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夏甜瞬间就控制不住情绪哭起来了,“他是我弟弟,我辛辛苦苦为了他做了那么多给他找人做手术,我好不容易救活了他的命,现在他却被我连累的生死不明!”
“你让我怎么冷静,你让我怎么不难过呢?”
傅阎玮将她抱进怀里,眼眶发红,夏夜的事情谁也预料不到,他第一次发现跟柳家这样的疯子对峙,不是有能力就可以的。
他有太多的软肋,而柳家没有。
柳家就像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任何一个缝隙都可能被柳家钻了,做出伤害人的事情。
就算不是夏夜,还有杜嫣然,还有傅长远,还有傅老太太,还有夏甜,甚至连跟夏甜没有血缘关系的苏元元,也算得上是他和夏甜的软肋。
他们顾及的地方太多了,终归还是输给了柳天成的什么都不怕。
不过这一次,他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柳天成也永远不会有翻身之日了!
他好不容易才安抚好夏甜的情绪,因为太过于激动她渐渐睡着了,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放下后,转身离开病房,去处理柳天成的事情。
警方没有给柳天成任何狡辩的机会,直接以绑架、故意伤人罪将他判了死刑。
不过,在死刑执行之前,柳家人还是托关系见了柳天成一面,柳硕纶带着柳夫人去的。
往日里意气风发的柳天成穿着囚服,终于有了几许落寞的样子。
看到柳硕纶和柳夫人来看他,他没有什么惊喜的地方。
“我死了以后,你们就把我埋在我提前看好的风水宝地。”他开始交代后事。
柳硕纶沉了下说,“爸,你要进柳家祖坟的,将来我们要把你供奉在柳家祠堂,什么风水宝地?你别想那么多了。”
“孤坟,不能入祖坟的。”柳天成说。
柳夫人脸色瞬间难堪下来。
柳硕纶看了柳夫人一眼,说道,“有我妈在,百年后你们会共葬一穴,哪里来的孤坟?”
“我不跟她共葬一穴,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签订过协议,如果我一直没有找到叶南婷,没有娶到自己想要的女人,我死之前我们的婚姻关系自动解除,她不再是我的妻子,她不能跟我共葬一穴。”
柳天成语气决绝。
柳夫人眼眶瞬间就红了,脸色惨白到说不出话。
柳硕纶被气的不轻,“我妈为你生儿育女,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叶南婷吗?那个女人又不爱你,你不要执迷不悟!”
“我就是死,也不会跟我不爱的女人长眠于世,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你如果还是我儿子,就按照我说的做,我已经跟律师交代过了,只要你完成我的遗嘱,我的财产全部都由你来继承,可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做,柳家……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柳天成信誓旦旦的说。
柳硕纶:“你——”
“好了,不要为了这种事情吵架,按照他说的做就是了。”柳夫人忽然开口,竟是答应了。
柳天成略显诧异,但很快就面无表情了,“算你识相,放心跟我这么多年我不会让你白跟的,对外来说你还是柳家的夫人,只不过死后不能跟我共葬一穴罢了,将来你还是风风光光的享受生活,花柳家的钱。”
说完,他站起来,“没事儿就走吧,我死前都不要来看我了,没什么好看的。”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身上没有死亡前夕的恐惧,有的是无所谓,仿佛干了这么多缺德事儿,到死了悔悟过来,该给人家赔偿性命了!
柳硕纶和柳夫人走出监狱,头顶烈日,两人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上车后,柳硕纶看向柳夫人,“妈,我已经跟法院递交了申请,等爸的死刑一过我就去开庭,到时候官司结束了,我们卖掉柳家所有的家产,把妹妹弄出来,我们出国吧。”
柳夫人看了一眼牢门,长长的叹一口气,唇角一扬却流下两行清泪,“出国?还是算了吧,在国外呆够了,想呆在国土,过完余生。官司就不要等你爸的死刑结束以后了,如果情况允许,明天就开庭吧,让你爸死之前也知道官司打完了,也能瞑目了。”
柳硕纶想了想,大概柳夫人是想让柳天成没有遗憾的走,他应声让手下的人给法院递交申请,以最快的速度开庭。
他不确定能不能赢,只能尝试着来。
收到开庭通知的时候,夏夜已经消失三天了,打捞队的人给了确定的回复。
那是海边,不是湖边,三天还没有找到人十成是没有希望了。
他们还有别的工作要做,不能把时间都浪费了没有希望的事情上,望夏甜和傅阎玮了解。
这些话夏甜亲耳听到了,三天的时间也已经把她心里所有的希望磨没了。
她比傅阎玮想象中冷静了很多,除了默默的流眼泪外,没有其他的反应。
傅阎玮也默默的陪伴着她。
收到开庭通知的那一刻,夏甜瞬间浑身充满了力量。
只是柳天成死,不足以解她心头的恨!
远远不够给夏夜报仇的!
她要让柳家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如是想着,她把通知书放到一旁,“我们出院吧,我要回律师事务所,为了开庭做准备。”
“好,我现在就去办理出院手续。”傅阎玮让肖斌孙办了出院手续,然后带着夏甜回家,安顿好了以后又马不停蹄的送她去律师事务所。
之前该准备的证据已经准备好了,唯一的突发状况是,原本几十家联名状告柳家的企业,忽然间撤诉,只剩下了两家人还在坚持。
人家要求撤诉的,把自己拿出来的证据也要了回去,如此一来夏甜手中有利的证据少的可怜。
“靠着这些证据,别说搞垮了柳家,顶多就是罚柳家一些钱,动不了柳家的根基。”齐总叹气,“我派人调查过,是柳天成做了最后一手准备,故意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才透露消息,估计柳硕纶那边也是刚刚收到消息的。”
“撤诉这种事情,我们不能提前掌控,只能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