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一星是明丰道长的关门弟子,在他之前,明丰共收徒三人。
也就是说,正宗的玄心道,加上一星,明丰只传了四人。
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虽说四位都是明丰的弟子,可一星仗着天资聪颖,又是明丰一手带大,得到了师父的真传,也因此遭到了师兄被嫉妒,明里暗里地受排挤。
师父去后,为了表明自己无意争这个掌门,一星这才离开了启阳观。
却不想六年未归,启阳观竟变得如此乌烟瘴气。
“小师弟。”白逸见他突然现身,顾不上与那群村民吵闹,当即警铃大作,连笑都紧张了起来。
“你……何时回来的,怎么突然回来,也没什么消息?”
一星将明乐拉至身后,恭恭敬敬地对白逸行了个礼,“师兄,多年未见,不知观里一切是否安好?”
虽说只是个寒暄,可一星毕竟年纪不大,说话未免少了些顾忌。
在明乐看来,这是最简单的礼貌而已,可在别人眼里,分明就是在打白逸的脸。
如今村民都闹到道观来,怎么会安好呢。
他此番问,不是让白逸难堪吗?
果然,此话一出,白逸脸色越发难看了,他讪笑了半晌,摸着鼻头道:“都还好,只是近日与山下的村民有些误会,这才……”
“什么误会!”他话都未说完,便被村民打断,“我们跟你没有误会,你勾结官府圈占土地,如今的启阳观,早就不是明丰掌门在时的启阳观了。”
“放肆!”白逸瞬间拉下脸来,手一挥,吩咐众弟子,“将他们给我哄下山去!”
“慢着!”一星蹙眉,理智而冷静地瞧着如今脑满肠肥的三师兄,声线沉沉,“师兄,他们说的可属实?”
这些百姓都是山脚下的村民,有人认出了一星便是当年跟着明丰最小的弟子,忙扑上前来,“一星小道长,你可是一星小道长?”
明乐在一旁自豪地挑眉,“当然啊,他就是一星。”
说着,他拍了拍一星的肩膀,“是吧?”
“一星小道长,你可算回来了,前些日子山我家闺女不知中了什么魔怔,花钱来请启阳观的师父帮忙看看,可他开口就要二十两,整整二十两啊!”
“就是,如今占用我们的农田扩建道观,一星道长,明丰掌门若在天上见了,怕也不得安宁呐!”
“你们都给我闭嘴!”白逸越听越恼,“还敢提我师父,我师父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提的吗,来人,现在就去找县令,就说山下村民又来闹事,让他们派人来!”
“喂,你好不讲道理!”明乐实在气不过,昂起头来跟他理论,“一星说,你们修道之人该心存善念,我看你满肚子都是花花肠子,只想着怎么敛财,怪不得山脚下的村民见了道士都恨不得朝他们吐口唾沫,原来名声都是被你败坏的!”
“我败坏的,哼!”白逸冷笑,目光阴狠地盯着明乐,话却是对村民说的,“你口口声声尊称他为一星小道长,你们可知,他身边的这位是什么身份?”
白逸恼羞成怒,因村民喜欢一星,当即起了要斩杀明乐以挽尊的念头。
一星觉察到不对,当即拽回明乐,“你先回去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