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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胡灵儿美色陷军营(上)

赵氏勤闷闷不乐地来到了柴禾房,他心中甚是不解,就像深处云里雾里,看不清这些人究竟要做什么!

“赵将军,什么风把你请过来了?”

“孙管事。”赵氏勤气定神闲地打和若敖天新安排的柴禾房孙管事打了个招呼说:“赵某是特意来找你的。”

“哦?什么事你派个人来就好,怎么好亲自来这又脏又乱的地方?”

眼前这个皮笑肉也笑的孙管事,比之前的林管事要来得多面,叫你看不清他的哪个笑容是真的,赵氏勤决定单刀直入,直接搬出太子来说:“没办法,太子的命令,我赵某岂敢偷懒托他人办?”

“那是,那是。”

“孙管事,柴禾房里的樊霓依,太子因为她冲撞了龙颜,心中甚是恼火,因此命赵某前来交代你,派人盯紧她,不能让她痛快地死了,太子要慢慢地折磨她!”

“赵将军放心,我一定办到。”

“这个给你,好好按照上面交代的做。”

赵氏勤将一卷帛书交到孙管事手里,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他不清楚太子为何要恩将仇报地对樊霓依,本来自己是恳请太子看在樊霓依两次救他性命的份上,出面搭救樊霓依,没想到适得其反,反叫太子吕莫名其妙地要加罪她樊霓依。

樊霓依倔强地一个人干着两人的活,孙叔廷看着心疼,眼睁睁看着大家都去吃午饭了,樊霓依一个人还在挥洒着汗水劈柴,死活要过来要帮她一起劈点。

“孙伯,你快去吃饭吧,我一个人能行的。”

“你这孩子,你说你是何苦冲撞君上呢?”

“孙伯,我现在已经无依无靠,活着也只是苟延残喘,可惜我自己又下不了手,索性就累死也好。”

“老孙,你还愣在这干嘛!不吃饭了!”

孙管事在背后一声断喝,孙叔廷敢怒不敢言地离去。

“樊霓依,我告诉你,从现在起,你劈完柴还得把柴禾房里所有人的衣服都洗了,然后把这本书抄写一遍才能吃饭睡觉!明白了吗?”

樊霓依知道,孙管事打第一天来就没给天好脸色,显然是他背后的人指使他,要他在这柴禾房里不得片刻轻松。

既然是奔着死去的,一切对她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于是二话不说就接过孙管事递来的竹书,举起斧头继续劈柴。

短短的几天时间,双手已经磨出许多个大小不一的水泡,水泡破了,露出鲜红的内里,边上就又开始冒出新的水泡。

原本一双纤细的手,如今已是血迹斑斑。

樊霓依咬破了嘴唇,挖掘自己最后的力量劈柴,码柴。

她每回都是叫自己连斧头都举不起来的时候,才搬着劈开的木块去码,她总是盼望着自己突然倒下死去,或者一堆木块将她压死。

“爹,娘,我很快就能过去陪你们了。”

樊霓依这回搬了一块小木块,都觉得脚底跟灌了铅似的,不远的距离,她中间走走停停好几次,她迷离着双眼高兴地自言自语着,在她看来,这回她该死了。

果然,才刚走到木块堆前,整个人身体向前一倾,只觉得木块像巨石从她头上压了下来。

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她觉得身上湿漉漉的,眼睛也特别的难受,像是被人撒了辣椒粉,灼热又辣眼,双目一个劲地往下流泪,想伸手去擦,发现手脚竟然动弹不得。

“我死了吗?我真的死了吗?”

“死了,你早死了,现在这里就是阎王殿!”

“孙管事?你怎么在这里?”

樊霓依一张一合地挤弄着眼睛,问着眼前模糊的孙管事的身影。

“我过来瞧瞧你死了以后的感觉如何?”

樊霓依这个时候倒是能笑出声来说:“孙管事,原来人死了眼睛会一直流泪。”

“是吧?那是在你眼睛上撒了辣椒粉了!”孙管事奸笑着说:“不过没关系,我给你加点盐水你就不那么难受了。”

孙管事话音刚落,樊霓依“啊”的乱叫了起来。

她终于彻底清醒了,自己压根就没死成,显然孙管事以为自己故意找死,现在正刑虐着自己的眼睛。

“樊霓依!我今天就让你长记性,在柴禾房,我说的话你只能服从,没有别的,就算死,也是要经过我同意你才能死的,明白了没?”

“孙管事,你有本事杀了我!......诶呦......诶呦......”

樊霓依嘴上张狂着,眼睛却受不了又是辣椒粉又是盐水浇灌的折磨,四肢被捆绑着又动弹不得,难受得令她痛不欲生。

“求我,说你听话,我就放了你!”

樊霓依刚开始的时候,还跟牛一般倔强,到最后她实在忍受不了孙管事在她眼睛上又添加了其它的东西。

“孙管事,我错了,我错了,我求你......求你放了......放了我,以后我都听你的。”

“好,我就相信你,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再敢寻死,下回不管你怎么求饶,我都不会心软的。”

孙管事招呼身边的收下把捆绑樊霓依的绳子解开,趾高气昂地再次嘱咐她:“给你半柱香的时辰收拾,抓紧去把你该做的事都做了,别连累我的人跟你耗时,惹恼了他们,你也不会得到什么便宜的。”

樊霓依被松开了手脚,一头扎进了盆里,额头抵着盆底睁大了双眼左右移动着脑袋,让清水刷洗着她的双眼。

过了许久,眼睛终于可以完全睁开了,不再像先前那般难受了,孙管事的人押着樊霓依到了溯洗间,这里既是拆伙房里所有人洗澡和洗衣服的地方。

樊霓依看着溯洗间的地方放着一大堆褪下来的衣服、鞋袜,她知道,这些都是她的活。

不给饭吃,还叫她干这么重这么脏的活,孙管事背后的那个人一定是恨她恨到无可救药了。

“若敖天!你个杂种,你给我记住,我樊霓依今天拜你所赐,以后我变成鬼了,我一定每夜披头散发到你床前陪你聊天!”

樊霓依皱着鼻子眉毛的,嘴里自言自语地继续说:“对,熬鹰!我要让你三天三夜都不能有片刻的合眼机会!”

“快洗!嘴里瞎嘟囔什么呢!”

远处几个孙管事的手下大声地朝樊霓依骂道:“再耽误我们兄弟几个喝酒,要你好看!”

樊霓依以前在“夜夜春”的时候,也帮着她妈樊春春干了不少洗衣服、缝衣服的活,所以,这堆衣服对她来说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最担心的就是抄写竹书,要知道,她大字不认识几个!

樊霓依看着旁桌的孙管事的收下喝着酒吃着下酒菜,那酒醇菜香的,她不自觉地放下笔朝他们望去。

其中一个划拳输了连着喝了好几杯酒的人见樊霓依不抄写竹书,还频频盯着他们看,气不打一处来,踉踉跄跄地带着酒劲过来,上前二话不容分说地就给了樊霓依几个响亮的耳光,嘴里喋喋不休地骂道:“你这个黑脸婆!也不撒泡妞照照自己这副尊容,非连累我们兄弟几个在这看守你!”

说完又是一顿噼里啪啦地扇耳光。

樊霓依不躲不闪听由他打,看着旁桌的其余人都露着狰狞的笑容,突然冲殴打他的男人暴喝了一声道:“有本事打死我!”

“你?!”男人突然停住了手,悬在半空的手无处安放,随后迅速地做摸脸状说:“你快点写,省得吃皮肉之苦!”

樊霓依见男人竟然压住了怒火离去,一个手指揩了下嘴角的血迹,顺手就将血迹抹在了白色书帛上,随后提起笔来一笔一划地照着竹书上的内容抄写。

饥饿令她手脚无力,更无心情抄写。

樊霓依放下手中的笔,迅速地跑到旁桌,一手摁开挡道的人的肩膀,身子前倾在桌上抓了块鸡腿就啃吃了起来。

先前殴打她的男人这回抽出刀来吓唬她,被旁边的人劝说了下来。

樊霓依边吃边说:“我跟你们讲啊,我是真的大字不识几个,你们要是想我写快点,最好的办法是找个人教教我。”

“废话少说!吃完快去写!”男人一只脚站在木凳上大声地咆哮:“要找人教,明日自己找去,再敢耽误我们的功夫,小心叫你皮开肉绽!”

樊霓依又去桌上要了点吃的,坐在门槛靠着门框望着天上的月亮,已是快入秋的时节了,以往每年的月圆之夜自己都是围绕在爹娘身边承欢,而现在自己身陷囹圄不说,就连安葬了她娘都没有做到,实是不孝至极。

想到这,樊霓依决定好好听从他们的话,至少可以得到一点好吃的作为给她爹娘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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