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安侯府乱,区府也乱。
区府二夫人派了人去找区氏,居然就一去不还了。
区二夫人和区二老爷在屋子里坐立不宁,去往庵堂的人也没有下山,庵堂那边听说守卫森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派去的人去布置了一切,就等着沈倾云的死迅传来,可偏偏到现在什么消息也没有,心高高提起,却不落下,这种感觉让夫妻两个又急又慌。
看看到了这个时辰了,居然还没回来禀报,区二夫人坐不住了,又派了一个丫环去。
这次丫环去的倒还不算久,没一会儿就回来了,说区氏请她过府。
“这个时候?”区二夫人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已经暗下来了,屋子里已经点上了灯。
“对,就是这个时候,说有重要的事情要直接跟您说。”丫环道。
区二夫人看向区二老爷,心里拿不定主意,“老爷,您看?”
“去,问问清楚的好,有什么事情也可以让妹妹做主。”区二老爷咬了咬牙,这事不解决他今天晚上也睡不着,这心总是突突的,总觉得要出大事,“走,我陪你过去。”
“好!”区二夫人点头。
夫妻两个一起出了院子,上了马车,往忠安侯府而去。
他们这里才离开,就有丫环偷偷跑去向区城报信,区城一直在等机会,眼下这可是最好的机会,当机立断,立时找人手暗中动手……
区府的马车是从前门进来的,区二夫妻一起来的。
马车才停下,就有一个小厮上前行礼,然后身子向外一侧,手一引:“我们侯爷有请!”
区二夫人看了看区二老爷,脚下不动。
区二老爷也愣了一下,他和区二夫人一样,没想到才下车要见的不是自己的妹子,却是忠安侯。
好在他必竟有些准备,在马车里想过可以会遇到忠安侯,当下点点头,看了看区二夫人:“夫人,不如你先去见见妹妹?我去见过侯爷就过来。”
“是!”区二夫人松了一口气,她现在不太敢见沈廷坚。
“二夫人,二老爷,我们侯爷的意思是请二位一起过去,我们侯爷有重要的事情相询。”小厮笑吟吟的看着他们,没有动步。
区二老爷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区二夫人脚下不敢动。
“那就一起去吧!”定了定神区二老爷低缓的道。
小厮在前面引路,区二老爷带着区二夫人一起向书房而去,沈廷坚就在书房等着他们。
这条路其实并不长,沈廷坚的外书房就在外院,离着大门近,区二夫人却觉得极远,手中的帕子已经搅和在一处,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若不是扶着丫环,她这时候抬步都是困难的……
好不容易到了书房里,小厮进去禀报。
夫妻两个就在外面稍稍等一下。
“老爷?”区二夫人声音颤抖的低声道。
“进去之后,无论说什么,你也不要多搭嘴。”区二老爷一脸慎重的低声叮嘱,事情到现在变化的太快,以至于他现在隐隐觉得不好。
区二夫人用力的点点头,她甚至后悔方才怎么就会过府来,若是知道在这里等着他们的是忠安侯,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过来的。
小厮出来,引着他们进去。
一进门,看到的便是沈廷坚在擦拭着一柄剑,剑闪着寒光,灯光下正映照在才进来的两个人的脸上。
区二夫人低呼一声,差点被门槛绊倒。
区二老爷急伸手扶了一把,幸好动作还算快,不至于当场丢了脸面。
剑尖处寒光又闪了闪,最后又闪在两个人的脸上,沈廷坚回头看向他们,眼底一丝煞气,这一刻,就算区二老爷也慌了,脚下不由的一慢。
但随既反应过来,放下区二夫人的手,大步往里行来,待到了沈廷坚面前,行了一礼:“原本妹妹说有重要的事情,让我们夫妻过来,没想到侯爷也在,不知道我妹妹出了什么事情,这么着急的让我们现在就过来?”
区二夫人也上前颤微微的行了一礼,而后一言不发的低头站在区二老爷的身后阴影处。
“姓谢的那个婆子已经全招了。”沈廷坚沉声道。
区二夫人蓦的抬头去看沈廷坚,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侯爷说什么?我怎么听不太懂?”区二老爷干笑了二声,道。
“听不懂吗?我觉得可以说的更清楚一些,昨天晚上,姓谢的婆子到区府,偷偷摸摸的商量的事情,被发现了。”沈廷坚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对夫妻,诈道。
“我……我不知道侯爷是什么意思,但谢嬷嬷是妹妹身边的人,昨天晚上过来,也就是说一说妹妹的近况,说侯爷对妹妹不太好,让我想想法子,其他的就再没有什么了。”区二老爷定了定神道。
然后又皱了皱眉头:“侯爷,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和这个谢嬷嬷有关系?还请侯爷明言。”
沈廷坚的目光冷冷的落在区二老爷的脸上,区二老爷努力的绷着脸,不让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惊慌。
他为官多年,自然不是区二夫人可以比拟的,到这一刻还是能绷得住的。
“二舅兄不知道?”沈廷坚冷声道。
“侯爷说什么,我是一点也没听懂,谢嬷嬷说妹妹不太好,是因为府上的三姑娘,我们其实是不信的,三姑娘是侯爷的女儿,二姑娘也是侯爷的女儿,就这一点上,侯爷不应当会因为这个为难妹妹,可妹妹最近的确少了音信,我担心的很,特意的让婆子偷偷过来看看妹妹过的好不好,只是这婆子一直不回来,就又派了一个丫环。”
区二老爷一脸正色的解释着前因后果,“丫环回来说妹妹有重要的事情找我们夫妻,我就带着夫人一起过来,却不知道侯爷早早的候在这里了,侯爷,不知道我妹妹怎么惹到侯爷,要让侯爷这么对她?我是她的兄长,来看看我妹妹,都要如此吗?”
区二老爷说着甩了甩衣袖,脸上露出一丝怒意。
从公,他是比不得沈廷坚的。
但从私,他却是区氏的兄长,是沈廷坚的舅兄……
他原本就是一个人物,几句话之间已经扳回了一些主动权,却不知道他的话和谢嬷嬷的话是有出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