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总有要清醒的一日,只是对于国公夫人,这一天也来的太快了,只不过梦醒之前还是有些甜头可尝的。
云飘飘去找季奉言了,但那中年男人如何都审不出什么,叫云飘飘好生烦心,本来滥用私刑就已经是不法,现在更是无从下手。
放了也不是继续问也没什么结果,而且周围的人都已经着急了,
“少夫人,再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官府的人马上就要到了,这个公子看起来也不是凡俗人物,若是得罪了……”
“我不知道么?我就是知道才不能轻易放他走。这若是回去了,哪里还有能再次抓到的道理,就是要趁热打铁,你们不拘着用什么手段,只要能问出来就是大功一件,这家伙油盐不进也就罢了,你们不能惯着他若是真查不出来你们就跟他一起在这里给我夫君陪葬。”
这话可说的重了,仿佛季奉言已经遭遇不测了
然而下面的没有谁敢反驳,她的打算也是最坏的打算,如果真是如此,英国公府怕是都不能放过他们。
如此他们看松鹤斋老板的神色已经十分恶狠狠的了,手上的棍棒也觉得不够分量,也不知道云飘飘哪里找的这么多千奇百怪的刑具,此刻一一陈列在这男人面前,唯恐他过于镇定。
但现在的情况就是他过于镇定,简直不像是简单文墨店的老板。云飘飘也已经没多少耐心了,尤其是看着这人八风不动的模样更是心头火起。
这年头都没什么道德可言了么?绑架这种事情也能随手就来?
“别管他了,杀了了事,做干净点实在不行我担着,不说就去死,我夫君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和你背后的人都要不得好死。”
云飘飘可不是说狠话,她已经亲自拿起刀走过去,脚步丝毫没有要给他考虑的意思,历任很快就呼啸着冲过去,男人终于也没有之前的视死如归了。
“你到底想不想知道季奉言的消息了?”
他只是傲慢的撩起眼皮看云飘飘一眼,就低着头盯着自己的大腿了,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或许只是不屑于跟云飘飘对视。
但云飘飘没什么耐心了,她不废话,直接捅进去,在他肋骨上戳了个小小的洞,红渍很快就浸润了衣服,不过男人只是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
“还是个狠辣的,不过你如此就更得不到季奉言的消息,不如低声下气求我一二,说不准我大发……唔,你还真是油盐不进。”
“这话不觉得你自己更合适么?”
云飘飘在他另一边也戳了个一样的窟窿,这次大一点,但仍然是看着就痛彻心扉,不知这男人为何这么淡然。
起初云飘飘怀疑他感觉不到疼痛,可话语的停止又说明不是这样,那他就一点都不感觉痛么?
忽然,云飘飘的脑子里闪过地下室的白骨,又看着面前男人,明明危在旦夕,却好私胜券在握,简直是有恃无恐。
那他倚仗的自然不会是不知在哪点秦易,或许他跟秦易有关系,是替人做事。
云飘飘突然笑了,心里却开始空了,“他要干什么,或者你真的不怕死,就试一试。”
“不错,还不至于太晚发现,大人就等着你问,可惜第一次的时候你没看出来,可惜我的手还放在锐利的铁片上,事后还要装作不在意。”
他说这么多,云飘飘一个字都不想听,无非是个试验品罢了,成功或者失败,都已经逝去了作为人的尊严,原本是不配跟自己说话的。
奈何她现在有在一的人被拿捏着,不得不虚与委蛇,暂时的放低身段。
没想到着男人还对自己的“奇异之处”奉为圭臬,不时的看看云飘飘手里的刀,似乎很想再来一次。
那眼神看的云飘飘皱眉,心里隐隐觉得再跟他多待一会儿自己也要不正常了。
“有什么话快点讲,交易也好交换也罢,我只要季奉言,你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或者出去无所谓,既然你主子把你派来,你就按他的吩咐告诉我。”
云飘飘的语气出奇的平静,身子背过去不看他,彼时颇有些迷惑性的脸此刻已经有些妖魔化,让人不敢直视。
“这就是了,我本来也没想活着出去,至于我主子的要求,就是你去陛下面前证明大人是清白的,还要昭告天下是你诬陷的大人,明日日出之前。”
不然季奉言就没命了,云飘飘在心里给他补完了后面的话。
“你想的美呢,你或许不觉得他做了什么错事,你……算是成功的,可其他人呢,那些埋骨未见天日的呢?”
云飘飘说起来就回忆起那日的画面,紧接着就下意识作呕,眉眼也变成痛苦的模样。
有违道德人伦的事情,自己都接受无能,没想到在这个世界还真给秦易这个变态找到了个簇拥。
恶心死了。
“行,你没用了,去死吧。”
她再也不想看见这个人多一秒,所以手起刀落,面前瞬间就多了一大摊血迹,都是这老板的。
虽然还不知道这家伙的名字,也不清楚他如何跟秦易搭上线的,更不清楚到底埋伏了多久,总之云飘飘就是恶心这个人。
至于救季奉言的事情,她丢人也好,求饶也罢,只要是能救出来的,自然无条件去做。
只是走出来之后,云飘飘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人是不是不怕疼不好说,也许天生如此,如果说是秦易的改造,人家也没承认,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臆想。
但为此都送命了也要给秦易传话,云飘飘也是冷笑一声,“那就看看秦大人到底遇到了什么难事,都到了要威胁我下罪己诏的地步。”
“哎哟,少夫人,这话可说不得,罪己诏……”
“我知道,罪己诏是皇帝下的,可现在我不认罪,这事继续下去,我还真是皇帝。”
他可不觉得季奉言在别人手里自己就要言听计从,更何况现在主动权完全在自己手里,她不急着进宫,反正季奉言如果伤了哪里,英国公和皇帝都心知肚明是谁做的,冤有头债有主,秦易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而且皇帝不跟秦易一条线还好,没谁保护他,若真是一条线,英国公府因此和皇帝反目,也够整个京城喝一壶的。
想清楚了这些事情,云飘飘顿时就不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