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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十年前的黑色记忆

记不起喝了多少酒,白乌鸦头痛得很,可却一点醉意也没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脑子里尽是老院长发脓腐烂的尸体。他越想越觉得恶心,难受,愤怒;他在脑子里想象出一个样貌丑陋的凶手,又想象出一大堆恐怖变态的刑具,于是痛快淋漓地折磨起凶手来了!

恍然间白乌鸦打了个寒颤,他突然想到一直以来都被他忽视了的重要线索,就是老院长自十年前打长青市回来开始,就经常把自己锁在办公室,有时一锁就是好几个小时。

而在这之前,院长每星期呆在办公室里面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过几个小时。

白乌鸦曾问过院长,办公室上锁是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院长听见,总会狠狠凿一下白乌鸦的脑瓜,说是在办公,为了孤儿院的孩子们,办公!

但孤儿院还是原来的孤儿院,孩子们的生活也并没有因为院长突然多出来的锁门办公而得到任何改善。这就显得诡异了。

倒是从那时起,院长的办公室多出了一个上了锁的抽屉。

想到这,白乌鸦低迷的情绪一下子亢奋了!

事关重大,他没闲着,直接去钱神的宿舍,叫醒了此时喝得醚酊大醉的钱神。

钱神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抹了把身上湿漉漉的水,神志不清地问道:“下雨了?”

白乌鸦见状,又泼了一盆冷水,说:“大暴雨!”

钱神迷瞪过来,立马从床上站起,呼呼喘着大气。他扫了一眼屋子,看中了一个稻草把的扫帚,便拿起在手里颠了颠,二话没说,朝白乌鸦头上砸了过去。

白乌鸦没想到钱神会真的打他,就没躲开。随后他就被钱神的一扫帚给打懵了,捂着头后退几步,半分钟才清醒过来,忙着急开口问道:“钱神,院长嘱咐你烧掉的那个笔记本,你从哪里拿的?”

钱神一脸懵逼,他没料到白乌鸦竟然没还手,愣了好长时间才回答道:“他办公室,里面有个上锁的抽屉。”

“带我去看看!”

说罢白乌鸦大步走出房间,回头看了眼钱神,发现他根本没有跟上的意思,便打了个手势,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走啊!”

钱神还是不走,原地问:“去干嘛?去看什么?”

“看看抽屉里还有没有别的东西啊!”

“有啊!当然有。”钱神说。

白乌鸦脸上闪过一个笑容,心里更是一阵窃喜,想,有线索了,便兴奋道:“快走,带我去看看。”

“开始除了日记本,是有不少的报纸、信封和字条什么的。”钱神挠了挠脑袋,扔下手里的扫帚,说:“不过被我连带着日记本全烧了,一张纸也没留!”

白乌鸦一下子懵了,他不断飙升的期盼再次跌至谷底,情绪大起大落后,他只觉得浑身一软,没了力气,将身体全然靠在墙上才不至于倒下。

他低着头,眼睛笑眯眯地斜视着一旁杵着的钱神,那猥琐的眼神好像从上到下把钱神舔了个遍。钱神打了个寒颤,问:“你渴了?”

“没。”白乌鸦摇了摇头,说:“把地上的扫帚递给我!”

钱神没搭理他,回身躺在床上,问:“你想干嘛?”

“扫地。”

“我不是问这个。”

“哦?”白乌鸦自己拾起了地上的扫帚,一边颠了颠,问:“那你是在问哪个?”

“我不是傻子,院长八面玲珑,心里鬼的很,才不会轻易跟人结仇。”钱神突然一脸严肃道:“他的日记本我没看,但抽屉里的其他资料我大概扫了几眼,都他妈是关于一个长青市的人命谋杀案,他这次死在长青市,八成也跟他搜集的那些资料上的案子有关!院长那么鬼的人都被分尸了,你想给他一个交代?你怎么给?就凭你,你行嘛!”

“你什么意思?”白乌鸦扔下扫帚,把钱神按在床上,揪起他的衣领,目露凶光道:“那些资料你都看了?资料上还说什么了?还说什么了!”他焦急地讲着,情绪有些失控。

“我都跟你说了!我也就是扫了几眼,我知道的都跟你说了!”钱神猛然推开白乌鸦,坐直身体,指着白乌鸦的鼻子嚷:“你醒醒吧!你想干什么?老院长不在,你屁也不是,你屁也做不成!”

“对。”白乌鸦有些恍惚,说:“下任院长我是当不成了。”

“何止啊!你就用力活下去吧!我看你能不被饿死就很厉害了。你还满脑子想着给院长一个交代?现在院长死了,警察也查不出一个屁来,你就别玩了!”

“钱神,我有线索,我知道院长去长青市干嘛了。”

是的,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知道的事情了。

钱神直勾勾盯着白乌鸦的眼睛,等待他接下来的说话

——

十年前,因为孤儿院穷得揭不开锅的原因,白乌鸦有幸跟着老院长去了趟长青市。他们去长青市的目的简单明确,就是拜访当地的一位知名慈善企业家,然后要钱。

时至今日,白乌鸦已经记不起当时种种细节了。只记得他们千辛万苦赶到长青市,找到了那位知名慈善企业家,谁知这位姓常的慈善企业家却以手头拮据为借口,一分钱也不给救济。老院长使尽浑身解数,三寸不烂之舌也搬上台面,最后勉强从慈善企业家手里要来了寥寥五千块。

白乌鸦永远也忘不了,他看见那一沓花艳的钞票时,内心溢出来的肿涨和痒。

那是白乌鸦这辈子第一次看见那么多的钱,他高兴坏了,丝毫不知院长为何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便一直缠着老院长给他买只鸡吃。记忆里白乌鸦在长青市吃了人生中的第一只鸡,但其实他之前也是吃过鸡肉的,只是一点儿印象都没了。

现在白乌鸦回想起来才明白,老院长费尽口舌从慈善家手里换来的,不过是一只鸡。

十年前的故事到这里还没有开始呢,当时老院长带着白乌鸦吃了一顿油腻的饱饭后,两人打着嗝出了饭店的门,步行往火车站走去。

路上老院长对白乌鸦说,这五千块钱的事你谁也别说,这些钱不能让整个孤儿院的人吃饱,只能让咱俩吃饱。

白乌鸦问:钱神和小倩呢?

老院长答非所问,天怎么这么黑了。

白乌鸦抬头看天,发现天黑的一塌糊涂,不知是不是因为当时身处外地的原因,没有安全感,所以在白乌鸦的记忆里,那晚是他见过的最黑暗的夜晚。

天上没星星没月亮,两人在黑暗中慢慢摸索着路。在去火车站的途中,两人走了来时发现的小路,需穿过一片丛密的小树林。白乌鸦牵着老院长的手,老院长在前面,摸着树找路。

白乌鸦被吓哭了,说,院长,我们回去吧!

院长呵斥道:夜路都不敢走,你长大了能干啥?

白乌鸦只好跟着老院长走,他心里一直打颤,总觉得周围有人在看着他们。从那之后白乌鸦不敢再一个人走夜路了——后来有一个晚上,白乌鸦大半夜起来上厕所,刚出门,屋里的灯还没关,白乌鸦就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好像他周围围满了悬空的眼睛,都在直勾勾呆滞地盯着他。

然后他会想起,那晚在那个小树林里,他看见的一点银光。

他问老院长:院长,夜里有什么东西会发光?

院长说,星星和月亮。

白乌鸦指着不远处的那点银光,说,院长你看,有光。

院长顺白乌鸦手指的方向看去,吓了一跳,本能地用手臂将白乌鸦挡在身后。随后他鼓了些勇气,对白乌鸦说,你站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

那点银光好像有着魔力,白乌鸦紧紧地盯着那点银光,心一下子变得安稳,轻飘飘的,很是温暖。

他微微点头,直视着那点银光,老院长独自向那光走去。

啊!

白乌鸦被院长突然的叫声吓了一跳,他看见院长慌张地后退几步,撞在了一棵看不见的树上。白乌鸦慌张迎上前去,院长回过神来,对白乌鸦呵斥道:别动!

但为时已晚,白乌鸦看见了,地上躺着三具无头尸体,鲜血在这夜里流成了一滩刺鼻的黑红。

一阵恐惧漫上白乌鸦的大脑,他只感觉头皮发麻,随后哇哇吐了个天昏地暗,直到胃里鸡肉、土豆、大米混合着胃酸全都跑了个干净,白乌鸦才不甘心地又看了那三具无头尸体一眼。

这次强烈的视觉震撼带给白乌鸦的不是恐惧,而是短时间的眩晕。他好像看见那三具无头尸体动了,它们倏地从地上坐起,恍然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后趴在地上疯狂地爬,手指一边灵动地摸索,仿佛是在找自己的脑袋。

白乌鸦眼睁睁地看着一具尸体摸到了自己的腿上,留下几道血手引子。而白乌鸦的眼睛里满是尸体空洞的脖子。

啊!

白乌鸦大叫一声,老院长连忙把白乌鸦抱在怀里,不住地低声安抚道:没事,没事。白乌鸦逐渐从老院长真实的胸膛里平静下来。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好让他们清楚地把此时此地恐怖的一切都记在脑子里。

钱!钱!老院长突然兴奋地嚷了起来,他指着尸体旁边的两个袋子,情绪激动道:是钱!都是钱!

没错,尸体旁有两个黑色的行李袋,袋子破了口,露出了几沓百元大钞。

院长一手提起一个钱袋子,借月光探路,对白乌鸦说:走!

白乌鸦跨过尸体,拾起地上方才指引着他们过去的、一直发着浅浅银光的、而被老院长忽视了的那枚银戒指。

回去之后,老院长数了数,两个袋子里的钱接近两百万。

而今后每当回想起那晚小树林里出现的那三具无头尸体时,白乌鸦只能将那枚一直以来都随身携带的银戒指拿出来,放在手心搓一搓,才能重新平静下来。

——

白乌鸦想得没错,老院长虽然嘴上没说,但这些年他一直在偷偷地调查这件事。而想必老院长的死亡,也与那个夜晚脱不开联系。

而那个夜晚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三具无头尸体是被谁杀的?还有那两百万现金又是怎么回事!这是白乌鸦接下来要调查的事情了。

“不对,不是,我也不知道院长怎么死在了长青市。”白乌鸦拿出那枚银戒指搓了搓,打算向钱神隐瞒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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