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宁婉还是给他们做了饭,又跟他们一起吃了,这才回到自己院子那边。
赫连漠看她心情不好,半天了一共也没说超过五句话,很是担心。提着灯笼跟在后面,劝她想开点。
“婉儿,我是男子,本就应该养家。所以,钱的事交给我来办。你不要再担心了。”
宁婉却是一扭头,红着眼问:“我问你,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赫连漠愣了一下:“我们不是未婚夫妻吗?”
宁婉呵呵笑:“说是未婚夫妻,可是你可有通过家人向我求亲,我们二人可有过庚帖?只是未婚夫妻便要用你的钱,哪有这种道理?”
“还是说,你打算现在就跟我拜堂成亲,正式结成夫妻?”
要真是这样,她倒是非常乐意。
只是,赫连漠也不知在顾忌什么,一说起成亲就有些闪烁其词,遮遮掩掩的。
难不成,他家里反对,还是说他家里另有亲事?
宁婉猛然想起这个被忽略已久的问题,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赫连漠也在吞吞吐吐的说:“成亲之事,还需禀报家人。婉儿,你且等我些时日。”
宁婉已经不管什么时候成亲了,而是焦急的问:“你家里是不是已经有了妻室?还是说,你在老家另有定好的亲事?”
要真是这样,她不就成了小三?做什么都行,可不能做小三啊。
可又转念一想,也不对,金闪闪应该不会这么坑她才对。
赫连漠也赶紧摇头:“没有没有。婉儿你放心,大丈夫一言九鼎,我家里没有妻室,也没有定好的亲事。”
只是,说到定好的亲事之时,脑海中闪过一个女子的身影。他赶紧把那人从脑海中赶走,不愿再想起。
宁婉知道他一向不会说谎,放心不少,也没再追问。只是更好奇,他老家到底是哪里的,家里是做什么的。
想要问,却又想起,她还在生气,不想跟他多说。
“你回去吧,我自己回家就好。”
说着,开了院门,又在他面前把门关好。
赫连漠提着灯笼,看着紧闭的院门,叹了口气。想要劝劝她,却不知怎么劝,只能叹着气回去了。
何况宁婉说的也有道理,他虽然一定会娶她,可是毕竟还不是正式夫妻。这样不清不楚的,对她的名声也不好。
可是他不知道,宁婉才不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的,那些话只是为了堵住他想给她钱花的想法而已。
还没回到自己院子前,却见刘姑娘急匆匆的从树后跑出来,直冲着他而来。
赫连漠对这姑娘没有好感,还记得她给自己和宁婉下药的事。要不是看她是个姑娘,他也不想引人注意,早就把人扔进大牢里了。
赫连漠加紧两步,看都没再看她,直接就要回院子。
但是刘姑娘跑的很快,已经挡在前面,急促的喊着:“公子,公子救我。”
她噗通一声就跪在门前,正对着赫连漠的方向。
赫连漠皱眉,想绕过她,却又被她灵活的挡住,根本过不去。他气的低吼:“刘姑娘,你我素昧平生,你要找人救你,该去找你家人才是。”
而刘姑娘猛然一个前扑,就抱住了他的腿。
“公子救我,救我。”
赫连漠挣脱不开,也不想引人注意,只能懊恼的低声说:“放开,刘姑娘你再不放开,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刘姑娘却是紧抱着不放,一连摇头说:“阿漠哥哥,你不要对我这么绝情。我心悦你,你难道不知道吗?”
对于这一点,赫连漠已经猜到了。但是她的心悦跟宁婉的心悦不同。这是一个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伤害别人的姑娘。
这种女人,他更是厌烦。
“刘姑娘,你再胡言乱语,我便叫你家人来了。”
刘姑娘赶紧摇头,紧张的说:“阿漠哥哥,不要叫他们来。求你了,帮帮我吧。胡大可要把我嫁给他手底下的一个混混,我不要啊。”
赫连漠没管她要嫁给谁,一想起胡大可就觉得厌烦。而是很冷漠的纠正:“刘姑娘,请不要叫我阿漠哥哥,这不是你一个姑娘可以对男子叫的称呼。”
刘姑娘抬头看去,见他始终冷着脸,对她竟然没有半分怜惜,更是恼怒。
“我一个黄花闺女,还是医药世家出身,哪里比不上宁婉这个寡妇?为什么你对她和颜悦色,千般疼爱,对我却这般绝情?”
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男人对宁婉趋之若鹜?不就是长了个好看的脸蛋吗?她长得也不差啊。
为什么赫连漠偏要看上那个贱人胚子,却看不到她的好。论出身,论性情,还是她更好啊。
赫连漠看到了她眼里的狠毒和嫉妒,更是对这样的女子不喜。猛然用力,把她摆脱开。
“刘姑娘,你之前做的事,赫连某人还没忘。若是再纠缠,休怪我不客气。”
说完,就开了院门,要回家去。
但是刘姑娘一看他要走,最后的希望也要失去,赶紧喊道:“赫连公子,是我的错,之前都是我的错。求你救救我,胡大可要强迫我嫁人,我不想啊。”
“那是一个混混,不学无术,长得那么丑。我不想嫁给他,我还有大好年华,我不能毁在一个丑八怪身上。”
她说着说着,想起以后天天要面对那个丑八怪,更觉得恶心痛苦。忍不住,对着院门哭起来。
她凭什么要嫁给一个丑八怪?宁婉那种贱人才该嫁给丑八怪才对!
都是胡大可那个混蛋,她明明帮了他,他却要这么对她。还有宁婉,都怪宁婉。如果不是她没嫁给胡大可,胡大可也不会把气撒在她身上。
要不是宁婉招惹了胡大可,她也不会这么倒霉。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这么倒霉?
一想起这些,她心里对宁婉的恨意就不是一星半点,甚至超过了她对赫连漠的执着。
而且,她也丝毫不觉得自己之前给人下药的事有任何不对。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所谓无耻,也不过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