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找找,看看哪里有问题,尽量别破坏这里的东西。”洛维边走边说道。
“你去哪?”弗利曼拉住他。
“这……”他似乎没听到对方的发言,“目标消失了。”
众人都停下来。
“等等……又出现了,好像动了动,不过……还在这间房子里。”
“具体在哪?”弗利曼揉了揉脖子,“能看出来吗?”
“我试试……”
洛维在房间里四处漫步,像刚习得行路之法的婴儿,试探着转身扭头。
很快,他停在一面墙壁前,手掌贴上去,扭头对着众人说话:
“应该……在这里面。”
“在墙里?”希罗尔跟着他走过来,“那怎么办?总不能把墙拆了吧。”
“那肯定不行。”洛维连忙摆起手,他带人偷偷溜进居民家里已存着争议,若被他人看到,免不了多生事端。
此刻还要把墙拆了,那简直拆在自己的心上,如有别的法子,绝不能选这条死路。
当然,事到临头,也不能婆婆妈妈,若真无计可施,这条下策便得放上桌面好好讨论了。
“要不把目标引出来?”希罗尔提出建议,“那东西不是对线球有兴趣吗?”
洛维愣了愣,脑子打起转,嘴上说着:
“不好,万一出事呢?万一墙里面的东西突然窜出来,把这整栋楼都搞塌了怎么办?”
弗利曼拍拍他肩膀:“怕什么?你在这待着,就不会刺激到那东西了?别拿过往经验硬套新鲜事物,你怎么知道那线球会让这东西暴躁呢?我还说能让它稳定下来,乖乖走出来给我们看看呢。”
洛维点点头,倒说不上多同意这看法,只是站在这里,毫不挪动,终归不是什么好方法。
他在口袋里摸索几下,便掏出那线球来。
希罗尔的视线不由自主被吸过去,盯在上面,此刻看来,那球状物表面所裹的纸张并不简单,他初时以为是洛维随手捡来的应急之物,现下细辨,方觉判断有误。
“怎么样?有动静没?”弗利曼适时提问。
“暂时还没有。”
话音未落,有阵清脆的敲打声自墙后产生,回荡在房间处。
希罗尔看向洛维。
对方语气里凝着疑惑:“不应该啊……这东西应该没动才对。”
声音响动不休,愈演愈烈,像是数个物件不停相撞所生。
响动渐渐弱下来,正与众人拉开些距离,似乎越来越远了。
很快,这阵声音又从头顶处传下来,倒像天花板里藏着些许活跃的东西。
这片刻间,洛维却未察觉出目标位置有变,他既好奇,又担心,但变故跟前,倒也只能压下些疑念。
洛维转头询问慕兰诺拉:“墙里面什么情况,能看出来吗?”
“好像不能。”
“等会儿,这阵子……好像又没音了。”弗利曼仰起脖子望着房顶。
他见无人搭理自己,便好奇地低下头来,顺着大伙的目光看去。
先前洛维趴着的墙上突生变故,那面墙此刻正扭曲重叠在一起,粗略看去,倒不像现实之物,反而是迷梦中的虚浮幻象了。
几人未动,静静望着那墙壁,任它变化旋转,少顷,初到此地时坚实厚重的墙壁,已变作晨时露滴,杳无踪迹。
看着墙上出现的缺口,望着其后毫无边际的黑暗,弗利曼向洛维征求意见:
“这……怎么说?直接进去?”
“那不然呢?都到这时候了,还能扭头回家不成?”
洛维说完,便对慕兰诺拉嘱咐道:
“麻烦你了,查探下里面情况。”
“哦。”
众人都耐心等待起答案。
“嗯……这里面有点奇怪,我也搞不清楚究竟什么情况。”慕兰诺拉摇摇头。
这话落进弗利曼耳朵里,立马就勾起了他的戒心,在他眼里,这自是番胡言乱语,思绪转动,也带着嘴巴活动起来:
“哦……你刚才知道得挺多,关键时候就又不太清楚了。”
慕兰诺拉眸子里闪着光,一面笑一面看着弗利曼:“但是我确实不清楚啊。”
“打住,打住。”洛维急忙作个停止的手势,“现在马上就要行动了,有什么私人恩怨,都憋着回去再解决,有什么猜疑推测,也等到尘埃落定再处理,都不许在关键时候出乱子,别害人害己。”
众人都不说话,洛维权当这是他们的回答。
他第一个走进去,里面极暗,又颇狭窄,只得掏出早已备好的照明设备,查探起四周来。
两侧立着石壁似的东西,坑坑洼洼,多有残破碎裂痕迹,且样式又极古怪,不似常人所造,多半是自然的伟力与时间混杂在一起,朦胧中诞生出这扭曲的异物来。
“你别踩我。”弗利曼转身看向名队员。
“你走快点啊,磨磨叽叽想在这搭个巢啊?”
“别吵,别吵。”洛维满脸无奈地将声音抛向后面,这地方只能容一人通行,好在这趟来的人里并无身材极宽大的,否则还真成了问题。
“都注意下两侧的石壁。”洛维提醒着他们,“看看有没有什么重要信息,一起看,别漏了。”
希罗尔也不停打量着身周的环境,这地方倒不给他相熟之感,想必先前未曾见过与之有关的东西。
自己此时被夹在两名队员中间,其余人也是如此,若突生变故,想必连逃跑都来不及。
“停下。”走在最前头的洛维发出声音。
众人急忙刹车,有心不在焉的立马便撞到别人身上,弗利曼就遭了殃,他急忙朝后转头:
“你搞什么?”
刚说完,他便闭上了嘴。
“你急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你看啥?”
弗利曼比个闭嘴的手势,微微伸出手指,粗略指出个方向。
那队员自然便跟着他看过去,初时还不知这家伙在指个什么,眼睛滑动几下,才看出异样来。
此刻慕兰诺拉正走在最后面,虽有层层叠叠的脑袋遮住视线,但经弗利曼之提醒,费力辨别后,便能看到她正将手掌按在来时的缺口处。
这位队员眼瞧那缺口渐渐闭合,慢慢消融,又成了先前模样,将自己一行人堵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