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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电梯惊魂

凯风在睡梦里辗转反侧,他脑海里总有一绺绺无法解释的结在心头缠绕,似睡非睡的躺了很长时间,当他把手放到希璟的位置上,懵懂中没有触摸到任何东西,他惺忪地睁开眼,希璟已经不在了。

他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竟然发现窗外已经大亮。

“糟了,我的闹钟又没响,要迟到了。”凯风的睡意全无,慌忙穿戴着,然后奔到浴室方向洗漱。他心里有些埋怨希璟醒来没有叫醒他。

在客厅里,凯风无意中看到希璟留给他的纸条,上面写着:我自己去花鸟市场看看。

是她的笔迹,凯风把纸条一揉,匆忙地去打理自己的一切。洗漱好后,他习惯性地把作昨夜关上的窗口和垂帘都拉开,外面清爽的晨风朝里面灌了进来,雨已经停了,世界被冲刷得焕然一新,他的情绪都变得好多了。

吃了一块面包和一杯牛奶,凯风提着公文包往楼梯走去,现在时间是七点整。

在电梯门口,一个腆着大肚子的孕妇站在按钮前等候,他便走到了她后面,跟着她一起等。

孕妇似乎没有感觉到身后走过来一个男人,她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上下按钮,一手不断地抚摸着自己隆起的已经有好几个月的肚子。

整栋楼有二十五层,凯风他们算是住在中间,超过五层后,几乎都没有人走楼梯了,全部挤着去坐电梯。现在是早上,走廊上还开着路灯,不过并不算很亮。

眼前就一个女人,凯风不禁打量她的背影了,孕妇穿着宽松的衣服,浅紫色的蕾丝边套装,皮肤很白皙。凯风的目光落在她身后一会,便无聊地四处张望,他身后是一个密封的消防栓和一个红色的干粉二氧化碳灭火器。消防栓装在剔透的玻璃格子里面,由于里面的颜色和玻璃对应鲜明,几乎可以当镜子用,他还知趣地看了一眼反射在玻璃里面的自己的仪表。

等了两分钟,凯风竟然没有发现电梯朝下降下来,抬头一看,原来是孕妇根本就没有按下向下键。自己对这名孕妇有些无语,他本想跟她说句话,但是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下去,改为自己伸手去按向下键。

孕妇的身材正好在按键前,她身材并不高,凯风从她的肩膀看到了熄灭的按键,他伸手快速从她的侧脸按了过去。

这个动作有些尴尬,因为凯风竟然发现按键不亮,不知道是电梯坏了还是按钮失灵了,他又再次伸手从孕妇的侧脸按了过去。

滴——

连续几次摁动,按钮工作了,红色的指示灯显示了往下,凯风便缩手回来,他的这个动作带着一点点风,把孕妇侧脸的发梢带动了一下。

孕妇仍在看着按钮,凯风瞟了她一眼,总觉得这个女人有点怪异,但是一大清早的,他不想因为她而有所顾虑。

电梯从二十几层一直在徐徐下降,头顶上的数字在不断变动,这个时间里,一个人来坐电梯的都没有,就剩下他们俩。凯风不耐烦地看了看手表,又过去半分钟。

电梯的数字终于停在了十三楼,只听叮的一声,电梯门口打开了,凯风本想等这孕妇先进去,但是孕妇竟然还在看按钮。

“你不下去吗?”凯风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孕妇的手一直在抚摸着自己的肚皮,她头也不回地摇了摇头。

凯风一怔,思忖着竟然不下楼,那呆在电梯门口干什么。眼看电梯门口又要阖上,他赶紧走了进去。

滴——

他按下了一楼的按键,同时余光扫到了孕妇的正面,这是个普通的女人,她盘起的发型很有家庭主妇的味道,后脑勺的发髻用一卷带着堇色丝带的胶带绑着,一绺发梢撩在耳朵上面。

凯风便无意在关注她,两手交叉在前面,站在电梯中央,等着电梯门缓缓关上。

手表上已经超过七点十分了。

视线里是徐徐合拢的钢门,外面的景物仿佛被被钢门夹得粉碎,然后不断地变成狭长的,窄小逼仄的线条,最后消失。

突然,凯风的眼睛圆睁起来,一秒钟之间,门已经完全阖上了,但是他的心脏像是被这钢门夹得要爆裂,要窒息!

钢门迭迭阖上的刹那,他看到一幕不可思议的情景,在正对面的消防栓玻璃罩子表面,他看到那个孕妇的面孔……

不是诡异的面孔,也不是狰狞的面孔,更不是模糊的面孔,但是,但是……这不仅仅是普通孕妇的面孔这么简单,因为他发现,那名孕妇的身体至始至终就没有转动过,她紧紧对着电梯门的方向抚摸肚子,她一直在看着电梯按钮,而消防栓玻璃罩上反射的面容也应该只有她一人,并且是反射她的背影才对,可是,可是凯风他竟然没到她的背后!却破天荒地看到了她的面孔……那么就是说,那女人的头颅是故意躲避着他旋转了60度!

怪不得刚才余光里他看到的是女人后脑勺的发髻,自己居然没反应过来……

电梯门阖上的瞬间,整个电梯里的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所有在电梯里的东西都好像被尘封到了冰窖里。

凯风的手紧紧攥着公文包的提手,他没有理由不寒碜,现在只觉得无尽的寒气在后脊梁上升,自己的双腿都有些发轻了,他竟然感觉不到两腿的存在。而胸口先是一阵堵塞的闷疼,然后呼吸变得局促,像是抽了一般,全身毫无气力。

从十三楼到一楼,一两分钟的时间,而凯风像是度过了漫长的难熬的岁月,他迫切地需要冲开这个窄小的囹圄,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小棺材’。

一楼电梯里出来的凯风脸色苍白,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急匆匆地朝自己停车的位置赶。

中午时分。

希璟抱着一盆用塑料袋包裹的植物往家里赶,她买了一盆巴巴多斯莲,在国内称为莨菪,也就是睡龙葵。

回到房间里,她左摆右放,总觉得什么位置都不好。

“还是等凯风回来再说吧。”她兀自说着。随手把巴巴多斯莲放到了鱼缸附近。

现在她没有事情做,她觉得今天的精神状况不错,从外面回来都是熙和的风,明媚的阳光,刚刚被一夜雨水洗礼的清新的空气。

希璟想起凯风嘱咐过她的,记得喂鱼缸里的热带鱼。看到鱼缸边正好有一包饲料,她拿起来朝手心倒了几粒,然后投放到水里,鱼儿闷头闷脑朝饲料游弋了过来。

这时,浴室里面传来滴水声。滴答滴答……

“凯风总是很粗心,连水龙头都管不好。”希璟站起身来朝洗手间走去。心里思忖着也许是早上凯风起床赶去上班过于匆忙,在洗手间门口还看到被凯风撞倒了的拖把。

关紧了水龙头,希璟一个无意俯身看到了自己掉落在墙角的耳坠,她眉头一蹙,弯腰捡了起来。

“我昨晚睡觉之前是记得摘下来后,放在床头的柜子上的,怎么会掉到这里?”希璟看到耳坠表面有些污秽,便放到水龙头下清洗了一下。

把耳坠直接用自己的衣褶包好,捂干,然后她对着洗漱台的镜子前把那条玉坠戴在右耳上,希璟只打过一遍耳孔,那是她十六岁的时候,一个朋友帮她穿孔的,她觉得很痛,当时都出了好多血,然后就只穿了一边,一直到现在,她的另一边耳垂还很完好。

戴上半边的耳坠,别有一种个性美,希璟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她好久不在镜子面前这么认真地注视自己了,颧骨下一片嫩嫩的红酡,如果不戴上这边耳坠,她甚至感觉到自己有些苍老,面色已经大不如前。现在戴上,感觉自己年轻了许多,少女的魅力又散发了出来。

希璟自恋足够了,心里叮咛着自己别太粗心,以后再丢掉了,估计就找不回了。

听得门外有声响,是钥匙插在锁孔里扭开的声音。

凯风回来了?希璟有些意外,走到大厅里,果然是凯风,不过凯风的样子让她大吃一惊,他整个人大汗淋漓,面色极其不好看,而且眼袋很明显,平时冠冕堂皇的他现在衣冠不整的样子。

“凯风,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希璟忍不住问他。

凯风走到饮水机到了一杯凉水,咕咚咕咚地喝下,喘了口气,才缓缓道:“我今天身体有些不适,我提前回来了。”

“是昨晚睡不好吗?”希璟关切地问。

一提到昨晚,凯风的面色更加不对劲,他有些不耐烦:“没有!”说罢又继续倒冷水。

希璟走到他跟前,把手捂在他额头上,手掌心烫烫的。

“你生病了?你的头很热。”

凯风也把手搭在额前,然后放下来,又迫不及待地把杯子放到嘴边连续地喝。

“也许是真的病了。”这次他也感觉到自己额头烫得厉害,其实他知道是自己的思绪很乱,他神经完全被调动起来了,就像是被拉紧的弓弦,绷得发胀。

“希璟,我问你件事。”凯风喝足了凉水,他转脸对希璟正经地说道。

“什么?”

“昨晚,你去过洗手间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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