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活着...
她还活着,真好。
安斯艾尔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来形容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的那种恐慌,那种害怕——害怕失去她,害怕再也看不到她。
那一刹那,他甚至觉得,这个世界上若是没有了她,就算是哈布斯堡家族的荣耀,也变得有些虚无缥缈的无所谓起来。
安斯艾尔脸上的笑容加深。
他站起身来,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心里面那个答案,在呼之欲出。
也许是因为看了她一眼,确认了她的平安,安斯艾尔一晚上睡得很好,甚至还做了一个香甜的梦。
醒来的时候,安斯艾尔已经不记得梦里是些什么内容了,但是他却记得,那种甜蜜,幸福的感觉,让他忍不住莞尔,忍不住想要一直睡下去。
起床打理好了之后,他吃过早餐,没有任何犹豫地,再度朝着医院而去。
早上的医院,去昨天晚上那个安静到完全没有人的医院截然不同。
安斯艾尔虽然不喜现在这种喧闹的环境,还有那些女人看着他如此明显意味的眼神,都让他非常不喜欢。
不过这里毕竟不是欧洲,安斯艾尔不可能让人将这些人都屏退了,这样难免有些太过于高调了。
于是,他不得不忍受这里的喧闹环境,一路朝着简素的病房而去。
想到简素,他心里又顿时平静下来,似乎连周围这种环境,他也可以忍受了。
在踏进电梯的时候,旁边电梯的门,也正好打开。
安斯艾尔正好跨了进去,而旁边那部电梯,也有人,一脚跨出来。
在电梯门最后关闭的时候,安斯艾尔无意中,看到略微有些熟悉的侧脸,在自己面前一闪而过。
其实他并不是很会记住人,但是关于她的一切记忆,在他的脑海里面,都变得非常的清晰。
比如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哥哥。
简素的哥哥?
安斯艾尔一愣,电梯门却已经关上,而那个人,也是一闪而过,彻底消失不见。
昨晚已经来过一次,安斯艾尔这一次是轻车熟路地就找到了简素的病房,没有丝毫犹豫,就推门进去,动作倒是干净利索。
此时,简素正坐在病床上,轻声地哼着歌,望着窗外灿烂的阳光。
她现在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当然那块石头砸来的时候,她先是呆愣,然后,就是害怕。
就算是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昏迷之中,她的潜意识里面,也还在害怕。
她害怕她的重生,她的系统,只是一场梦。
而那块石头便是一个可恶的恶魔,用它的手,将这个甜美而美好的梦境撕裂开来,等到她睁开眼睛,仍然是那个富丽堂皇却冰冷孤寂的房间,而她也是那个为了金钱,最终放弃了梦想的简素,还有那个几乎不会回家的丈夫。
相比起前世来,她的这一世,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
不管是她逐步上升的明星之路,还是她的家人们,她的朋友们,支持她的粉丝们...
她不愿意从美梦中醒来。
而当她睁开眼睛,看到大哥关切的眼神,有些恐慌的心,顿时安定下来。
还好...
还好她还在。
还好这一切都不是一个梦。
再美美地吃了这么多东西,简素的心情自然是大好,只觉得世界是如此的明亮而美好,连医院病房的空气都是如此的清新,那股子消毒剂的味道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门口的响动打扰了她的自娱自乐,她朝着门口看去,却望见一双冰蓝色的眸子。
她很熟悉的眼睛。
"安斯艾尔?你怎么会在这里?"简素有些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嘴巴小小地张着,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之间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安斯艾尔。
她也已经很久没有跟安斯艾尔联系过了,但也知道他大概是在欧洲某个国家,据亚历山大说,他的这位表哥,也是一位忙碌得不得了的人物。
可是现在,这位忙碌得不得了的人物,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简素心里顿时冒出一个十分荒谬的想法——
不会是知道她受袭赶过来的吧?
"你受伤了。"安斯艾尔极为专注地看着简素,一字一句说道。
简素有些摸不清楚状况地眨了眨眼睛——这算是回答?
在她一个怔神的期间,安斯艾尔已经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怎么样,好些了吗?"安斯艾尔的目光一直都没有从简素身上挪开,轻声问道,语气有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简素有些愣愣的,只是点了点头,小小的"嗯"了一声。
"吃过早饭没?"安斯艾尔问着,目光却是在简素面前小桌板上面的饭盒上扫过。
这一次简素没有回答。
她觉得实在是太奇怪了!
她对安斯艾尔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耀眼,尊贵,贵族,淡漠,并且骄傲。
总之一切美好的词语冠之在他身上都不足为过!他就像是天之骄子,天生就是用来打击别人信心的存在!
可是现在,安斯艾尔却跟这么些琐碎的问题扯上了关系,实在是让简素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
安斯艾尔却仍然做得淡定从容,看了看周围,确认了这个房间的环境的确还不错,才满意地微微颔首。
"这里环境还不错,不过有些闷,需要把窗户打开吗?"安斯艾尔虽然是在问,但是他却已经站起身来,走到床边,伸手打开窗户,顺便将白色的窗帘布拉开。
阳光顿时落在简素的脸上,微微刺目。
简素眯起眼睛,却看到站在窗户前的安斯艾尔,转过头来对她微笑。
他仿佛太阳钻进了室内,站在了她的面前,耀眼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整个人都包裹在了金光之中,温暖夺目,连那淡淡的笑容,都多了几分暖意。
简素心里突然一软。
她隐隐约约清楚,像是安斯艾尔这种人,是不可能随随便便为一个人做这些事情的,他行为的反常,再联想一下以前的事情,答案很少,可能性最大的也不过那么一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