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刘安扫了眼下榻在对面的中大夫秦善,见其垂头不语,浑身散发着秃败之意,不由苦笑地摇了摇头,好好地一名谏官,硬是叫人给生生地折腾成这幅样子,妇人,终是祸之根源啊!
思之片刻,他便冲着郑王叉手道:“禀大王,臣以为,我郑国最近接连遭遇战乱,虽说得以战胜,然却受创颇重,眼下最紧要的就是修养生息,好早日恢复国力,如今晋国既然有求与我郑国,大王何不趁此时机施恩与晋国,一来也可借机与其结盟,二来也可让天下数百诸国知晓大王的贤德美名。”
郑王眯了眯老眼,继续不语地打量着众人。
这时 ,内史朱康明突然也叉手道:“大王,秦大人此谏虽善,然,臣却以为,此计还有未完善之处。”
凡是殿内的郑人,谁都知晓他内史朱康明素来都与谏官不和,是以,他这附和的话一出,使得众人皆不由一诧。就连郑王也当即便来了兴儿,打趣道:“哦?是何?”
朱康明清了清喉咙,朗声道:“禀大王,臣以为,既然大王要借此施恩与晋国,然,晋公子重耳又是举世之才,大王何不借此时机联姻于他,以结郑晋之好,这样岂不更甚乎?”
“哦?”郑王挪了挪身子。
见郑王只言一字,朱康明不由咽了下口水,硬着头皮继续道:“故而,臣以为,臣以为与晋公子结姻之人,唯有十七公主最为妥当。”
这话一出,殿内不少都不由吸了口凉气,就连司寇刘安亦是诧异的看向他。
郑王还是那副懒洋洋的姿态,只是略挑了挑眉,淡淡道:“尔可知,寡人膝下只有十七儿一女?”
“然。”冷汗顺着朱康明的脸颊滑了下来,他强定下心神,道:“正因我郑国的女公子只有十七公主一人,又从小备受大王您的宠爱,是以,才能更加让晋公子时刻都能铭记大王您的恩德和让世人赞美您的贤德啊!”
郑王点了点头,扫向殿内众人道:“尔等以为如何?”
见郑王脸色无异,众人便知朱康明这是说中了他的心意,再者,朱康明此举虽有拍马讨好之意,然,却也是一良言,是以,众人便也频频附和。
“内史之言,秦公以觉如何?”
中大夫秦善,两朝元老也,亦是重臣,故而,郑王口中的‘秦公’除了他再无旁人,只是,这声‘公’的称呼,如今在郑王的口中却是有几丝贬意之态了。
嚅了嚅干涩的嘴唇,秦善抬起头来,向郑王叉手道:“臣,无议。”
他这一抬头,边让众人清晰地看到了他的憔悴之态,于是乎,殿内嗡声再起。
见状,郑王眼中不由闪过一丝不悦之意,但碍于公子旅和公子子明,也只得作罢。
公子子明冲郑王执樽笑道:“那晋公子重耳是大才之人,又是贤公子之一,子明在此先恭贺大王得此佳婿了。”
闻言,郑王笑之,俩人对樽同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