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小哥哥———还是可以滴,”吴好牵着小老婆走了一会儿,想不过说了句,
冒冒嘴巴一噘,“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把你打成那个样子。”
吴好咬着牙,“小祖宗咧,你比他心狠手辣咧,你把他搞得几年从床上爬不起来咧!”
冒冒嘟嘴,那样子又犟又坏。
吴好不跟这个坏东西费口舌鸟,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两口子顺利见到了郑擎风。
“哎哟,搞这些来做什么,”
看见冒冒从她的大肚子衣服下面捞出一条烟,郑擎风直摆手,
吴好拉开他的手就往他怀里塞,
“个板蛮(武汉骂人的口头禅),搞得象敌特一样,想给您儿带条好烟来,还要我屋里大肚子这样搞夹带,您儿就收到咧,冒冒一早上就抱着个大肚子到处跑。”
“收到,收到,郑局,这是我们的心意。”冒冒像个懂事的小孩子也在旁边推,
郑擎风叹了口气,没有推了,把烟放在一旁桌子上,
“你们这个时候还能来看我———”说着,有点凄然,
冒冒心里头几不好过咧,“都是我个苕,都是我个苕,不该把那个文件给您儿看滴——”
“诶,冒冒,这跟你没有关系啊,你要这样想,那才是苕。我这大个年纪做事情哪会那样冲动?是因为这个案子确实有问题。”
冒冒坐着双手放在前面手交错揪着手指头,蛮不安地问,“您儿,您儿是不是被高头(上面)的人陷害鸟,———”
郑擎风沉了口气,“就算陷害了,估计也有平反的迹象了,我不是快放出去了吗,”
吴好握住了他屋里冒冒的手,叫她纠结在一起的手指分开来,不过,冒冒又开始去掰他的手指头,反正她不安的时候手上就要玩点什么东西,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撒,老大,你就跟我们说个实话,毕竟跟我屋里冒冒有关撒。”吴好忧虑地问,
郑擎风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跟你们说一下也无妨,这种事情能找到冒冒估计也是有缘由,你们防一下也好。”
郑擎风随即讲了经过,这一听,要这两口子,———心里难想哇!
“冒冒把材料给我后,我是仔细看过的,非常详细,完全可以叫‘证据确凿’。说起来,这个世道———官场上的事,是摸不到底哇。我真的还没有细查,就是通过几个相熟的关系粗浅探查了一下,———就这,还是捅上去了。”
“这要说,张庭序后台是硬,他的问题不是没有反映过,可是三番五次都被压了下去。他爱人的舅舅是李济琛。”
“李济琛是谁?”高官中的事儿,小老百姓哪儿搞得清楚咧,
郑擎风轻轻摇了摇头,“李济琛是原湖北省政法委书记。”
“原?就一个政法委书记,还是下了台的,那大个本事?后面还有人吧。”这个关系,吴好绝对捋得清,
却!
下面,郑擎风一开口,———
吴好明显感觉冒冒掰着他手指头的手,一僵!当然,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身心都僵在那里。
“千万别小看李济琛,他原来虽然只是一个省政法委书记,可是说话的分量,不比一个省长甚至部长差,除了这个人本身有板眼,———李书记一直能往上面升,可是都被他拒绝了,他呆过几个省的政法委,当年最难啃的重庆,都是他去整顿的,这是个做实事的人。——”看得出来郑擎风对这位李济琛书记其实很崇敬。
“更重要——他一手培养了一个优秀的领导人,吴小周,———你们总该知道吴小周吧,这是我们国家目前最有前景的领导人了———听说,吴小周对这位恩师特别敬重,想当然,李济琛就算退了,那分量———我记得,冒冒是不是和李思俭很熟,你应该知道吧,李思俭是吴小周的办公室副主任,所以,这份材料会寄到你这里———”
是的,吴好诈死那一段儿,出面接冒冒去北京,直至后来送冒冒回武汉,都是李思俭出的面,绝大部分人都还以为冒冒是李思俭的亲戚。
谁人得知,
直至现在,包括郑局在内,都还不知道,吴好其实是吴小周的————
吴小周,
吴小周,———
一切都捋顺了,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不过,吴好跟冒冒在知悉内情内心复杂的同时,也都无不心惊!
都知道,能把这样一份材料送到许冒冒跟前,绝不是因为李思俭,
“这个案子,只有你敢动。”
敢!
一个“敢”字触目惊心!
那是绝对深知三人关系的内情人士,
而把这样一个东西递到许冒冒手上,
实际上,
这是想借冒冒的手“杀”吴小周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