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电闪雷鸣,简直就是映衬着我念头的背景音,大风夹杂着大雨吹得窗户来回拍打,我记得我刚才明明关了窗的……怎么又开了……
虽然穿着好几层厚衣物,但因为披风不够顶用,我还怕冷地在外面裹了一层小棉袄,现在这副惊悚的表情就像一个进入宫廷鬼故事篇里的弱智= =!我放下书卷,颤颤巍巍地起身再去关窗,结果又突然闪进一个人影,我都快被吓Cry了!
我张嘴就要拔高音,嘴却被对方堵住:“主人别叫,是我!”
我从前不喜欢踹人的,我没那么暴力,但是现在每回见关苗我腿就奇痒难忍,只能踹他解痒:“你要死啊!还是想要我死啊!”
但因为穿得太厚,抬腿极为不方便,我这一踹没让他挨着,自己就显点摔个大马趴,还是关苗把我一把拉住,他的手还搂住了我的腰,那掌心热得就像随时能发大招一样,我穿的如此之厚都能感受的到腰间的热度。
他说:“主人,我知道你怨我,可是当皇上的龙护卫这已经是离你最近的距离了,你在宫里有风吹草动……譬如今天皇后罚你在祠堂抄书,我都可以知道。”
“知道又怎样?”印象里关苗这么作死是头一回,而且还作出了一个续集,没个完了。
关苗低头可怜兮兮地道:“知道……我就可以过来帮你抄。”
我:“……”
令人发指的沉默降临在我俩之间,对哦,当年家里也请了夫子教书,因为我太猖狂,前后六个夫子共被我气走了仨,还有两个因为年纪太大直接归位了,只剩下一个百毒不侵荣辱不惊任你怎么翻云覆雨他都不生气的夫子。
那个夫子最著名的手段就是罚抄书,你可以不认罚,但明天他就会去我爹那告状,我爹就会断我日用银两,无奈之下,我就开始成夜的抄书,一手绑上四根笔,还让关苗学我的笔记,帮我一起抄。
年少的青春岁月,我不是在外面浪荡,就是在书房抄书。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点感慨命运,也许我真的是老天爷的私生子,不然他也不会对我如此特别。
没道理和送上的劳动力过不去,我抬抬下巴指了指佛经,关苗就乖乖跑去抄了。我继续翻些闲书看。
关苗在那里小声地提醒:“皇上对你真的挺好的,本来祠堂只摆了佛经给你抄,他怕你晚上无聊,还让人提前备了各种书放进来。”
我听了直接就把手中的书一扔:“好个屁,要是好我现在就吃香的喝辣的,早早就和周公在梦中幽会,怎么会来苦逼地跪祠堂抄书?这哪儿是真爱,这明明是畸恋!”
过了半天,我又弯腰去把书捡起来看了,哼!
关苗不知是什么时候抄完闪人的,我只知道大清早皇后娘娘连懒觉都不睡就辛勤地过来检查成果了。
我睡得昏头巴脑的却还硬得拗出一幅努力了一晚仍心怀激情的精英状:“皇后娘娘,奴婢都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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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葭,本宫罚你抄一晚佛经,皇上没有任何表示,一点都没来责备本宫,可见,你在皇上眼里也不过了了。”她很舒心,眉眼尽是舒展,翻着那些抄好的经书,就像看到了终极。
据说她过的也挺惨的,帝王雨露她半年都承接不了一次,好好的大溪地不幸变成了塔克拉玛干,所以看见后宫新进人,就会格外不淡定。
我真的很想跟她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请自行处理你们夫妻间的感情问题,不要牵连无辜好吗皇后娘娘?
“你和你哥真的很像。”皇后又仔细地上下打量我,“本宫有时候真的很怀疑,难道双胞胎会连眼角的痣都一模一样?如果皇上不说,御医也没有为你验明正身,本宫简直都要把你当作闵在了。”
“只愿奴婢不会像闵在那样死得分外创新。”创新到人还活着,却要亲自出席自己的葬礼。我开始假笑,我感觉我快要把这个月的假笑配额都耗费光了。
“死不死都是老天眼明,只要有些人不要痴心妄想,去拿她本不该拿的东西,本宫自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其怀着不轨的心思,就别怪本宫。”她这话砸到土里都能扬起两斤尘来。
大清早的天冷露重,我吸了吸鼻子,疑问道:“皇后娘娘说了这么多,是怕我抢皇上?把皇上当做东西一样来比喻真的合适吗?”
“你也太大胆了!尊卑不分,竟然还敢张口诬陷!”
我表面不动声色,显然是愿闻其详,我怎么诬陷了,不都说得是事实嘛?
没想到皇后懒得和我啰嗦,直接又给我判一道无妄之灾:“本宫跟你说话你都敢不作答,你的戾气还是这么重,看来抄佛经都没让你感悟!既然这样,就罚你再抄一日,为我大岐祈福,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我索性破罐子破摔道:“省省吧,皇后娘娘,您还是回去洗干净躺床上等着皇上的临幸比较实际。跟我纠缠有什么用?皇上也同样不宠爱我啊。”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宫斗也太不好玩了,我不想玩。
然后我就没听她的指令,直接裹紧了衣服回了自己的殿里,还让碧玺给我熬热汤去了。我等着她去告状,等着看她治我的罪,看傅起到底是什么立场。如果他当真是想把我接进宫里来当摆设,那我也没必要念及旧时情谊,搅乱后宫然后不活了算了!
直到用过晚膳很久之后,傅起才过来,我正在桌前剥花生嗑瓜子,傅起就伸手抚上我的脸,还用拇指摩挲着我的眼皮,说道:“听闻你今个在后宫抱怨,说朕不宠爱你?”
他的低笑声像是藤蔓一样紧紧抓住了我,我真想吐他一口,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做人怎么这么不会抓重点,还能不能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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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起命人端进来一套煮酒的瓷器,放在我眼前。这套酒具白中透粉,做工精良,中原没有这种特殊的雕花手艺,真的巧夺天工,令人垂涎。
我拿起放在手中坐看右看,都觉得爱不释手。
然后傅起问我:“觉得怎样?下面才进贡来的。”
他什么意思?只是让我鉴定一下的话这行为也未免太欠揍了吧:“那个……这个颜色太娘了,皇上你的审美能不能爷们儿一点?”
他打了一下我的头:“胡扯!”
“……”唉,忠言总是逆耳,这我是知道的,就怕他不明白。
“朕怎么会喜欢这个,这是送你的。”傅起将酒具都推给我,“仅此一套,只送给你,以后朕可以陪你尝遍天下好酒,朕对你好不好?”
我这颗从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淬炼了千百年的老心还是由不得一软:“送个东西就想讨好我,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取悦值也设得很高吗?”
傅起勾唇一笑:“撒谎可是要接受惩罚的。”
我瞪着他,如瞪怪物:“我放弃过去,抛名换性,入了你的后宫委身于你,简直可以堪称是业界良心,可是你居然让你的皇后来虐我,你居心何在?”
火盆里窜动的火苗扭曲了我的视线,我看见他用着一种非常笃定的神情,说:“你想要不被欺负,就要讨好朕,争取朕的宠爱,你可以变得强大。”
这是什么狗屁歪理,这小孩是不是烧坏了脑子?作孽啊,我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今生才遇到这么销魂又无语的情劫啊!
我正准备翻几个出色的白眼以此显示我的心声,结果傅起就把我捞进了怀里,慢慢地咬我的脸,比起相待有礼,他更喜欢这样直接用这种亲密的方式在我的身体和灵魂刻下痕迹,不是是否是感情抑制的太久,他总是一发不可收拾。
我推拒得太多,直接引得他攻略城池,不管不顾地把我抱上了床榻,又压了下来。
“喂!你用一套酒具就想占我便宜,想的也太美好了吧?!”我一时半会没法接受他这么强烈的爱,只要照照镜子就会发现我的表情有多惨不忍睹。
结果傅起却说:“朕这些年装作病弱,暗中铲除朝中危机,又清心寡欲等着你,现下到口了却不让人嚼咽,又合适吗?阿在,你对得起朕待你的良苦用心吗?”
他发问的速度就像在审犯人,我用了我平生最大的智慧才编出了一个让他无法反驳的借口:“我……我来葵水了……”
傅起:“……”
他的某处一直耀武扬威地证明着自己的存在,身板也确实坚硬,原来一切都如他所说,他的病弱都是装的,而且还让皇后守了活寡,怪不得皇后如此恨我,也怪不得他任由皇后罚我抄经解气,毕竟可怜的皇后需要发泄,而不乖的我正好可以教训教训。
“这一笔,朕给你记在账上。”傅起起身,脸有点黑。
侍寝侍出这种闲云野鹤的态度,我估计也算是大岐历代后宫里的独一份了,呵呵=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