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关于如意的事,洛云深脸上的笑意淡下去,又问道:“除此之外,可有发生其它的事?”
云五和云九赶紧肃了脸色,蹙着眉禀告:“还有一件事,祺王也来了西河镇,还很不巧和苏姑娘碰了面。”
“祺王?他怎么会来西河镇?”洛云深轻抚的五指一顿,突的侧头看向云九和云五:“何时发生的事?说说具体的情况。”
云九满脸无奈:“他是在前日入的城,我们还没来得及接到隐卫的秘报,就在镇上的林记茶楼里与他碰巧遇上了。他被偷儿摸去了银两无钱付账,姑娘正好找人顶缸,因缘巧合之下,姑娘便替他付了八十两的账……”
云九将当日的事说了一遍,自己也忍不住感叹事情有点巧。
“事情就是这样,属下也没想到,姑娘竟会那么凑巧的拉了祺王去作这场戏。不过主子您尽管放心,他和苏姑娘在那之后并没有任何的接触。”
“属下也都一直守在暗处,他对姑娘也无任何逾礼之处。”
“事后属下传讯给云五,也派了多名隐卫在暗处秘切监视他,他若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我们都会第一时间知道,他来此的目的相信也很快就会查清。”
“不过在那天事情了结后,他却对姑娘慌称,他就相府的四公子徐誉,姑娘当时好像没太在意这件事,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相信他的鬼话。”
“四皇子突然来到西河镇,属下总觉得有些怪异,属下猜测,他们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冲着主子来的?”
云九将事情一五一十的禀告后,这才收了声。
什么相府的庶出四公子?
明明就是当朝的四皇子,祺王才对!
那天他可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只不过不好跟苏姑娘说罢了。
云五等云九说完,也汇报自己这边的消息:“属下一直跟着他,他昨日一直歇在福来客栈,并没有和其他人有过接触。”
“若是有所接触,也就是在茶楼的时候……而且,他也只去过酒楼,其他时间在镇子里四处闲逛时,与人交谈之间打探的都是西河镇的奇闻趣事。”
“祺王听酒楼的伙计说起后山野兽吃人的事,好像对此很感兴趣,说是要进山杀了那些吃人的猛兽,替附近的百姓们出口恶气。”
“他还让伙计帮他寻找善打猎的老向导,打算一同进后山来一探。我们的人已经前去与那个伙计接触,双方约好了明天见面。”
“这之后他便回了客栈没再出来,属下留了人继续查探这才赶回来。”
“虽说四皇子向来喜欢在外游历,常年都不在京城。”云五说着同样皱眉道:“可西河镇远在千里之外,我们这里也没有什么名山大川,唯一会引人瞩目的大概就是桃花村的后山了。”
“可是野兽吃人也算不得什么奇闻,更谈不上什么诡事,所以属下和云九的想法一样,他此来的目的恐怕并不那么简单。”
“主子,我们要怎么办?要不要把他引出西河镇?还有他们定的的行程是明天就上山,我们是不是要想办法阻止他们进山?”
“不用,他想来就来吧。”洛云深面色未变:“老规矩,到时你去招呼他们,看在良妃的份上,记住别伤了他性命,将人扔回京城就是。”
“是,属下知道。”云五立即点头,心里盘算开了。
主子的意思是只要不伤及性命,哪怕重伤都行?
这些年后山根本没人敢进,他手痒很久了。
此次得了主子的令,他正大光明的行事,不用再有所顾忌。
云五想着,似乎已经看到,那位尊贵的皇子被他的野兽大军围困时,那凄惨害怕的样子。
……
温泉池外,一阵脚步声响起。
如意将灵力运行九周天而后沉入丹田,刚刚睁开眼睛,葱翠的青竹林里便走出来一道身影,径自朝这方走来。
洛云深的步伐不紧不慢,却是很快便行到温泉池畔,并将手里的衣物放在干净的玉石台上。
“衣物我放在这里,你慢慢换。”
如意仍旧坐在池子里,因着热气的氤氲,她苍白的小脸上浮上两抹嫣霞般的红晕,滴滴晶莹的水珠挂在青丝发梢和长而卷翘的羽睫上,再顺着脸颊落下,划过纤细的颈脖和精致锁骨。
在那如圣雪洁白的肌肤上泛起晶莹的光。
白雾袅袅的升起,头顶垂下的紫纱飘飘渺渺,此刻坐在池中的人儿身上萦绕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清灵之气。
衬着那被风吹拂的紫纱若隐若现,竟也恍如天宫仙子落凡尘一样,美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洛云深凝了一眼,逼着自己移开视线,转身又出了竹林。
如意从池子里出来看了一眼,衣物都是崭新的,准备得很齐全,从肚兜到亵衣再到外套和裙子,还有鞋子和袜子。
这好像是新买的,因为衣物都要厚一些。
毕竟已经是冬天了,不可能再穿夏秋的单衣,她换上之后竟是出奇的合身,就像是为她量身订做的。
可是山谷里并没有备制她尺寸的冬衣。
上次阿深买给她的夏装不少,被她带走了大半,倒是还剩几套。
可是这明显不是那些衣物。
如意换好衣服出来,便见洛云深端坐在石桌旁等候,药篓就摆在他旁边,她迈步走到男子面前:“我已经换好了,我们走吧。”
“可感觉身子舒服些了?”洛云深站起来问。
“是好很多了,呃,你干嘛?”如意摸了摸鼻子,刚回了一句,就见男人又朝她探出手来,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后退,防备地说道:“我刚洗过身上不可能有虫子。”
“头上有片竹叶。”洛云深的手掌落在她头顶轻抚而下,最后在她发间捻下片叶子。
如意看着他掌间那片青翠欲滴的青竹叶子,又摸了摸自己干爽的头发。
她抽了抽嘴角,抬头看着他,双手抱胸,痞痞的勾唇:“想给我干发,其实你大可以直说的,干嘛要用这样的理由呢?你不觉得你一个大男人找这样的理由实在很无聊,也很矫情么?”
“干发,捡竹叶,一起做,都是关心,有何区别?非要分个主次?”洛云深凝着她回。
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如意觉得很是欠扁。
“当然有区别了。”如意白了他一眼:“捡竹叶,那也有可能是你想非礼我找的借口呢?谁知道是不是关心?可是干发却是实打实的关心,是你怕我头发湿湿的会生病,这么明显的区别你看不出来?”
“你担心我就直说好了,为什么还要做那些奇奇怪怪的举动,搞得好像你很嫌弃我,害我都压抑自卑得都快得抑郁症了。”
自卑?
亏她说得出,他可是半点都看不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