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残阳还没有被江焕派去祁都打探消息,对于秦灼和他说的这件事,也是听了个清楚的,在听了个清楚的同时,开始同情起阿潇这个他根本没有见过,结果他人却这么侠肝义胆的人,只是在侠肝义胆他也不能够和子钰他们两个说这件事,也不可能在子钰他们两个人还在的情况下悼念阿潇,只能够把这件事告诉千影,这个从头到尾都跟着江焕的人,千影是江焕七岁那年到达的竹影居,那个时候他比江焕大不了多少岁,可就是大不了多少岁,他也是亲眼见到过阿潇,被阿潇照顾过也知道阿潇的人品怎么样的少数几个非东宫的人,在听到残阳说的话时,他先是唏嘘了一会,又道了一声,“阿潇这个人说实在的他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只可惜啊。”
说到后面时千影叹了一口气,却是并没有多说,可他虽然没有多说,残阳却是从千影那皱着的眉头之中看到了他的在意不舍,这最开始,他还有些奇怪,奇怪千影为什么会这般,可后来他就想明白了,这倒不是因为旁的,而是因为千影和阿潇相处过一段时间,对于阿潇的脾气什么也有了解,在知道阿潇的事情之后他没有反应,这或者只是被震惊到了,待到震惊结束,那就恢复了正常,转而变成了平常那副模样,可他双眸里的悲伤却是怎么也都藏不住,甚至于残阳还因为看到了他双眸的悲伤,所以才偷偷摸摸的和他去祭拜。毕竟千影和自己一样都是祁国人,而木翎他们两个人则是真正的越国人,为了不让他们卷入这件事,也为了不让他们知道自己是祁人,而自己会这么悲伤也是因为祁人,他们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就这么默契的答应了下来,于是这事情就瞒到了现在,除了江焕他们几个人之外,谁都不知道这件事。
只不过他们也不是故意不让人知道,而是因为知道这么多对他们没有好处,相反的只有一大堆的坏处在里头所以才没有说,这要是他们说出来,这事又对木翎几个没有坏处,他们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如何,他们自然是愿意说的,只可惜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如果。
现实。
江焕和子钰冷冷的看着关在牢房里的安老夫人,冷冷的朝着旁边人说道,“把门打开,然后你在一旁等着。”
“是。”
大理寺卿连声叫苦,却是不得不从,而是点点头,给旁边的下人打了一个手势,顿时门被打开,大理寺卿两个人站在不远处等着,而门外,则站着子钰一个。
子钰是太傅府出来的,对于太傅府有多少人,那些人分别是谁,是做什么的可谓是在清楚不过了,再知道自家公子在见完凌曦这个公主之后又说什么自己要去见安老夫人,心中是有些惊讶的,然而,他这就是有些惊讶也没有表现出来,毕竟这表现出来也没用,难不成自己一个小小的侍卫嫌弃活的不耐烦所以一个人跑去那里,和自家公子大放厥词说不让他去?这怎么可能,他这要是自家公子发火了怎么办,把他赶出去了这又怎么办,子钰没有见过江焕发火,但他却是从千影等其他人嘴里听过江焕发火的,当然,江焕很少发火,他的脾气可谓是特别的好,这就是要发火,那也不可能当着人的面去发,而是私底下偷偷摸摸的发,毕竟江焕这个人非常的在意自己的形象,既然是非常的在意自己的形象,那就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来,所以千影他们几个人说的话中有着不少胡编的成分在里头。
当然,既然有这么多胡编的成分在里头,那他就不能够让江焕知道这件事,同样的,他也不能够让江焕恰巧看见或者听见这个议论,然后经过多方查看,找到了说这句话的人,并把人请进来喝茶,问问他自己的脾气哪里有这么过之类的。
所以那些人再告诉他们这些的时候都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他们保密,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江焕,他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把事情告诉了江焕,江焕知道了这件事那可就完了,当然,天真单纯的子钰真的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江焕,而是点头同意了下来。
“你是?”
因着安老夫人距离上一次入宫的时间太久,有些忘了江焕的样貌,这在加之江焕特意穿了太傅的朝服,又梳了一个平常甚少梳的发型,导致于安老夫人一时间认不出来江焕,当然,他这要是真的认出来了江焕那是绝对不可能在这心平气和的和他聊天,毕竟江焕,那可是害他们家这般下场的罪魁祸首。
“你是谁,为什么穿着贤儿的衣服。”安老夫人站起身,警惕的江焕。
“老夫人这是忘记朝廷上唯一一个带着面具的人了?”江焕嗤笑一声,又道,“忘记也不要紧,我帮老夫人回想一下便是,在下啊,姓江,单名一个焕字。”
江焕说的这么清楚明白甚至于直接把自个的底牌什么的都说了出去,安老夫人只要能够转的过弯,便能知道这个究竟是何许人物。
这不是,只是几秒钟的功夫便听安老夫人道,“是你!”
“老夫人这是想起来我是谁了。”江焕依旧保持着温和的过分的语气,一双眸子却划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芒。
“当然。”安老夫人道,“你可以害我府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认识你。”
“哦?”江焕自然不可能相信安老夫人嘴里的那句化成灰都认识自己的说辞,他戏谑的一笑,“那就等日后如此了再来说吧,现在,我问安老夫人你一个问题。”
“说。”安老夫人道。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放着皇宫不待来到大理寺,又为什么,专门过来见你吗。”江焕的声音带有一丝蛊惑的味道,却是让人心里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