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琛的年纪也不小了,他一直居住在国外,大家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婚姻状况如何,许颜也是很好奇。
这个问题慕北琛没有想到,本来他还不打算说这件事情的,不过既然许颜问了,那他也不好隐瞒了。
他回答:“嫂子,其实我……我已经结婚了。”
“什么?你结婚了?”许颜听到这个消息一脸震惊,“这么好的事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们?”
慕北琛害羞的挠了挠头,“因为婚礼就是在西洲办的,想着你们过来太远,所以就没说,而且我也怕你们不想看到我,所以就……”
其实他根本没有办婚礼,就直接领的证。
许颜大概理解他的意思,不过她以为慕北琛之所以不说,应该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
“怎么会,你结婚我们肯定还是要去的。”许颜轻声叹息:“真可惜,错过了你的婚礼。”
慕北琛阖眸,“怪我怪我,都是我自己想太多。”
许颜其实并没有多么想参加他的婚礼,她只是好奇慕北琛会看上怎样的女人罢了。
像慕北琛城府那么深的人,究竟是怎样特别的女人能入他的法眼?
许颜又问道:“那她这次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
“没有。”慕北琛摇头,“等我在帝都稳定了再接她过来。”
许颜表示理解,慕北琛刚回来,很多事情还没有落实下来。两年前他在帝都创办的慈善会也因为他的离去而倒闭了。
现在的慕北琛,就应该是个一无所有的形象。
许颜微微点头,“也好,如果有什么帮助你尽管跟我说,千万别跟我客气。”
“嫂子现在可是服装界赫赫有名的人物,我要是有需要,一定不会跟你客气的。”慕北琛又恭维了一波。
看着面前这个事业有成的女人,慕北琛觉得自己眼光真毒辣。
许颜这个女人,不仅聪明,而且很有本事。
就算是失去了孩子之后她也没有自甘堕落,也没有放弃自己的人生,她的内心其实是很强大的。
一个女人,究竟是如何做到这样坚强的?
难不成她还经历过更惨的事?
慕北琛突然邪恶心作祟,想狠狠刺激一下许颜。
紧接着,他又说道:“对了嫂子,你孩子现在应该会走路了吧?他一定很可爱吧?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他故意装作不知道许颜已经流产的消息,天真的问着。
这一连串的问题,都狠狠的扎进许颜的骨肉里。
许颜心脏猛然下沉,剧烈的疼痛袭向她的每一根神经。
孩子,她的孩子。
两年来存在她心里最大的伤痛,就是“孩子”两个字。
许颜永远都忘不掉,当她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她有多绝望。
她的孩子,被冰冷的手术刀从她的肚子里活生生的拿走了。
她的孩子,死在了两年前。
一想起那个画面,许颜就心痛的无法呼吸。
许颜捂着胸口,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的眼眶瞬间赤红,眼泪从她的左眼角滑落。
她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慕北琛忙扶住她,关心道:“嫂子你怎么了?”
“没……没事……”许颜轻轻的推开他的手,气息变得紊乱,清澈的眸子藏着无尽的凄凉与悲痛。
她颤颤说道:“我……我有点累,我先回去休息了。”
语落,她就转身离开了别墅。
慕北琛看着她步履瞒珊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一提到孩子许颜就会暴露自己悲伤的情绪,看来当年的事情对她打击不小啊。
慕北琛还以为她有多坚强,原来不过是在装坚强罢了。
说起来,许颜跟两年前比起来还真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虽然还是会笑,但是那种笑容里总是带着一丝勉强和苦涩。
她好像不是真的开心。
她所有的笑容,似乎都是在特定的情景下,为了不扫别人的兴才展露出来的。
那种笑容,不是发自内心的笑。
慕北琛越想越有趣,想来这两年慕南枫过得也不是很称心如意。
许颜成了这个模样,慕南枫应该比谁都心疼吧?
可是这种事情又没有办法,心里的伤疤是最难治愈的。
失去一个孩子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她们享受着孕育孩子的过程,每天都在期待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母亲,她们把全部的感情都倾注于孕育这件事情上。
可是在她们得知孩子保不住时,她们就要承受手术的疼痛,承受孩子脱离母体的痛苦。
这是多么悲惨的一件事情啊。
每一个孩子,都是上天赐予相爱之人的礼物。
可是许颜却把这个礼物弄丢了。
她能不伤心吗?能不难过吗?
慕北琛觉得自己做的最对的事情就是害死那个孩子。
他曾输给慕南枫很多次,可是在这件事情,他是一个赢家,一个永远的赢家。
他曾经做过的所有事情都比不上这一件事。
如果霆蓝倒闭了,慕南枫还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东山再起。
可是孩子没了,就是永远不可能找回来了。
这是对慕南枫最大的打击,也是慕南枫这一生回想起来都无法弥补的遗憾。
慕北琛一想到这些,心里就涌上一阵前所未有的快感。
不过仅仅是对付一个慕南枫也没什么意思了,这一次,他要对付的是整个慕家。
两年前他没有那个能力,只能靠卖乖获得慕老爷子的青睐和好感,在慕家立足。
慕老爷子欣赏慕南枫,他当时就一心对付慕南枫,想着只要把慕南枫扳倒他就能快速上位,就能理所应当的拿下整个慕家。
可惜,他错了,也失败了。
他被慕南枫击的节节败退,为了避免暴露他只能退回西洲国,在西洲隐忍筹谋两年之久。
这一次,他不允许自己再失败,他也不会再讨好任何人。
他要所有人都仰视他,哀求他。
他要颠覆整个慕家的江山,他要站在食物链的顶端,成为整个帝都最有名望的男人。
他,要夺走慕家所有的一切。
因为这是慕家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