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为李长渊来了，妙娘心情大好，突然显得格外和蔼起来。
“小郎君，喝杯茶。”
她特意叫人斟了茶上来，笑道：“您有什么想问的，想查的，都问吧……”
姜芥没有坐下，只道：“我想见见姬太尉。”
“姬太尉？”
醉生楼最敞阔的顶阁，暖气氤氲，十几个舞姬齐齐旋动腰肢，琵琶铮铮，拨人心弦。
“哈哈哈哈……”
肆无忌惮的笑声从首座上传来，时不时夹杂着细微的娇喘。
“贵人，别……”
“哎呀……”
玉少辛衣衫半解，躺在几个一丝不挂的女子身旁，举酒豪饮，他一面欣赏歌舞，一面将酒水倒在一旁的美人身上。
酒水四溅，立即引得一片惊呼。
不过她们谁也不敢动弹，更不敢穿上衣裳。
因为楼里的鸨子妈妈们说了，这是宫里来的贵客——身份比渤海王世子还要尊贵！
稍有不慎，或是伺候得不好，别说她们，就连整座风月坊都得陪葬！
这么一说，几个伺候玉少辛的舞姬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比渤海王世子还要尊贵的……只有皇帝陛下！
所以她们只有使出浑身解数伺候玉少辛，就连平日里几个清高孤傲，卖艺不卖身的舞姬，也只能乖乖躺在一旁任他玩弄。
“六吾，这地方甚得朕心。”
玉少辛放下酒杯，对跟来的贴身太监道：“宫里有那个女人管着，朕从来没有这么尽兴过……”
那个女人指的是李长君，他的皇后。
“陛下要是喜欢，常来就是。”大太监六吾道。
他尽量低着头，不去看软垫上那一大片白花花的身子。
“跳！接着跳！”
“朕还没有尽兴，跳好了的重重有赏！”
玉少辛开怀大笑，底下的舞姬们扭动得更加卖力。
李长渊还没进靠近暖阁，已从门外听到里头一阵阵高亢的笑声和歌舞声。
他刚刚听完南蛮关于父亲的来报，此刻有些疲倦，便站在门外问道：“陛下突然传召，什么也没交代？”
“没有。”
前来传话的太监道：“陛下只说请世子上去一聚。”
李长渊凝眸，带着一队侍卫推门而入。
寒冷的风卷着热雾吹进来，将躺在玉少辛身旁十几个未着寸缕的女子冻得一哆嗦。
“陛下，世子殿下来了。”
太监向玉少辛禀报道。
跳舞的美人们纷纷退下，为渤海王府的人让路。
见有大批人进来，那些没穿衣服的舞姬们到底心存羞耻，慌得去扯地上的青丝软毯来遮蔽身子。
玉少辛眸色加深，握着酒杯冷冷道：“都不许动。”
他不许那些舞姬们穿上衣裳。
十几个舞姬只能硬着头皮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一大片潋滟春色展露在众人眼前。
李长渊缓步走到玉少辛下首，扫了一遍眼前的场景，面色毫无波澜，“臣下参见陛下。”
就连他身后那些侍卫见到如此场面，亦没有丝毫波动，仿佛没有看到般，一个个依旧眼神肃冷。
果然不愧是渤海王养出来的人……
“世子来了？”
玉少辛装作醉意，看了一眼李长渊，“世子身后怎么还带着重兵重甲？难道是怕朕谋害于你么？”
“陛下微服出宫，臣下自然是怕陛下遇到不测，才带了这些人来。”
李长渊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退下去。
待人都退下后，玉少辛方才笑道：“来人，给世子赐座。”
“不知陛下微服出宫，找臣下有何要事？”
李长渊坐在一旁淡淡饮酒，问道。
“没什么事情……”玉少辛扬手举起酒杯道：“朕就是想出来散散心……世子可要与朕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