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是不是拿了那个残废的东西,我劝你还是敢紧丢了好,万一有病毒。”老板讪讪地提醒道。
“嗯,那你刚才收了他的钱有没有病毒。”
“那怎么一样,那是钱啊。”人可以嫌弃,可钱还是要收的。
“哦,老板,你还没告诉我他是怎么残废的。”顾锦眼光炙炙。
“哎看我也没用,我今天没心情了,你快走吧。”
顾锦没有走,而是悄悄地跟在了裴澈的后面。
她从他们家离开前,英姨正在做饭,现在他出来打包食物,难道英姨真的被气倒了?
一路跟到上坡处,裴澈的轮椅不是三年后那种高端定制,全自动化的希罕货,而是最最廉价的那种。
他只能将打包袋挂在轮椅上,靠着手劲滚动轮子。
坡有点陡,他卯足了力气,行动虽不见得有多艰难,却也十分吃力,而且整个轮椅晃动得很历害,打包的袋子跟着晃,撒出了许多汤水。
这样的话到家还怎么吃啊!
顾锦操心得脸都纠在了一起!最后还是按奈不住跑了过去,一双手牢牢地握住把手,“我推你。”
“别碰我!”裴澈看到突然出现的女生,第一反应就是拍开她的手,外送一个不待见的大白眼。
他的力气很大,一手用来拍开顾锦的手,一手用来推开她的身体。
当两人的手都没用在控制轮椅上时,轮椅失控往后滑去。
裴澈立即垂下双手,准确的摸到滚轮把手,正要进行刹车操作,却没料到脑袋被一双白玉般的手臂环住,并拉进了软香中。
被异性抱住头,紧贴在柔软的胸口,这是他从没有过的经历,也从没体验过的感觉,一时之间忘记了动作,忘记了思考。
原来是顾锦情急之时,下意识搂住裴澈的头,并使出全身的力气,用身体去顶住下滑的轮椅,踉踉跄跄退了几步,免强稳住了轮椅。
她松开了裴澈,重新握紧把手,吃力地往坡上推,撒出来的食物汤水,烫伤了她左手臂与腰间的位置,她却假装没事,故作轻松,“吓死我了,我就是想帮你,你闹什么了,摔倒了怎么办?”
虽然她忍着,但裴澈注意到了,先是白嫩嫩的皮肤,冒着热气,红了一片,水泡在眼见之下冒了出来,再抬眼,又见她眼睛湿漉漉的,却努力克制,不让泪珠掉下来。
“你有病吗?”
“我?”顾锦被这话问住了。
“现在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不要跟着,否则要你好看。”裴澈说话还是难听,却没有之前的戾色。
“松开你的手。”
几近命令的语气,让顾锦不自觉得听了话。
裴澈转动轮椅,留下发愣的女生,独自离去。
对着男人清冷孤寂的背影,她禁不住嘀咕他之前的话,她有病吗?或者她还正常吗?
正常人见到了仇人的正常反应,应该是恨不得要将对方大卸八块,五马分尸的吧?
而她刚才是干嘛?心疼上了?
完了完了!估记全世界的人知道了这事,都要觉得她有病了吧!
心里翻倒了五味杂陈,或许在见到这没有了傲世天下的势力,反而贫贱落没的大魔王后,她就有点不正常了。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四个辈子加起来和这大魔王也相处了近四十个年头,难道虐着虐着,就被潜移默化一起堕落了?
顾锦捂脸,摇头,绝不会这样的!她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让他消了怨恨在将来放过她而以!
都是为了自已的利益!
然而无论她怎么否认,却也难抵自已对那个暗黑而妖孽的人十分牵挂的事实。
因为此刻她居然又想到,他食物都撒了一大半,回去了能吃得饱吗,这样的事!
纠结一阵后,倍感深陷泥足,无力自拔的顾锦,哀嚎一声追上去,她决定自暴自弃了!
有一个大魔王折魔了女人四个辈子,可女人重没放弃过温暖他,每一世的失败女人都很气,却没有恨,女人深陷漩涡却不自知......
顾锦还没有跑到裴澈住的第二幢楼,就听见了棍棒敲打声,污秽叫骂声,她提着心靠近,看见一个猥琐的男人手握木棒像是防备着裴澈,又像是拦着裴澈的路。
“你个死残废兔仔子,你吃的喝的用的,还不靠老子们光顾你妈来的,你一个废物拖油瓶,拦着我嫖你妈应该吗?有脸吗你?要不是你,你妈至于出来卖吗?我要是你早就自已去死了还出来丢人现眼!”男人凶狠无比,握着木棒,上上下下比划着,随时准备往轮椅上的人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