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累!两个字,很累!N个字,真他妈的累!
兰玖费力从床上爬起来,那一瞬间她似乎都听到了骨头活动的声音。兰玖叹了一口气,步履艰难的走进浴室。
床,十分凌乱。
整装待发,兰玖缓慢爬下楼梯。
"等一下。"
兰玖坐在餐桌上,目光并没有落在丰盛可口的早餐上而是死死盯着距离她最近的那一杯牛奶和紧靠一旁的避、孕、药。
"怎么?不吃?"坐在兰玖对面的慕子渊轻轻放下餐具,整好以暇地问处于呆愣状态的兰玖,语气冷淡,与昨晚截然相反。
兰玖惊愕,呆愣注视着慕子渊淡漠的眼神,摇了摇头。随后抓起药放进嘴中,一股苦得让她想吐的西药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兰玖欲吐,却在看到慕子渊目不转睛的眼神时立即拿起旁边的牛奶喝了一杯,这才冲淡了那股药味。
这样似乎也不错。不知,你可满意?
慕子渊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看着兰玖。如今,他不需要也不想要任何赘余!
周遭如一潭死水一般死静。
兰玖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她疯狂的想离开于是,她霍然起身,"你慢吃,我,我去学校上课了。"说完也不等回答,抬步就走。
"站住,我有说让你离开了吗?还是――你忘了。"慕子渊依旧坐在餐桌上,神色淡然地看着匆匆要离开的兰玖,后面拉长了声音。
兰玖硬生生停住了脚步,握紧双手随后又渐渐放开。她当然没有忘记?她怎么可能忘记呢?
霸王契约为时一年,分为两条。
第一条,生效之日起一切听从金主的安排。
第二条,无权干涉金主的生活。
这两条『丧权辱国』的条约,是她一生的噩梦。
兰玖深呼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转身,扬起一个自认为无懈可击的甜美的笑容,就算如此她也不会服输的,她问,还有什么吩咐。
她像一个奴仆,卑微如泥的奴仆。
慕子渊像波斯猫一样优雅起身,信步来到兰玖前面,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优雅贵族和冷冷的古龙香水气息让兰玖萌生惧意和不安的情愫。
"真是乖呢!回去把早餐吃完,吃完饭带你去看场好戏。"慕子渊微微起唇角。
兰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弱弱的拒绝道:"可是,可是今天清清姐的妈妈要做手术,我,我也,也还――要去上课。"兰玖结巴了许久才说出了那么一句断断续续的话。
"怎么?怕我骗你不成?没有把那五百万打进账户里去?"慕子渊脸色微沉,随后伸出冰凉的指尖轻轻抚摸上她的如今白里透红的脸,然后一直向下,停在了印着许多草莓印的脖子流连,"更何况,你觉得你这个样子也能出去吗?还是说,你不介意,让全校的人都知道你跟男人,睡、过?"
兰玖僵直了身子任由慕子渊为所欲为,就连笑脸也僵在了脸上,脖子上传来的刺痛感和凉意根本比不上心脏里的窒息感和那无刻不在的羞耻感,尤其是后面那句话更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准确无误的插进她的胸口里,血淋淋一片。
相对于别墅的压制,叶家'在相比之下,是剑拔弩张的氛围了。
"叶硕,我告诉你,如果你真的一意孤行,那么事后就别怪我让你一无所有!"叶父坐在沙发上,对着站在他对面,一脸不屈和极力隐忍的叶硕大声喝道。
"我不稀罕。我相信我就算没有你们的支持。我照样可以。"
"硕儿,我说你怎么就那么不听劝呢?你就别在跟你爸倔了好不好?你也别在说那么不负责任的话了好不好?那个兰玖有什么好的,孤儿一个,对你在以后的事业上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帮助,你那么死心眼干啥子呢?啊?门不当户不对的?"叶母对着犟得跟一头驴似的叶硕劝到,分析其中的利弊。
"妈――"叶硕首先很无奈的叫了叶母一声,顿了顿又说:"你别这样说小玖好不好?小玖很好的。我也没有说什么不负责任的话,只是想出面搞定而已,帮帮她?我要娶的女人不是要对我在事业上有帮助的人好吧?"叶硕阳光的俊脸纠结成一团,对着自家母亲和父亲解释。
对于自家母亲所分析的东西他根本就不在意,他喜欢一个人,真的无关乎身份家世好吧?
叶父一听这个说辞,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还有理了是不是?给我狡辩?"叶父气得拿起一旁的烟灰缸就要向叶硕砸去,叶母直接用眼神制止了他。
叶父只得放下烟灰缸,坐在一旁极力平复自己的怒气。
"硕儿。你怎么就那么,那么不听你妈的话呢?你跟那个兰玖根本就..."叶母欲言又止,但有一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从包中要拿出相片递给叶硕。
叶硕直盯着包包,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当看到照片的内容时,心顿时一疼一疼的,同时还漏跳了几拍。
他的预感果然是正确的。
叶硕原本阳光的脸瞬间布满了阴霾。这样子看来,是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吗?叶硕想着,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爸妈,我先去学校了。"随后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失魂落魄的离开。
"我们这样子真的好吗?硕儿,硕儿他..."叶母看着叶硕的背影心有不忍,她回头不确定的看着叶父,犹豫的问。
"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吗?"
原本清晨的天空本该明亮,如今去布满了阴霾。
一辆纯白色的法拉利小跑极速行驶在高架桥上,于灰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兰玖撑着下巴出神的看着倒退的景物。
兰玖不知道要去哪里,慕子渊对目的地也只字不提,兰玖对此有些不安,她隐隐感觉到与前天校园发生的那件事情有关,因为在没有出发之前,他说:"你如今是我的人,那么一些事情当然要彻底解决,我不希望我的女人头上戴着一大堆不明不白的帽子。"
她听到那句话的时候,那股说不清楚的情绪再次涌来而且更加汹涌,难以平复。
"我们,可不可以不去?我,我真的不想去。"兰玖从思绪中逃出来,望着戴着墨镜而更显帅气的侧脸问。说她懦弱也罢,反正她真的不想去。
专心开车的慕子渊扭脸,透过墨镜看着揣揣不安的兰玖,勾起一抹笑意,"理由。"
果真惜字如金,尤其对她是够吝啬的。
兰玖摇摇头。但慕子渊好像一眼就看穿了她所有的心思,说了句"胆小鬼"以后,调头。
兰玖有些意外,轻声说了句谢谢。
"果然温顺了许多。"慕子渊直视前方,带着戏虐的口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