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雀意识混沌,刚开始没听懂叶奉之的话。
直到圆润又冰凉的珠子被推了进.来,他才蓦然收紧手,抓乱了床单,惊醒一般的晕红着脸:“不行……这个不行!”
叶奉之只当他没玩过这些花样,一时有些惊慌无措,便拈起他的一缕乌发,闷笑的吻了吻:“别怕,你会喜欢的。”
桥雀感知着圆珠,正高度紧张中,听到他这般说,差点没恼羞成怒的口吐芬芳。
关键时刻,一道传音陡然响在他的脑海中,从容而温和道:“桥施主?”
桥雀微微睁大眼,心头一紧,羞耻到不敢吭声。
虚和等了会,见他没有回应,又柔声道:“施主是想听经文了吗?”
桥雀闭着眼,竭力的想要收回神识,切断与虚和的对话。
然而叶奉之偏偏在这时动了动手指,故意逗弄道:“吃的这么紧,是喜欢这颗珠子?”
桥雀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弄的一声呜叫,醒悟过来后下意识的捂住嘴。
可虚和已然听清了他的声音,略带迟疑道:“桥雀?”
桥雀躲不过去,只能欲哭无泪的咬着唇,努力用冷冰冰的常用语气在脑海中回应:“无事,此次联络是个意外,圣僧不必说经。”
虚和听出他语速加快,似是不欲被打扰,便体贴道:“既如此,那施主收回神识即可。舍利与我骨血相融,一经触动时刻都能听到动静,只有施主才能决定切断或开启。”
桥雀苦着脸,倒是想不去管珠子。
但珠子就在他的体内,他没办法去无视啊!
羞恼的空档,叶奉之终于良心发现,开始追寻着圆珠,将其挖出来。
桥雀眼中盈光,被欺负的身体打颤,可怜的像是初生的羊羔,引诱着恶魔将他连皮带骨吃个干净。
叶奉之越看越躁动,好不容易将珠子弄出来后,不打一声招呼便长剑入鞘,压的桥雀脱口而出的声音都有些变调。
圆珠咕噜咕噜的滚动到床边另一侧,中断的传音却将最后的动静一并接收,清晰准确的传递给虚和。
虚和转动念珠的手指微微一滞,清瘦的身形宛若一座雕像,僵硬许久才阖上眼,低低默念起清心经。
接连双修了月余,桥雀终于感到吃不消,冷着脸把意犹未尽的叶奉之踹开,独自收拾妥当去往庭院练剑。
走到中途,几个小道童的闲聊吸引了他的注意。
“听闻魔修在人间村庄肆虐,不日便会进攻灵界,佛院弟子们纷纷出动降魔,我们是不是也要去提剑杀敌?”
“可过两日就是妖鹤长老的合籍大典,这时候去迎敌,是不是不是时机?”
“的确,为了给长老风风光光的举办大典,我们特意准备了这么久,若是付之流水,可惜是一方面,长老沦为笑料可就不妥了。”
“说起来,你们还记得那个外门弟子吗?他之前天天来流丹阁,被长老拒绝了之后仍不死心,怎么某一天突然就不来了?不会被魔修杀了吧?”
桥雀的重心都放在魔修上,没从‘外门弟子’四个字中联想到什么,径直御剑来到太虚殿,寻找起掌门所在。
掌门近日要处理的事情太多,眼下挂着清晰的黑眼圈,不知多久没好好休息过。看到桥雀过来,他先是愣了愣,旋即闭上眼,像是吸到什么治愈的灵物,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喟叹道:“看一眼师兄,我就觉得我还能多活几百年。”
桥雀动了动眉,无视了他难得的不着调,认真问道“近日魔修频频进攻人界?”
掌门顿时皱起眉:“是不是谁和你说了什么?”
桥雀坐下,将极霄放在身前,眸光明亮:“无需他人多说,我辈修者,自当尽一身所学,庇佑凡间百姓,方不负心中剑道!”
掌门张口,思及他纯粹到耿直的性子,便叹气的直白道:“不是不救,只是你婚事临近,筹备了这么久,怎可匆匆的草率了事?不过是推迟几日——”
桥雀平静接过话:“于你我而言,推迟几日自当是小事,可于毫无自保之力的凡人而言,便是灭顶之灾、性命攸关的大事。”
“况且,这是我的婚事。”他淡淡道:“若我不在,你们看谁成婚?”
掌门深感无奈,还想再劝,又听出他语气坚定,必是有所决断,便认命道:“好好好,都听师兄的,婚事推迟,大典取消,先解决了魔修这档子破事,再安安心心的举办喜事,师兄觉得可好?”
桥雀神色缓和,似被顺了毛的猫,矜贵的颔首:“好。”
当晚。
桥雀练完剑回房间。
就见叶奉之算着黄道吉日,念念有词道:“过两日成婚,婚后双修至七巧节,带着小桥长老去人间赏花灯。赏完回来继续双修,修至元宵吃汤圆……”
桥雀脚步微顿,迟疑着走到他身边。
叶奉之嗅到熟悉的冷香,当即把脑海中的计划扔到一边,回身揽住桥雀的腰,暗示道:“我午后打坐时突破了,现在已经是筑基三阶。”
桥雀点头,一句话终结了聊天:“嗯。”
叶奉之等了等,见他没表示,便手掌下滑,捏住他的玉白腰带,哑声道:“看在我这么勤奋努力的份上,长老是不是要赏点什么宝贝?”
桥雀沉吟道:“的确有件事要告诉你。”
叶奉之将腰带扔到一边,压着桥雀靠到雕花架上,低笑道:“你慢慢说,我听着。”
桥雀唔了声,瞥见雕花架上的花瓶随着叶奉之的动作微微摇晃,似是不稳的要掉下来,便顺手抬起胳膊,将花瓶扶稳。
他微微踮脚的模样着实可爱的不像话,叶奉之做着做着,就忍不住埋在桥雀的颈窝笑起来,并且越笑越过分,连带着桥雀细腻雪白的一团都在颤。
桥雀一脸懵逼,被笑的连自己的思路都被打断,一场结束才想起来说正事:“我午后去寻了掌门,与他商议之后,决定将合籍大典取消。”
叶奉之原本正美滋滋的抱着他温存,听到这话,脸色霎时就变了,红着眼又委屈又紧迫的盯着他:“为什么?”
桥雀理所当然道:“魔修肆虐,我要杀了他们再成家。”
叶奉之松了口气,笑道:“原来是这样,没关系,我不介意,我可以陪你一起上阵迎敌,和你同去同归。”
桥雀想了想,摇头道:“不行,你在宗门内等我回来。”
叶奉之皱眉,收紧了环抱着他的胳膊,柔声道:“可我放心不下你……”
桥雀沉默良久,不得不说句实话:“你修为太低,我到时护着百姓,可能无法顾及你的周全。”
叶奉之薄唇紧抿,一时没说话。
他最初的修仙动力是摆脱皇朝的追杀,遇到桥雀后是努力靠近桥雀,然而成功抱得美人归后,他便一门心思沉浸在亲密中,只有独处时才会打坐练剑,往往练着练着就会不由自主的去想桥雀在做什么,全然没了修道的渴望。
若是没有魔修出现,他这样倒也没什么大错。
可正是魔修肆虐,他才清晰的发现自己连陪在桥雀身边都做不到,这让他幡然醒悟,起身便拿起剑,打算熬夜爆肝修炼。
桥雀看着他急匆匆的就要往外冲,不由好心提醒道:“裤子没穿。”
叶奉之脚一滑,出师未捷身先死,一头撞到了门上。
第二日。
桥雀站在清虚宗的宗门前,带上薄纱斗笠,遮住眉眼。
掌门和叶奉之站在旁,一人絮絮叨叨的念叨着出门的注意事项,一人贪恋的看他,不舍道:“不多留几日吗?宗门内的弟子还没出发,你先一步过去,万一遇到意外怎么办?”
桥雀:“无碍,我自有保命手段。”
叶奉之长吐一口气,艰难地压下想跟着的想法,笑道:“好,那我在宗门里等你回来。”
桥雀点点头,又与掌门闲聊了几句,随即召出极霄,衣袖翻飞的御剑离开。
他修为高深,与弟子们同行是在浪费时间,所以独身入凡俗界,一人一剑的连杀几日,最后在一处密林前停步。
林中老树阴森,笼罩着浓郁的魔气,哪怕是个凡人也能看出其中有问题。
桥雀打量着密林,看不透内部情况,慎重思索后,决定先绕过此处,不贸然进入。
然而他刚转身,身后便响起熟悉的声音,虚弱的唤道:“雀儿……”
桥雀蓦然扭头,却没看到陆玄的身影,不由敲了敲系统:【我又进幻境里了?】
系统:【没有,】
桥雀盯着眼前魔气萦绕的树林,蹙眉道:【那眼前的是什么情况?陆玄真在里面?】
系统说了句稍等,随后腾出空间在后台鼓捣起来。
过了两分钟,他才冒泡:【定位上显示他就在这里,不过生命值是满血状态,没有触发急救程序。】
桥雀犹豫了:【那我该不该进去?】
他多看了一眼林中的碧绿藤蔓,莫名有些不安。
系统察觉到他的纠结,果断偏心道:【不进去,你的感受要比陆玄的命重要,反正魔王的碎片数不胜数,坏了一两个也不打紧。】
他这么一说……
桥雀反而不敢走了。
迟疑的和密林大眼瞪小眼了会,他一狠心转身道:【我在附近的村子里晃晃,陆玄要是出了意外,你及时提醒我。】
系统:【k。】
他俩达成了共识,商量好着离开。
然而落在林中的那双眼中时,却加重了陆玄血脉中的魔念。
“明明是为了拯救凡人而来,为什么偏偏对我的求救视而不见?”
他低声呢喃,自言自语的问着:“因为我曾是魔修,所以不配被拯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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