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其最为重要的是,皇后这胎,连男女都不能确定,想让皇帝舍了一个看好的,且年长的继承人,根本就不可行。
想到这里,皇帝笑着道:“朕倒觉得这事可行,皇后,淑妃生过一子,想来有了她的照顾,你当心安无事矣。”
一听这话,皇后娘娘脸色苍白,她还以为皇帝是不想让她生了,不由气极道:“若本宫腹中皇子出了事,怎么办?”
皇帝心头一恼,不由接口道:“自是淑妃的错。到时二罪加一,你看如何?可还要朕发个誓?”
太后一见帝后二人起了争执,当下向他们摆了摆了:“哀家老了,你们就不要在哀家面吵架。皇儿,哀家就一句话,皇后腹中这个嫡子,你需得重视。”
“母后说得是,朕记住了。”
母子二人对视一眼,太后便觉满意,虽然皇后和淑妃似乎都不是省心的,但只要皇帝自己上心,想来这个嫡子是无碍的。
闹闹吵吵一大早上,太后心里也是乏了,“你去下去吧,哀家要歪一会。”
“那儿子再次再来看望母后。”
皇帝说罢,头一个往外就走。打头的小太监大喝一声:“起驾!”
皇后在送走皇帝之后,对着淑妃冷哼一声,也起身走了。
淑妃最后是与宋知秋一道离开的,不管怎么说,今天早上要是没有宋知秋,可能她真就叫皇后自导自演的事给扯进了漩涡,虽然现在也不怎么美妙,但总的来说,淑妃娘娘还是满意的。
只可惜了小叶,被皇后给压走了。说是审讯,其实像刚刚的太后与皇帝的想法,应该不会深究。
所以宋知秋这个帮着淑妃娘娘说话的宫女,倒也没人提起来。
“你怎么如此激进,那皇后娘娘的胎,岂是好保的?”
淑妃娘娘带着一丝怨怒,把火气发到了宋知秋身上。谁知宋知秋却笑道:“娘娘多滤了,这位小皇子就算出生,也与五皇子殿下相差近二十年呢,而且,皇帝陛下的春秋,也不少了。到时国赖长君……”
淑妃娘娘面色一冷,“闭嘴!”
同时她紧张的往四下看去,见到左右都是自己的人,不由松了口气,可是心中却对这个宋知秋大为不满。真真不会看场合!
宋知秋却不在意的笑了笑:“娘娘,您可不怕知秋无礼,那时若不这样说,您真以为太后和皇帝二人会手不管吗?就算皇帝不深究,可是外朝上下,难道坐看后宫阴私,伤及国本?”
淑妃娘娘的脸色灰暗起来,什么国本,不就是一块还没生出来的烂肉吗?
不过这个嫡子,还真不好办。她迫于形势,不得不发个重誓,可是现在的情况却不怎么美妙。
后宫之中,但凡育有皇子,哪个想要皇后娘娘生产?生下来是皇子,被外朝那群迂腐酸儒立为太子的可能性实在太大了。
反正就是淑妃娘娘自己,都恨不得能一下子给皇后灌下一碗坠胎药!
“现在怎么办?难道剩下几个月,本宫就得不眠不休的保下那个孽种不成?”
“母妃,什么孽种?”
淑妃乍听此言,吓得浑身一哆嗦。待看到来人是五皇子南从溪后,这才以手抚胸,压下跳得几近越出胸膛的心脏,倒底没舍得责怪南从溪吓她一跳:“是小五啊。皇后娘娘有喜了,你可知晓?”
南从溪点了点头,“母妃,您今天做的事不对。怎么可对皇后突然出手,这下叫人撕开了,还摊上保胎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
淑妃娘娘被南从溪气个倒仰,怒道:“这事是皇后自导自演,我是听说皇后有喜了,可是本宫再不堪,也没到直接下毒药的地步。你怎么也跟着众人一起怀疑本宫!”
“娘,您别生气,我相信你!”
一个小脑袋自南从溪的身后钻出,淑妃娘娘这才发现,原来南从溪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小十一一同前来。想来这二个儿子是听说了慈圣宫的事,这才匆匆来看她。一时间,淑妃娘娘不由悲从中来。
南从溪见状,也觉心中有愧,当下一个头叩在地上:“母妃,是儿错了。刚刚只是为母妃您心焦。这才误会了母亲。此事若真非母妃所为,那您身边这个宋知秋,儿可就要带走了,在后宫中若是皇后突然对带走的那个小叶屈打成招,那看到小叶与皇后奶嬷嬷相处的宋知秋,怕是性命不保。到时母妃您可就危险了。”
南从乐眨了眨眼,他悄悄看了一眼旁边的宋知秋,不由接口道:“那就让宋知秋去我那里吧,我的永安殿很安全的。”
“不行!这后宫之事,从乐你就不要管了。”
淑妃娘娘是第一个否决此事的,宋知秋可是牵扯到后宫阴私,可是因此把自己这个亲生儿子给坑了,她去哪里哭去。
当下一脸不赞同的否了。南从乐当时就不乐意了,他拉长声音:“母妃!”
“罢了,你先带着宋知秋出去玩一会,待母妃与你哥哥商量完再说。去吧。”
南从乐先是不大高兴,可马上他又开心起来,反正宋知秋能陪着他就好。这小子倒不在意人是不是在他寝宫。
“宋知秋,我们走吧,我跟你说,上个月我刚开了一门骑射课,我练得可好了呢……”
南从乐一边说,一边拉着宋知秋,就往外走。宋知秋虽然没说话,但看着南从乐快快乐乐的样子,不由想起那次在东厂大门前,南从溪受伤时这小子的暴怒模样。
宋知秋那时还以为南从乐得记恨她一辈子呢,没想到小孩子倒底忘性大,没一直记着那事,这会只记得滔滔不绝的说着他上骑射课的趣事了。
突然间,南从乐转移了话题,“宋知秋,你为什么要从宫里出去啊?现在再回来多麻烦?”
宋知秋愣了一下,不知道南从乐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话题,“想出宫,就出去了,谁知外面的世界并不友好,所以我就又回来了。这就是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