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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倏忽梦醒形影参商,再掀风云朝露日晞

养心殿中,圣上召集了隐卫众人,一起听李洪义讲述那尘封多年的惊天秘密。

“所以说,当时西线根本没有伏兵,是孙敕,带着那些西瓯人,临时转移,阻击了你们?”张三听完后,依然处于一种极其震惊的状态,不可置信的问道。

李洪义点头,“是他,他叛变了。”

“孙敕居然通敌?”李洪辉也惊呆了,要知道孙敕可是首辅宰相,掌握国家机要,控制国家命脉。他如此重要的位置上一干就是那么多年,现在却告诉他,丞相通敌!那朝廷,岂不是要完了。

李洪义的两个副将也表示怀疑,其中一人问道:“不可能吧,如果他通敌,我们前两次打击西瓯,怎么可能那么顺利?”

张三也道:“其实我早就看孙敕不顺眼了,当年曾查过他,可是三队只查到他贪赃枉法,并没有发现任何通敌谋反的罪证。”

张三说的是那年孙敕寿宴时发生的事,他本想带孙敕回去仔细审问,却被邵安给阻止了。

“其实他,不是通敌。当年他是被俘的,估计西瓯严刑逼供,他不得不招。”李洪义回想起那时,孙敕是被西瓯绑着,押到了战场上。看那样子,估计不是自愿泄密的。

“孙敕身为监军,怎么可能被抓?”徐七感到奇怪,难道军队不应该派兵保护监军大人吗?

然而李洪义等在军队混了多年的人都知道,高巍那家伙,最反感文人监军,自然不会派人保护的。

皇帝此时终于开口了,他一来就问了个关键问题:“朕记得,当年讨论军情时,孙敕并不在场。他是如何知道,我军走的是西线?”

“对呀。”张三想起来了,“当时只有高将军、邵安和你一起商讨军情,他一个监军,如何知道的?”

李洪义尴尬的低下头,心虚的说道:“我……我说的。”

“啊?”张三又被吓了一跳,“你为什么要说?他是敌是友你都不清楚,你就把重要军情告诉他了?”

“安儿说,他是自己人。”李洪义小声的辩解道,殊不知自己又把邵安给卖了一把。

皇帝一脸无语,张三被气的跳起来骂道:“就算是自己人又怎样?你闲着没事,跟孙敕说什么说啊。”

“我就是去问了他几个问题……而已。”

“问题?什么问题?”张三纳闷了。

“很多很多问题。”李洪义坦白道,“其实,圣上和安儿讨论的太快了,我根本跟不上,也听不懂。”

“你可以问邵安啊。”张三更纳闷了,“邵安讲的难道不比孙敕更清楚?”

李洪义露出为难的表情,“他讲的是很清楚,从原因到施行,甚至都画图说明了。可我只想知道我该怎么去打,至于为什么要这么打,我根本听不懂啊。”

“……”张三已是无话可说了,邵安是想将李洪义作为统帅培养的,可惜李洪义这个猪脑子,果然只能是当将军的命。

李洪辉见张三快被气炸了,只能无力的教导李洪义,“多听几遍就懂了,干嘛又要去找孙敕问?”

“你懂的,安儿他讲三遍后,就懒得讲了。”李洪义想起安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恶狠狠的目光,心中就颤了几颤。

皇帝黑沉着脸,冷冷问道:“你问了孙敕,大概有多少次问题?”

李洪义也知道自己泄漏机密,犯下了大错,只好实话实话道:“好多次了。前面几次都没有事,只有那一次……”

“一次就够了,你还想要几次?”皇帝终于怒了,“你私下泄密,邵安没有耐心,高巍忽视监军安危,你们一个个真是好样的。朕的八百骑兵,就因你们的一点点疏忽而命丧黄泉。”

李洪义被训的无言以对,都不敢抬头见人了。此时前去孙府拿人的禁军两手空空的回来禀报,孙敕逃走了。

据孙敕的妻子回忆,他家老爷在冯彻会审李洪义那天后,突然发病昏厥,醒来后说要去乡下休养几天。她当时也没起疑,只是奇怪老爷带了许多财物,还带上了他最喜欢的那房小妾和幺儿,乘着马车匆匆离去。

直到此时,孙敕的老婆才恍然大悟,老爷这哪里是去养病,分明是逃命啊。她见禁军突然闯入,就知道大事不好了。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知道的全招了。

孙敕果然是老奸巨猾,眼瞅着李洪义即将恢复记忆了,才赶忙逃命。皇帝命令道:“通知下去,全国通缉孙敕。至于孙府一百多口,全部下狱,听候发落。”

禁军领命道:“遵旨。”

“张三,你发动三队,尽快查明邵安所在地。李洪义,你收拾一下,准备离京,去找你弟弟吧。”皇帝道。

“是。”张三和李四领命。

所有人的心情都异常沉重,他们总觉得孙敕逃走,似乎不同寻常。仿佛即将会掀起惊涛骇浪,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

而然他们不知道的是,十天前,孙敕已经逃到了西北边境,和五年前逃亡在外的赵六,碰面了。

两人坐在赵六的破茅草屋中,赵六看着孙敕拖家带口的,不由问道:“你这是犯了什么大事了?”

“李洪义记起来了。”孙敕也不打算瞒赵六,实话道,“当年不是邵安的错,是我带着西瓯军队,围堵了李洪义他们。”

这个消息的确是惊人的。赵六怎么也没想到,邵安替孙敕背了黑锅。也难怪,五年前孙敕要暗杀李洪义了。赵六愣了半晌,才笑道:“呵呵,皇上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李洪义和邵安,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知道。”孙敕自嘲了一下,“所以这不是投奔你来了嘛。”

赵六道:“我都自身难保,这五年来,东躲西藏的,唯恐被张三手下发现了。现在你还带着妻儿,如何逃的掉?”

“是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可是西北往西,就不再是皇帝的‘王土’了。”

“再往西?”赵六不由向西边望去,“那是西瓯,你一个中原人,在那里会被他们抓起来的。”

“你还记得,曾经的户部尚书,董疾董如风吗?”孙敕突然提及到一个早已化为尘土的人。

“董疾?”赵六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哦,当年通敌案中的主谋,晋王党的那个?”

“对,是他。”

赵六不知道孙敕突然提及这个人是做什么,他疑惑道:“那个人,都死了多少年了,提他干什么?”

孙敕徐徐道来:“当年董疾临刑前,我曾去狱中看过他。你知道的,他是淑妃亲信,江恒宇的得力臂膀。他知道很多晋王党的内幕。淑妃为了助晋王上位,多年前与西瓯里应外合。可惜最后关头,被当今圣上夺得了先机。后来,董疾想趁边关战事,引起混乱,拉皇帝下马。可又被冯彻和邵安及时发现,阴谋告破。他死前不甘心,故而将他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诉了我。”

“他告诉你什么了?”赵六听后心有余悸,原来当年淑妃就已经通敌了,而皇帝的皇位,也非看上去的那么稳当。

孙敕回忆道:“他告诉我,晋王有个玉佩,拿着它可以与西瓯线人取得联系。还说了一些如何找到线人,如何传递消息的话。”

“你……传递过吗?”赵六试探道,他其实真正想知道的是,孙敕以前有没有通过敌,有没有做过谋反的事。

“没有。”孙敕冷笑一声,“并非我多么忠君爱国,而是我不敢啊。这么多年,我守着秘密,战战兢兢,从来不敢和邵安对着干。谋权篡位,胜则荣登九五,败则诛灭九族,我下不了决心啊。要是李洪义能永远都不要想起来,哪怕一辈子待在副相的位置上,我也知足了。”

“我看你没什么不敢的。”赵六嘲讽道,“明知自己犯下死罪,还敢在朝廷做官。要是胆小的,还不得赶紧辞官回家了。你呀,官瘾太重,舍不得权势,才会这般犹豫不决。”

孙敕要是放得下权力,辞官归隐,那就不是他孙敕了。他拼尽一身才学,不过就是想求名求利,可是多年前的那场战事,差点毁了他的一生。如今虽然也是紫袍玉带,官居一品,可午夜梦回时,心中永远不得安宁。

“现在我不会再迟疑,不会再犹豫了。反正已是无路可退,不如拼了!”孙敕恶狠狠说道,“赵六,你如今也是皇帝的弃子,要不要和我一起反?”

“反?”赵六还是有些心动的,他听到孙敕讲诉那么多前尘往事,深觉此人心机深沉,且沉稳隐忍。跟着他拼一把,也不是没有胜算。

“反就反!”赵六狠下决心,“事已如此,我也只能把身家性命交给你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好。此事不成功便成仁,我们拼了!”孙敕道。赵六武艺高超,如今终于被他拉下水,便可以保他逃亡路上,一路平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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