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辰听到这话,就知道,媳妇并没有消气,他不想再为难媳妇,立即说道:“海棠,不要再问了,真要是两姐弟与咱们扯上了关系,你又能护住他们么?”
“去你府上,正好你更好下手,岂不是更加的威胁,便是眼下我摄政王府也不稳当。”
符辰这么一说,聂海棠默了声。
柳思辰看向两人,想来这一次是谁要对付他们,这两人都清楚,终于问出了口。
符辰和聂海棠相视一眼,聂海棠在一旁坐下不再说话,符辰开了口:“你们来京城的事,有不少人都知道,尤其是太上皇杨景。”
“这几年我们在京城,总是受制于他,好在山槐向着咱们几个,只是这样的日子不长久了,我知道,只要士原弟弟来京城赶考,我们便都有了弱点。”
说到这个,聂海棠的脸色也不好看。
正好这个时候,秋娘和黄鹂从宫里回来,见小不点在,两人还不好说,没想符辰已经将情况说了,于是几人坐在一起问了情况。
山槐从别宫回来了,但这一次回来却出乎几人的意料,杨景病重,并交代了他不少朝中之事,可能杨景活不了几日了。
符辰面色凝重,立即起身,“我去一趟别宫。”
“等等。”柳思辰连忙拉住他。
山槐从别宫回来带来这么一个消息,柳思辰还是相信山槐是向着他们的,现在她大概也能清楚,为何这些年他们不曾联络她。
符辰是为了保护她,而白墨和九域自身难保,聂海棠三人却受了控制,整整原因,才使他们分开了这五年。
原本心头有气的柳思辰,这一次被几人的处境而释怀,同时也被激怒,好在他们都没有事,能在大街上行凶,可见杨景根本没有将他们几人放在眼里。
现在她来了,那就要让杨景看清楚,他们也是不好惹的。
“等白墨和九域回来再说,还有海棠,你们三人都住在小院里,我记得那竹笛的声音,我现在寻根竹笛便能吹出来,只是要怎么破解?”
这也成了几人的难题,当初在竹园也是这样,后来躲在深山中,范禄没了后,他们也就安全了。
见柳思辰一一看来,几人都垂下头去,符辰想起山中的石碑,还有父亲的交代,试探的说道:“不知范家祖地能否寻到答案,这战奴手法本就出自范家。”
柳思辰心头一惊,想起自己这几年研究的小篆字,只是当时她在石碑上抄的一部分字而已,根本不全,但是经符辰一点拔,她立即将自己译出的字拿了来。
这一部分讲述的是怎么养盎的事,而且讲的不全,里头也只提到养蛊的人该是什么样的体质,适合养什么样的蛊虫。
研究了几年,柳思辰都是往治病方面着想,这明明是最重要的医术,利用蛊虫治病,但是现在她再联想到聂海棠三人,还真是越来越像是被蛊控制的样子。
符辰才知道自家媳妇这过目不忘的能耐,竟然将石碑上的一部分记了下来,可是这个根本看不出什么,但可以证明,那石碑上的文字真的可以解了几人的蛊术。
所以现在柳思辰得往山中石碑处去一趟,符辰一听便立即制止,“若是你真的去了,杨景必定半路下手。”
“我不能冒这个风险,若是如此,我宁愿你好好的,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
聂海棠几人也点头,他们识些字,但这小篆字却是一个也看不懂,就算是派人去将石碑上的抄下来,他们恐怕也会抄错。
那如何是好?
符辰想起父亲的话,当初便有说过这块石碑,他很快从怀里拿出玉佩放到了桌上,“我一直找不到我范家祖先留下来的私军,这兵符到底是何用处?”
“或许我只要能寻到范家私军的所在,这个问题或许能解。”
符辰的玉佩带了这么多年了,这上头的秘密他仍旧是不知道。
“黄鹂,给燕北传个消息,召范子居回来,身为范家子孙,有这个义务寻找范家祖先留传下来的东西。”
黄鹂这就去传信,她的信鸟传的速度不仅快而且稳当,就算是杨景也拦不下来。
都挤在了小院里,柳思辰准备了一根竹笛试探了一下,果然三人很快被柳思辰给控制住,然而她的笛音控制却是短暂的,并不像那日在街头时那样。
柳思辰将手中的笛子放下,三人也很快清醒过来,对这蛊术是束手无策。
院里暂时安顿下来,柳士原带上冯海两人,还是坐上了马车,在护卫的守护之下,再一次去了贡院,他们还想看看那榜单上可曾有戚成贤的名字。
而此时的戚家,躺在床上养病,一直虚弱不堪的戚成贤,今个儿终于气色好一些了,便叫来下人问起榜单的事。
下人一脸欢喜的说公子上了榜,已经是进士的身份了,接下来就要殿试,可得养好身体。
戚成贤一听,心头欢喜,但他很快想到柳士原,问他可有上榜单,下人却有些支支吾吾的说不知道。
即使戚成贤惩罚了下人,下人也不敢说,罢了,下人不说,他大可去贡院外看榜单。
于是虚弱的戚成贤,穿上厚实的衣裳,这就坐上了马车。
入夏的季节,戚成贤却过得像是冬季,不仅衣裳穿得厚实,身上还披了一件裘衣,仍旧手脚有些凉意。
宫里的御医都请来看过了,他这是风寒入体,得将养,而且以后最好别出门见风,一想到自己这病情,戚成贤就咬了咬牙。
都是因为柳士原,背后使阴招,害得他大病一场,差一点儿会试都参加不了,自己用命拼出来的前程,若是柳士原几人也能上榜,他真的不甘心。
马车很快到了贡院外。
如今看榜的人极少,眼下前头停了一辆马车,似乎有几个才子守在榜单前,戚成贤在下人的搀扶之下,刚走近了想看时,正好柳士原一回头,两人打了一个照面。
当初会诗楼里春风得意的戚公子,而今瘦得似纸片人,面色苍白,裹着一身厚衣裳,与几人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