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这可如何是好,早知道我就该在外头占个位置,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男子摸了饿扁扁的肚子,懊悔不已。
乔以柔刚从厨房掀着空子走了出来,听到男子的述求后,眼波眼微微一闪。
“林子,来者是客。不得无理。”乔以柔假势批评了店员,给足了对方面子。
林子随即铁憨憨的将事情经过道出:“乔姑娘……他凭票免单。咱活动还没办完,这不合规矩。”
“林子,难道你忘记了本店的服务旨了么。”乔以柔使了个眼色。
林子这才恍然大悟,点头哈腰道:“哦哦哦,我想起来了。您说,顾客就是佛祖。咱要宽心地服侍佛祖般地面对每一位进店的客人。”
“佛祖……”男子整理了邋遢的头发,掀着破布找了个位置了下来。
“这位佛祖,可是要来碗泥鳅素豆腐。”乔以柔走来,仔细地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姑娘言重了,佛祖自不敢当。”男子双手一摆,彰显贵气皓然,笑言道,“这位心善的姑娘,若是有心可否加上几片羊肉薄若者小菜。”
“八两还想吃羊肉薄,附加两样小菜?”乔以柔顿时便眯了两个小眼。
“哦,原是在下唐突。”对方默了眼,自行惭愧:“那便来碗素食吧。”
“噗!咱跟您开玩笑的,这位客官,咱不止加羊肉薄片,小菜三样,外加一壶好酒。”
乔以柔漂亮的拍了个掌,林子便骂骂咧咧的端来了羊肉薄片泥鳅豆腐和三碟子小菜。
其中小菜饱含酒香虎皮凤爪,两截大肘子,凉伴海带,外加一壶好酒。
“此行真是不亏。”男子欣然点头,随即将票压在了桌面,搓了两手准备开动。
乔以柔递来了一条湿帕,开启了温馨提示:“客官,为了您的居家健康,请用帕子擦洗之后再享用。”
“好好。”男子擦了手,作势擦洗了一遍掌面。随即挂在了一旁,便夹着筷子开始享用美食。
乔以柔善意的提醒道:“这位客官,咱这些小食,动动手指可比筷子享用会比较接地气。”
“哦,是吗。”男子扫了旁边的毛巾,这才恍然大悟。
“那我便拭拭这接地气的吃法。”男子也不见外,随即认真的享用了一翻。吃完后,还绕有兴味的嗟了一把手指头。
“噗嗤。”乔以柔盯着窗外的比塞,看着那些人狼吞虎咽的样子,心情实在快意。
男子以为乔以柔是在笑自个儿,便红了耳根,急忙擦了手,准备离开。
不想,刚出门,乔以柔便追了出来。以为是来要帐的,吓得他当即一阵魂飞破散。
“我身无分文。”男主出门前跟自家东家打了赌,身上不携分文,吃到最多便算胜者。
“客官,您真是幽默。”乔以柔随即将票条递给了他道,“这不就有八文投资么。”
“姑娘真是幽默……”男子惊魂未定,拍了拍胸口,这才咽下一口气。
“说起来惭愧,这八文还是今早“化缘”而来。不想,在您店里竟然沾了一顿好的。”
“公子,咱这一顿也不白食。”乔以柔目光一转,吓得男子两手一抖。
“小店请您务必做好保密工作,尽量不要泄露此事。”乔以柔凑了过来,声音谨慎道,“否则,兑票的客人若知晓此事,咱们店就要关门大吉了。”
“这是自然。”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暗忖着,眼前的小姑娘还真是调皮。就这么一顿饭,就吓出了自己一身汗。
“客人您先瞅着,本人店里还有事需要处理,恕不作陪。”乔以柔微笑一揖。
“您请自便。”男子默而点头。
乔以柔这才转身挤入人群,认真观战。
男子正想多看姑娘两眼,不想场中的一个熟悉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男子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嘶,他怎么也在这儿。”
只见热闹的队伍中,同是衣着破烂,头发一团糟乱,然终是灰头土脸也掩饰不了少年那张眉俊鼻高惹人注意的五官。
此刻,少年正倘若无人的正狼吞虎咽吃下了足足六大碗的素汤米豆腐,随即打了个满意的饱嗝。便摸了摸肚子,满意的步出了坐位。
押了金的观众,随即愤恼的抓了手中的票据纷纷砸在了少年身上。
“嘁,你这是来搞笑的吧。就吃这几碗,也配参赛?”
“就是啊,真是闹事不嫌事大。”众人纷纷翻了大白眼。
“可不是嘛!你看看,别个平头百姓再不济都八碗起步!你一个空着肚子饿乞丐才六碗。看来……如今的乞丐也是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实在是……青天白日,人心不古啊。”
“哼,要我说不能这样便宜了他!咱揍他一顿,免得日后再出来招摇。”有人不能解恨,还想上前揍人。
“住手!”一旁的伙计看到纷纷亮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四方擀面杖,维持秩序。
“我们有必要提醒客位参于者,本次美食大赛本店一直秉承公平公正的态度,比赛激烈竞相输赢结果不可避免,过程莫要动粗,凡动粗者全以滋乱生事之民送往官府!”林子大声宣读后,场中噤声一片,再无人生事。
一旁的掌柜则笑眯眯收起了桌上的押注银宝。
乔以柔悄咪咪地向掌柜竖了个大拇子。
掌柜受之有愧摇头,随即将银子收进了宝袋。挂在了腰上。
“公子,小心。”两“乞丐”终于碰面,少乞丐瞟了青年乞丐,眼底闪过一丝促愕。
“嘶,怎么你也在。”
“是啊。本人沿街逛了一圈,也就最属这家店热闹。所以便趁着热势赶了过来。”青年乞丐眯了个眼,打量了眼前同时落魄的少年一眼。
作手一揖:“公子一口气吃了六碗,在下甘拜下风。”
“哼。”少年冷哼一声,凑过来嗅了嗅,“比起你酒香鱼肉,我的这点小皮毛又算得了什么。”
“噗……哈哈哈,看来这天下所有的事情都瞒不住了您的鼻子。”青年乞丐手摆作揖摇头,言语中透着一份庄重和敬畏。
“走罢,人多是非多。”少年折了个扇,眉目中透着一丝与年纪不符的内敛。
“是。”二人很快折出了巷口,来到了大路,两面华丽的轿子早已恭候多时。
“公子请。”轿子前的几个锦衣男子纷纷作揖。
“出门在外,不必多礼。”少年率先进了一顶主轿,青年男子则进了旁边的轿子。
随后,轿子缓缓,发出“嘎吱嘎吱”地踱步声。从大路方向直走百米,顺而进入了知府大门。
乔以柔这头,活动还在持续的发酵中。
一阵风过后,半柱香很快便灭了去。
“呕!”很多人都吃撑吃吐,终于歇了一口气。
但是唯独十九号桌花和尚和十号桌的宋大丫还精神饱满,旁边的空碗俨然推成了几座小山。
掌柜和伙计开始统数,最终和尚以多一碗的数量险胜一筹。
王大丫气喘吁吁的有些不服气,自己明明才是整条街最大的胃王。看那花和尚看起来衣完楚楚,体形均衬,如何能食这么多,还偏偏高多出了一碗。这事实在匪夷所思。
当头揣了一桌子翻地:“不,我不可能会输!一定是你们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