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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第二位老师

唐晓蝶回到家,刚进入家门,母亲就不满地对她发着牢骚,“小蝶啊!以后你晚上用电脑看电视剧别放那么大声,你弟弟已经高三了,别打扰他学习。”

“放心吧!以后我再也不看了。”唐晓蝶酸溜溜地回着嘴。

“那最好!嗯!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怎么了?”唐晓蝶疑惑道。

“没什么!以前你都是很晚才回来,而且在外面吃过饭了,你弟弟补习还没回来,饭菜准备的不多……”

“算了!算了!我出去吃!不会抢弟弟那份的。”唐晓蝶一脸厌烦地推门要出去。

“怎么说话呢!我的意思是说让你等一等,我加个菜,做完你弟弟也差不多回来了,一家人很久没有一起吃了。”母亲脸上有些不悦。

“哦!”唐晓蝶发现误会了母亲的想法,脸愧疚得通红,很是过意不去。

……

餐桌上,母亲不断地往弟弟碗里夹着菜,“晓杰!多吃点鱼,对大脑好,要注重营养。刚开学,还习惯吗?学校里最近有什么事吗?学习跟得上吗……”

唐晓蝶已经习惯了餐桌上父母对弟弟关心地问这问那,没有在意,甚至还很庆幸,要是自己总被这么问,早就烦死了。以前偶尔在家吃饭的时候,她也是沉默不言,父母也很少主动问起她的事。不过今晚她有话必须和父母商量。

“爸!妈!明天开始我们班的老师要租一个公寓,要我搬进去住,以后就很少回来了。”唐晓蝶主动开口道。

父亲沉默了一下,不解道:“刘老师这是做什么?难道她家房子租不出去强行租给学生吗?”

“不是!我这学期已经调班了,新的班主任姓郑。我现在的班级学生不多,他要求全都搬进一个公寓,便于他管理,主要是看着我们学习,要租的房子也不是他的。”

“呵呵……你好像用不着吧!”父亲听到是为了学习让唐晓蝶入住公寓,控制不住冷笑了下。

“我……”唐晓蝶心中很是不满,但不想和父亲顶撞,难得和家人聚一起吃饭,没必要搞坏气氛,“这是老师要求的,就算我用不着也得去啊!”

父亲一点也不顾忌她的情绪,“新老师!大概是不知道你的成绩吧!你告诉他你过去的水准,让他别做无用功了。”

唐晓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反驳。难道要告诉父亲这个老师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成绩,并要求她向北大努力?这不被父亲笑话才怪呢!

母亲笑打圆场道:“学习总是好事嘛!别管有用没用!”

唐晓蝶松了一口气,看来母亲还是支持她的,被父亲弄糟的心情好了不少。

突然母亲话锋一转,“小蝶啊!你出去住的话……是不是得要钱吧!吃住花销这些……你也知道,你弟弟上的补习班很贵,我们还得给你弟弟准备将来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你以前打的工要是攒下了钱的话,去的话我们也没意见。”

唐晓蝶心中一阵揪痛,大口得喘着气平息着情绪的波动。看来询问父母是有点多余了,前两年他们知道我打工也没管,看来他们所关心的不是我学不学习这件事,只要求我不给他们添麻烦就好。以后就算真的考上了北大,也未必去得了。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要试试。哪管最后我考上了不去,也比我考不上让他们心安理得地继续贬低我要好。

唐晓蝶低头默默地吃饭不再多言,心里面已经下了决心,一年后一定要证明自己。昙花一现,至少还绽放过……

……

李子轩和郑凡当夜连看了几处公寓,最终选定了一处,环境清静,房间大小合适,离学校也近。

公寓定下来了,李子轩看了下时间,对郑凡说道:“你去和我接一个人。”

“谁啊?你去不就得了,要我跟去的话……难道是你女朋友?”郑凡突然摩拳擦掌着,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不是!我先跟你说一些情况,见面时你别露馅了,我请来的理综老师叫白翰林,今年六十二岁……”

“年纪这么大?是在你那超级高中退休的老师吗?”郑凡惊呼着打断了李子轩的话。

李子轩摇摇头,“他是一个补习班老师,不是正规的编内教师。我十几年前就是在他的帮助下考入北大的,白老师记性很好,虽然十多年过去了,应该还记得我……也就是现在的你。你要小心一点,不能露出什么马脚,路上我和你讲一下当初我在补习班的一些事,省着见面后你说错话……”

两人向火车站走去,李子轩讲述着过去自己上补习班的时候发生的一些事……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拎着行李箱刚出站,就一眼看到了郑凡和李子轩焦急地在人群中张望着,老人向他们走了过去。

“白老师!这么多年不见您还是身体倍棒,吃嘛嘛香!”郑凡被李子轩捅了一下,立即明白来人就是白翰林,急忙迎上去,笑呵呵地打着招呼。

白翰林虽然年纪大了,却没有一点老态龙钟的感觉,犀利的目光扫了郑凡一眼,声音洪亮道:“你的变化倒挺大,我记得你小时候挺严肃的,现在竟然开始嬉皮笑脸了。也对!十多年了,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了。唉……”

白翰林叹了口气,感叹着岁月如梭,这时又看了眼郑凡身边的李子轩,对郑凡说道:“你这个学生倒是很像你当年,专挑别人的软肋打……”

郑凡一听向向李子轩大怒道:“你怎么打老人家啊?一点尊师重道都不懂。还好白老师不是专业碰瓷的,不然往地上一躺,你这一辈子就养着吧……”

“郑凡!”白翰林面色不悦道:“现在你都敢开始调侃我了。不用说了,那小子的激将法是你传给他的吧!算了!已经来了就不说那些了。”

郑凡不解地看向李子轩,李子轩对他讲述了前几天他请白翰林出山的情况……

李子轩找到十几年前记忆中白翰林的住所,曾经的那所四合院已经变得落破不堪,和十几年前清静幽雅的样子大相径庭。

曾经这里是市里面比较有名的一处补习班,曾经门顶还有一个牌匾,上面是由白翰林亲自题写的“翰林书斋”四个字,听起来倒是很有老式学堂的味道,而如今那块牌匾早已不在了。

大门并没有锁,李子轩敲了两声没人应门,于是直接走了进去,院内杂草丛生,看上去就像一处荒废了很久的古宅。

但是一个笼子里的极致鸽子吸引了李子轩的注意力,白翰林一直喜欢养鸽子,鸽子在的话,他也应该在的。

李子轩径直走进正房,这里曾是白翰林上课的地方,记忆中有十几套木质桌椅,在十几年前那些桌椅就已经很陈旧了,上面有很多划痕,不过倒不是学生故意为之,真的只是因为年代悠久,在这上课的学生都很怕白翰林,连涂鸦都不敢。如今……那些桌椅都已经不在,空荡荡的大堂内积灰很厚,棚顶墙角处的蜘蛛网轻轻摇荡,李子轩判断这里至少有半月没人来打扫了。

李子轩找到了门后的笤帚,慢慢地打扫起来,十多年没有打扫过这个屋子了,扫着扫着,思绪被带回了以前,回到了学生时代,李子轩的脸上浮现出怀念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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