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自己呢?”
“我?”奥柔拉双肩耸了耸,“不是让我阻止这一切吗?总是要分工工作,你们救人了,那么我去解除核物质的定时触发器,除非你们是希望这个世界跟着这个小岛一起完蛋。我必须在时间之内,切断核物质和最后那枚炸弹的联系。”
“当然不是这样。”听了奥柔拉这样一说,肖莫迪一下就高兴了,“但是,奥柔拉,你想通了,你终于愿意放弃了?”
“你都许给我这样的未来了,我当然也会有期盼了,我想看一看二十年,三十年之后的辛多亚会不会真的,变得那么幸福。”奥柔拉说着说着,眼底却有了水光。“要是你没有达成,又给我来假的,你可小心了,绝对不会给你好过的。”
奥柔拉松开了扶着墙壁的手,走到他们这边,推着两个人的后背,“快走吧,还磨蹭什么!”
肖莫迪眼光一转,却正好看到了奥柔拉衣服上的枪眼,想到了之前那要命的一枪,因为奥柔拉一直表现得没有半点的疼痛感,所以肖莫迪到了后面也总会忘记了,总以为对方没有受伤。
“你受伤了,我跟着你吧。”
“用不着,你跟着我也只是添麻烦而已。”奥柔拉笑着又推了推他,“你跟着法就好了,因为要救的人很多,所以一定要组织好的,千万不要漏了一个。你将来建设辛多亚,他们说不定就是你的左膀右臂。”
肖莫迪的心思本来就是直来直往,听到奥柔拉这么说了,也就当真了。可是法却不一样,对于奥柔拉,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与其说是朋友同伴的关系,不如说是兄妹的关系更加恰当,所以就算奥柔拉再会掩藏心思,但是往往通过一些细枝末节的表情变化,他终究可以猜出一两分来。
事情不会有那么简单的,而且奥柔拉自己也说了,已经按下了按钮,参与整个计划的他自然知道这个按钮按下了,那就代表了奥柔拉义无反顾赴死的决心。触发器要解除,而且要在一个小时里面解除,没有奥柔拉说的那么轻松。
“奥柔拉!”法左手紧握住钥匙,而右手紧紧地扣成了拳状。
奥柔拉却瞪了法一眼,“法,这种时候什么都不要多说了,也不要猜测我的想法,你只管听我的命令行事就可以了,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的。”
法的手指因为过于压迫,而一下子通体泛白。他靠近了奥柔拉,在只有两人可以听见彼此对话的地方,他严肃地问奥柔拉。“你确定你会把一切都给安排妥当,包括自己的未来吗?”
奥柔拉跟着再行进一步,然后双手圈住了法的肩膀,而眼神却掠过了法的肩膀,和肖莫迪的视线碰到了一起。她的眼神温柔,如春天清晨初起的朝阳。“法哥哥,那个人的世界,我也想要看看,难道法哥哥不想看到吗?不好奇吗?”
法已经十多年再没有听到过奥柔拉这样称呼,在旧党之中,有的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任何其他会影响到情绪的关系都不会被允许提及。
“我很想看。”法沉默地点头,“我会如你所愿的,我也会和你永远站在同一阵线的。”
奥柔拉先是一怔,然后眉头就展开了,表情也越加柔和了,“好,我们永远站在同一阵线,我们永远是最好的兄妹。”
法松开了奥柔拉,转身拉住了肖莫迪就往前走。
摇晃之中,奥柔拉双足不由地往前垮了两步,但是胸口传来的疼痛却让她情不自禁地皱眉。她对于疼痛早已经麻木的很,再厉害的伤口,也不会有任何痛楚的感觉了。难道是这具身体已经超越了最后的极限,以至于无法再产生相应的“保护”效应?
看两人已经穿过了卷门,奥柔拉忍着痛苦,却硬是扯开了笑容,高声地对面前两人的背影呼叫,“肖莫迪,你答应过我的事情,要做到,一定要做到。那个世界,我会等待着的,无论多久,我都会等待着。”
***
卷门慢慢地在肖莫迪和法的面前滑落,肖莫迪心中忽有一动,他忍不住要折返,但是却被法一把拉住。
“法,我觉得奥柔拉好像有话要说。”
法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只是更加用力地拖着肖莫迪往前走。
“那个按钮按下了,是不是就——”想到了之前法的奇怪表情,肖莫迪也终于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要去阻拦这件事情的发生会非常的艰难,艰难到连这个布局者也会没有办法。
“肖莫迪,你多想那些干什么?奥柔拉的手段你也不是没有见识过,哪有可能连自己设计的机关也不能破解的道理。我们过去吧,在这一个小时之内可还有很多的事情要我们处理了。”
肖莫迪看了看法手中牢牢地抓着的钥匙,想起之前他们的对话,就问,“你们说的那些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和我们一样身份,被旧党控制的孩子。我以为他们已经被奥柔拉杀死了,想不到奥柔拉只是把他们囚禁了起来。”法一边带着肖莫迪疾步走入了另外一处甬道,一边稍加解释。
“那是因为奥柔拉终究没有一颗魔心,没有魔心的人类是不会堕入地狱的。路西弗最终也成不了撒旦。”回想起戴着面具的奥柔拉始终宣称自己是地狱之中,可说到底,她心中也有着和咯伊斯一样的温柔,这份相同的温柔会在最后成为了她的救赎。
法一边低头奔跑,一边琢磨着肖莫迪的话,两人终于来到了一扇紧闭的暗门前。法掏出钥匙,插入进深深的洞孔,一边转动,一边假装不经意地对后面的肖莫迪说,“小迪,还记得我那时候对你说的话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