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卓痴痴的看着乞丐一样的太子,虽然太子穿着劫匪褴褛的衣服,但气场一点也没受影响,在夜幕的衬托下,更添一分神秘。焦卓静静的看着他一路走到跟前,就像看一位从星星来的哥哥,神一样的英雄??。
“你怎么会在这?”焦卓小声问道,跟在棋盘寨的婚礼上碰面时一样惊讶。
太子绕到她身后,一边悄悄割绳子一边拽拽的说:“因为你这需要我。”
直到这时林镖头他们才发现身边悄无声息的多了个自己人。
心里正欢喜,劫匪那边忽然一声吆喝,王贵喊道:“外!二宝!你离她远点!再动手动脚老子废了你,听到没有?”
太子一愣,二宝?相信大宝这会也在支着耳朵,他刚刚亲手把二宝杀了。
王贵还等着回话,太子模模糊糊哦了一声应付。他不能走开,也不能直面他们,否则立马露馅。此时他加快了手上速度,油麻绳死难割,打的死结也特别难解,太子急出一头汗。
劫匪发觉到了异常,都默默将刀摸进手里。王贵支使一人过去瞧瞧,那人一靠近,立马发现不对,大叫一声:“什么人!”
太子还没有割开绳子,这会已经来不及了,那劫匪冲了过来,焦卓催促太子:“瑞哥哥你快跑,别管我了!”
太子索性将匕首甩了出去,准准的插在那劫匪胸膛,紧接着起身的两个劫匪也被黑暗中打来的石块击倒在地。
“别担心,瑞哥哥来,自然有万全之策。”
太子话一说完,周围忽然亮起了密密麻麻的火把,眨眼间将劫匪的小窝围了个水泄不通。
王贵环顾四周,大惊失色,心头顿时产生要被碎尸万段的危机感。但他仍不忘抢夺人质,可一上来就被太子三拳两脚打翻在地,其他人则被大宝和江湖几个石子儿便制服。
“就这样的货色,居然劫持了神通镖局?”太子头上挂满了问号,早知如此,何须调兵遣将大动干戈。
跳入现场的侠客们十分不爽,抱怨连连,他们还以为能捡个小瓜,没想到连芝麻都没了,龙虎帮瞬间覆灭。
“什么龙虎帮,连蛇虫帮也算不上嘛。”有人叫道。
太子忙安抚他们,“有劳各位大侠前来助阵,此次敌情有误,让大家白跑一趟,甚是惭愧。稍候会有犒劳酒钱奉上,聊表歉意,下次若有行动,再请各位帮忙。”
“下次不要拿这种初级菜鸟来耽误我们时间!”
“一定一定。”
太子吩咐江湖去招呼这帮侠客,他还要处理劫匪的事情。
此时王贵一干人等都被官兵给控制住,等候太子发落。
焦卓和镖师们也全被救了下来,他们跟王贵那伙人一样,被眼前的阵仗惊的合不拢嘴,仿佛是在梦中。
太子端着焦卓的脸左瞧右看仔细检查,关怀的问:“他们没伤着你吧?”
焦卓被太子的举动搞的一愣,忙取下太子的手,回道:“没有,他们挺人道的,没伤人,就是不给吃的。不说了,我去看看还有剩的兔子没。”
太子望着像兔子一样蹦跶过去的焦卓,无奈的笑笑。心想,若换别的姑娘,此时应该心有余悸,哇哇大哭,感动的扑到孤的怀里才对。可焦卓第一个想到的却是烤兔子,这个小吃货……
焦卓没有找到留给她的兔子,但幸运的撕了条完好的烤山鸡腿,皮脆肉香,口水瞬间润透了她干涸的喉咙。
“扔了它吧,回去孤让你山珍海味吃个够。”太子不忍让她吃劫匪剩的。
但焦卓无所谓,“扔了它?休想,再美的大餐也比不过眼前这条山鸡腿。”
看她撕的很享受的样子,太子便随了她。
提着山鸡腿,焦卓和太子来到劫匪跟前。
那几名劫匪都跪在地上,被官兵死死按住,刀架在脖子上,只等太子一声令下,他们这辈子就交代在这里了。
此刻除了王贵还在死撑,其他人腿早软了,他们活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壮观的抓贼现场。
焦卓把鸡腿在王贵面前晃了晃,说道:“谢谢你们啊,还给我剩了条鸡腿。可惜,如果你之前主动送给我吃,说不定现在我还会替你求情,让他们饶你一命。”
“我王贵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不过死前想弄明白件事,也让我兄弟们死个明白。敢问姑娘到底是何许身份?为何我们拦道时姑娘不说明白?若是换了心狠手辣之人,姑娘此时已是刀下之鬼了。”
“有什么死不明白的,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第一次走镖的小镖师,没什么身份。”焦卓回道。
“哼,没什么身份,镖箱里是土,你们这些狡猾的镖师,到现在还在骗我们这些死到临头的老实人!单凭我们几个逃荒汉,何德何能让你们出动大队兵马围剿?”
焦卓转头看了看太子,答案都在太子那。
太子咳了声,本不欲跟他们多言,但事关向焦卓表功,便多说了几句:“你说的没错,就凭你们几个,根本不配动用大队兵马。但是你们抓的这位姑娘,是当今太子殿下的好友,给你们如此待遇,你们就跪谢瞑目吧!”
“太……太子殿下?”
王贵一下就蔫了,一脸苦笑,“我就知道,这位姑娘不简单,一点功夫不会,还敢叫阵,岂是普通人物?是我大意了。老天爷啊,你为何这般捉弄我等?先派飞蝗吃到我们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再派官家设井下套,赶尽杀绝!我王贵伶仃一人,死就死了,可不可以对追随我的兄弟高抬贵手?他们都是走投无路才落草为寇,只为求点钱财救一家老小,从未想过害人性命。这位官爷,这位姑娘,小人求你们了,一切都是小人主导的,就放过他们吧!”
“放过他们?你们做什么不好,非要做打家劫舍的勾当?如果人人都以走投无路为借口打家劫舍,你让官家全都放过吗?”焦卓义正言辞说道,手里的鸡腿此时只剩骨头了。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王贵掏心窝子的跟焦卓哭诉道:“打家劫舍是不对,可是姑娘若是切身体会什么叫走投无路,就知道什么是无可奈何了。
在我们豫州老家,处处都是等着吃饭等着活干的人,但是人太多粥太少,与其说等着吃,不如说等着死。我们跑出来就是为了活下去,可是外地逃荒之人不仅活难找,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被东家坑惨,根本做不下去,所以我们才决心,劫富济贫!
我们凑了身上所有钱打了几把锁都砍不动的薄刀片,选了这个没有主的响马坡,成立了所谓的龙虎帮,名号是临时起来吓唬人的。
我们寻思着,搞点活命的钱就收手,你们是我们的第一票,起先还以为老天爷终于开眼了,送了块肥肉,没想到老天爷还是那个尿性,一票就把我们全搭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