的弱鸡焱焱。
炎魔一族,当家的三兄弟分别各有一个儿子。就是火火,炎炎,和焱焱。
昔日焱焱的父亲被族中认定叛族,他不服判决挑起家族内战,火火的父亲在混战中受伤,当家之人便变成了炎炎的父亲淬炎。
焱焱的双亲在那场内战中悉数死亡,留下他这个叛徒之子。从小到大,焱焱徒有嫡系之名且,全无嫡系之待遇。他们火炎兄弟踩在这个小弟弟身上作威作福,从来没有大人出面说上半句。
“呸!本少早就不叫焱焱了,本少叫淼淼!”
淼淼一挥袖袍,收起刚刚拦下的火焰。
“叫什么也改变不了你是条狗!”
炎炎重新调动周边魔气,汇聚于双拳之上。
他们炎魔族嫡系三兄弟,火焰威力不相上下,直接用火是烧不掉对方的,只能用火焰与魔气的力量提成自身攻击,直接肉搏。
这种方式虽然消耗巨大,却最为有效。在过往的历史里,用这一招欺负淼淼,他屡试不爽。
焱焱昔日不过是他脚下随意踩踏的弱鸡,如今离开宗族多年,竟然又拦在他面前,简直找死。
“你这么爽快地承认自己猪狗不如,本少深感意外啊。”
淼淼拍了拍自己胸脯,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眼睛却是在不屑的睥睨对方。
“炎,你少和他废话,叛族的狗,是我们小弟又如何,杀了他!”火火亮起胳膊上坚实的肌肉,厉声道。
“哎哟,你好凶哦,本少好怕怕啊~”
淼淼一边说着,一边拉下眼睛,吐着舌头,扭捏着身体做着鬼脸。
“哈哈哈!”哨塔上的玉白被淼淼鬼脸给逗乐了,笑道,“淼淼,这些就是你的兄弟啊?”
“都是,前、兄弟了。小子,现在你才是本少的兄弟。”
淼淼冲着玉白眨了眨眼,又高举起手臂比出一个大拇指。
“哈哈,那这俩只就留给你。”
玉白点了点硕大的头颅,又转向攻击其他来袭的冥灵。
“一言为定!”淼淼爽快地应下。
“简直找死!”
看着淼淼乐呵呵地和那条白星绞蟒唠嗑,被撂在一边的火炎兄弟怒现原身。
他们黝黑如枯材的躯干上噗噗冒着火苗,行动起来嘎吱作响,如同行走的炭火。
炎炎二话不多,提起火拳便砸向淼淼。
在那来势汹汹的火拳下,淼淼并未变回原身,他挺拔纤瘦的身量在两位炎魔面前显得像个小猴子,躲闪的时候身姿敏捷得不可思议,偏偏每一个动作又蕴含着蓬勃而坚韧的力道。
火炎兄弟几番出拳,看似配合得天衣无缝,却在每一次即将砸到淼淼身上时,将将被他灵巧地闪开。
一来二去,淼淼全身上下连衣衫都没有被火炎兄弟磕碰到,火炎兄弟却是累的气喘吁吁。
看着火炎兄弟开始依次停下喘气休整,补充过耗的魔气,淼淼讥讽地嘲笑道:“你们刚刚不是凶得很吗?怎么现在就已经不行了啊。”
“少废话,总比你这反击都没本事的菜狗强!”火火怒喝一声,又出一拳。
周边的魔气开始向淼淼的双拳汇聚,他的手上噌地冒起熊熊烈火。
“这可是你求的,你们也尝一下本少的拳头如何?”
他灵活地躲过火火袭来的一击,蹿向火火身后正在调息的炎炎,直击出一记左勾拳。
炎炎侧身躲闪,火拳贴着他的胸口擦过,留下浅浅的灼烧痕迹。
“哼,你就算有点长进,也不过——”
炎炎地话语戛然而止,他狞笑的面容渐渐变得扭曲。
“也不过怎样?嗯?”
“啊啊!——大哥!他的火不对劲!”
炎炎惊恐地发现自己正在燃烧。
正在被那擦上的火苗灼烧。
那不过是随着淼淼的拳头擦伤自己的小火苗,此时正在以不可阻挡之势快速蔓延。
“这不是他原来的火!不是我们的那种!”
尽管炎炎故作镇定,他的声音还是暴露出内心的恐惧。
“什么?!”
火火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淼淼竟然成长成了比他们更为高等的炎魔?
火焰的等级不同,基本上宣告了这场对决的结果。火火此时逃也不是认输也不是,一时惊在了原地。
淼淼可并不打算等他逃跑。
他飞起一脚直踹向火火的屁股,噗的一下,火火便像飞起的枯材一般,抛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直嵌入哨塔的墙上,化成完美的枯木雕刻。
“倒也挺艺术的,对吧?”淼淼转头看向炎炎,嘴角噙着阴冷的笑。
“你、你别过来!”
炎炎呼喊着,掏出一个小指大小的哨子,用力吹响。
那是炎魔族呼唤同伴的警戒哨。
“哎呀,以前打得过的时候怎么从来不见你们叫家长啊。现在打不过了,就要向上告状?”
“只可惜……”淼淼看向迅速赶来的炎魔族人,声音冷得像磨过的刀,“现如今就算你们全来了,又能如何。”
万千藤蔓自他脚下长出,悄无声息地延伸向远处。
匆忙赶来的炎魔长老,冲到炎炎身边,停了下来。
其他族人调起周身火焰,等待长老的号令。眼前之人毕竟是他们一族的嫡系,身为旁支的众人反而不敢轻易动手。
炎炎在火焰的焚烧下,正在渐渐枯萎。
长老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扶起炎炎,小心翼翼地不去碰触那正在燃烧的火焰。
“焱焱!对自家兄弟,你怎么下得去手!”
另一名长老放出威压,毫不留情地碾向淼淼。
而淼淼,正百般无赖地斜坐在残垣断壁上,一只腿垂在空中随性的摆动,一只架着胳膊。他一下下地抛起地上捡来的石块,又一次次把石块接回来。
他丝毫没有感受到威压的影响。
“哦?你们派人追杀本少的时候,怎么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