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政变那天,你招来了钢铁战车把皇宫的大门都给撞塌了。”裴寂问话期间,带着幸灾乐祸的模样。
“既然知道了,还明知顾问,”李羽呵呵一笑道:“是不是当时知道后,特过瘾,通体舒畅,站在这里大笑了三声。”
“哈哈哈……。”裴寂捧腹大笑道:“还是你了解我,我当时高兴地喝了一坛子酒,就站在咱们现在这个位置,我哈哈大笑了三声。”
李羽端起茶杯了饮下,哈哈笑道:“看来,你这老头的怨气不小呀?”
“他把我的老朋友给囚禁起来,我会痛快吗?”裴寂实话实说。
裴寂看着他,面上忽然露出了笑容,接着道:“既然你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帮你老丈人把权利争夺过来。”
李羽闻言,面色变的很沉重,缓缓道:“难道,上次的事情再来一次,这次老子把儿子囚禁起来吗?”
裴寂沉默了一会,随即点点头,感叹道:“是呀,即使把他囚禁起来,陛下其他儿子并没有一个是帝王之才,将来还要把皇位传与他。”
李羽又笑了,笑着道:“你现在明白了,我为什么不帮助你们了吧?”
“那你今天不会真的找我一个老头子喝茶聊天吧!”裴寂问起了今天他过来的目的。
李羽从口袋拿出李渊写给裴寂的那封信拿出来,然手交给裴寂道:“老爷子你看一下吧,这是皇宫里的老爷子写的书信让我交给你。”
裴寂接过他带来了李渊的书信,然后立刻打开来仔细的看了起来,结果当看完书信之后,他不禁长叹一声道:“看来连陛下已经放弃了,他的位子终于要坐稳了!”
“昨天我陪秀宁进宫见了老爷子,这封书信也是我在临走前老爷子交给我的,所以,老爷子还是顺应大局吧!”李羽看到裴寂脸上落寞的表情,连忙劝解了几句。
裴寂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们和太子走进的人,以后要有灾祸了。”
李羽看裴寂故意的模样,知道他要承诺点什么,不过人家为了家人的安全,情有可原。
“你不必太过担心,他这次得位不正,明天你带头去处理政务,接下来也好好的配合他,估计几年之内不会有什么事,就是日后等到他坐稳了江山,他顶多也就是罢了你的官,有老爷子,我,秀宁在,量他也不敢对你做的太过分!”李羽挥挥手,让他放心。
“有了你的承诺我倒是放心了”裴寂又叹声道:“其实说起来也怪老夫太过贪心,本来就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惜却还想要将这份荣耀延续下去,日后想获得个三公的封号,却没想到给自己引来了大祸,看来人啊,果然不能太贪!”
李羽却是笑道:“江山尽有能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这是历史的规律,千万别想太多,那样只会让你的心更累,别的什么都没有,最好还不是镜中花,水中月。”
“哈哈哈……”裴寂听了李羽的话直接大笑道:“我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还没有你这个年轻人看的透彻。”
李羽慢声道:“终于明白了就好,我看人生,活着就是福,别的全是扯淡。”
裴寂听完他粗话,又蕴含人生至理,愣了神,马上哈哈哈大笑,道:“人生确实是如此,我看你难得来老夫这里一趟,咱们把酒言欢一次。”
说完,朝着花园里的仕女,道:“快点准备酒宴!”
“是,老爷!”
李羽随口说道:“听说,你们家的饭菜,花色样式是长安一绝。”
裴寂带着自豪的笑容,道:“今天来品尝一下我府上的菜品如何?再给你们家相比,看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正好提点一下。”
李羽拍拍肚皮,道:“也行!昨天吃一顿烧烤,早上到现在也没有吃饭,正好我就点评下。”
其实上裴寂除了身居高位外,最有名就是喜欢享受,毕竟裴寂曾任杨广晋阳宫副监,在吃喝玩乐上经历的多,对于饮食要求高也就不奇怪,因此裴家的衣食住行在整个长安都是出了名的品质很高。
随后二个人就交流起了吃喝玩乐这些话题,当初他之所以能够与李渊称兄道弟,靠的就是这些,两人刚开始可以说是标准的酒肉朋友,青楼的常客,后来发展成为挚友,所以对于吃喝玩乐最是精通无比,李羽从后世来的,更是见识广博,和裴寂聊得十分投机。
很快酒宴准备好了以后,直接送到凉亭来,裴寂和李羽相对而坐边吃边聊,毕竟宋之后中华的饮食文化才开始逐渐行成了体系,在别人眼里裴寂家的食物精美,李羽感觉花样不少,看起来也很养眼,只是缺少一个味美,李羽每吃一道菜,他就讲到这道菜缺什么,应该如何改进,旁边记录的管家,听了李羽的点评,记录用的纸就用了厚厚一沓,
在后世李羽是个标准的吃货,赚来的钱大半都被他吃新鲜了。
吃到下午以后,李羽离开裴府,离开前裴寂做了承诺明天就去上朝。
第二天一早,裴寂果然去了三省处理公务,而在他的带动下,其它几位一直“罢工”的大臣也立刻出了府门,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一时间整个朝廷机构再次正常的运转起来,
长孙无忌代替李二来到别墅还感谢了一番。
李瑗造反的事情和历史上记载一样,几天后,幽州那边再次传来消息,李瑗才刚刚造反,就被王君廓带兵杀到府中,然后一刀砍掉了李瑗的头颅,现在他的首级正在被王君廓亲自送往长安,估计过不了几天就能到达长安。
时间匆匆如流水,一个多月过去了。
明天就要登基的李二却没有有一丝的兴奋,承乾殿李二坐在御榻上,有些出神。因为玄武门事变的事情,李二害怕他的哥哥和弟弟的鬼魂向他索命,所以他一直就在承乾殿居住,并没有敢去住太子宫。
李二神游天外,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长孙无忌来到成乾殿,看到李二在发呆,眼看一会要上朝了,他这个主角还在发呆,他连忙喊道““陛下!”
“陛下!”
长孙无忌又叫了一声,李二才反应过来。
李二有些恍惚,道:“是无忌,你刚对孤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在说一边。”
长孙无忌拱手,道:“臣如今改称殿下为陛下,而陛下也应当改口自称为朕了。要不了几个时辰,陛下就登基即位,可陛下似乎好像有心事?”
李二手拍着御榻扶手,“是啊,当这一天真要来临之时,我忽然才觉得对以后的路有些茫然了。”
“陛下以后就会习惯的,万里江山,都已经挑在了肩上,就如那冕服,肩挑日月!”
长孙无忌必敬必恭。
“朕,上马打天下,可现在却不能马上治天下,这些天来,接触政事,百官百僚,日理万机,真正感受到这治天下与打天下的不同。”李二思索了下道:还是李羽说的对,“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其实陛下也不用太过担忧,有文武大臣,三省六部九寺诸监,陛下只要坐镇中枢,总领纲目,然后三省六部各司其司,一切事物慢慢就理顺了。”
李二点点头突然转移话题,道:“无忌!我三姐和李羽明天真的不来参加我的登基大典吗?”
“平阳长公主因为太子和齐王的事情,我去请的时候平阳长公主和李羽都说不会来,长孙无忌看着李二又道:“陛下,即使李羽答应来参观,陛下怎么安排他,明天众朝臣要向陛下三拜九叩,陛下你觉得他会向你下拜吗?”
李二听了长孙无忌的话后,点点头,知道不可能,也不再提李羽和三姐来参加大典的事情了。
“无忌,我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陛下,你请发口谕。”
李二有些担心道:“明天你负责去寝宫,请父皇来太极殿!千万别再发生什么意外。”
李二在太极殿继位,但明天的大典,却必须有皇帝在场,并举行禅让大典,老皇上需要给新皇上加冕,新皇上发出诏书尊称老皇上为太上皇,这次的继位才算完整。
长孙无忌施了一礼,道:“臣明白。”
武德九年八月初九甲子日。
甘露殿,李渊寝宫。
等李渊吃完早餐,陪同李渊一块吃早餐的裴寂问,“陛下准备好要出发了吗?”
李渊拿布巾擦拭嘴角,道:“本来我感觉全放下了,可是当事情真的要发生的时候,我又是如何的心不甘。”
“难道陛下今天不去参加禅让和登基大典了?”裴寂脸上带着担心。
李渊把擦过嘴的布巾扔在桌上,语气不好的道,“我也没说不去。不去那不是惹天下人的耻笑吗?既然诏书都发了,我还真的不去吗?”
李渊话音刚落,一名内侍急匆匆来堡:“陛下,长孙无忌在外求见。”
“呵呵!这就等不及了,马上就派人过来催促了?”李渊冷哼一声。
“算了!让他进来吧!都是乱臣贼子。”李渊摆摆手道。他到现在都还没忘记,那天长孙无忌和尉迟恭逼迫自己下诏书的情景。
片刻后。
长孙无忌四平八稳的走了进来。
长孙无忌进来后,俯身向李渊拜礼。
“陛下,太子殿下请陛下驾临大典,亲自为殿下加冕。”
李渊没好气地瞪着长孙无忌,道:“加冕?加冕什么,加冕以后他成皇上,让他老子我变成太上皇?”
裴寂站起来劝道:“陛下,既然决定退位,为何却要在最后一步,陛下却迈不出去那一步!”
李渊看了裴寂一眼,长长地叹了一声,道:“罢了,当老子就把皇位给这个逆子了。”
说完,李渊回头看看镜子里穿着九爪龙袍的自己后,径直迈步走出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