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水。”
男人修长的身影离去。
姜暖愣了一秒,紧接着脸颊一热,拿手快速扇了扇。
打水就打水呗,整那些个暧昧的对视干嘛。
他丫的撩她这个丑女人有意思?
好在不是个海王,不然得祸害多少美人。
话说,她脸红个啥!
——
收拾利索的姜暖坐在椅子上等人回来,撑着下巴喝了两杯凉水,还是不曾看到人回来。
起身准备出去看,走到门口差点和进门的苏小月撞在一起。
苏小月脸颊粉红,轻柔喊了一声“嫂嫂。”
姜暖则是眼前一亮,目露惊艳夸赞道:“月儿,你穿这衣裳真好看。”
苏小月模样小巧精致,此刻身上穿着一袭精致的樱色襦裙,优雅又不失又娇艳动人。这种颜色十分挑人,但苏小月穿着却格外好看出众,除了白皙的皮肤衬托,更主要的是她那温婉的气质能驾驭了。
苏小月脸颊莫名一热,想到了刚才夫君的吻,脸颊不由得缓缓升起红晕,“多谢嫂嫂夸奖,染甲时辰差不多了,月儿帮着把那布条拆除。”
“好。”
拆比包省事很多,不一会儿就全都拆了下。
指甲和整个指头都染成了淡淡的桔色,倒是没想象中那么丑,姜暖试着搓了搓皮肤上的染汁,却压根搓不下来。
“嫂嫂莫急。”
苏小月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瓶子,用帕子沾染其给姜暖擦拭,没一会儿就把晕染开的都处理干净。
姜暖直呼牛逼,这简直就是卸甲油的翻版,古代就已经有这技术了?不由好奇发问:“月儿,这是何物?”
“这是女子染甲用的药水。”见嫂嫂感兴趣,苏小月笑着把小瓶子递了过去。
姜暖接过闻了闻,顿时天灵盖一颤,像极了吸了一口风油精。她赶忙还了回去,“月儿快盖紧收好,这味道属实刺激。”
“嫂嫂,这里面含有薄荷叶成分,夏日带着不仅清爽还能防蚊虫。”苏小月笑着收起。
姜暖点头,看到门口孟脩端着木盆回来了,下意识问了一句,“夫君怎么这般慢。”
“大娘子,厨房没热水了,是大郎君亲自给您烧的水。”后面走进来的吴妈赶忙开口解释。
大郎君端着木盆走进厨房,她就心惊肉跳,不曾想没有热水,大郎君还自己亲自劈柴烧水,那一双写字的手怎可如此霍霍。她怀疑这大娘子莫不是给大郎君施了什么法,敢叫堂堂秀才老爷伺候她。
姜暖听闻还有一丢惊讶的,毕竟古人不是常曰:君子远庖厨。
她面露真诚笑容:“多谢夫君,辛苦了。”说完,她还举起手让他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怎么样?好看吗?”
孟脩率先注意到的是那黑黝略粗糙的手,随后才认真看向她指甲上那一抹浅桔色,其实并不怎么好看,但对上她期待的目光,他缓缓点头道:“尚可。”
姜暖挽唇一笑,眼眸灵动,附和道:“我也觉着还不错。”
两人一问一答极为自然,一旁的苏小月和吴妈都看呆了。
苏小月是惊讶于两人的相处,吴妈则是惊讶于大郎君的态度。按正常人的理解,身为天之骄子的孟脩娶这么一个相貌平平的乡野女子,心中必然是有所不满。
甚至吴妈都这般认为,本就被大郎君早晨的行为吓到了,眼前这一幕真的彻底打破了她那些想法。不由感慨,这大娘子属实有福气。
……
前院,
主屋里,阿桃伺候起身的孟大娘面色有些不好看。
“牛伯回来了没有?”孟大娘不满的问道。
阿桃低着头摇了摇,“奴婢还不曾见过爹爹。”
“往常这个时辰大郎和二郎都回来了,今日莫不是马车坏在路上了,二郎身子弱哪能受那般折腾,你出去看看。”孟大娘没好气挥了挥手,心里有些担忧小儿子。
“是,奴婢这就去。”
阿桃刚出去,便又匆匆跑了进来,眼眸带着喜色,“夫人,二郎君来了。”
孟大娘面色一喜,急忙从椅凳上坐起来,快步往门口走,边走边高兴的念叨:“我二郎回来了。”
孟康自门口进来,赶忙上前搀扶着母亲,唇角上扬轻声询问:“娘,近来身子可好?”
孟大娘一脸心疼的看着儿子,拉着他手叹道:“娘好的很,就是苦了我儿如此受罪,瞧着又瘦了。”
“娘看错了,书院夫子都说儿子脸上圆润了些,真的不曾瘦。”孟康笑道。
“那便是娘看错了。”孟大娘对书院夫子的话深信不疑,当下便不说这个了。
“今日怎的回来这般晚?”孟大娘皱眉,“莫不是牛伯路上偷懒了?”
“不曾有的事,牛伯很是细心,我和大哥回来同往常时辰一样,太早怕打扰娘休息。”孟康拉着母亲的手将人搀扶落座,并亲自倒了一杯茶,“娘,喝茶。”
孟大娘笑着端起茶抿了口,“我儿就是孝顺。”
不知想到什么,她突然放下茶杯,皱眉道:“怎么不见大郎?怎的也不说过来请安,真是愈发没规矩了。”
“娘误会了,大哥昨日帮着大夫子批阅学生文章,一晚上不曾睡好,路上又有些晕车,托我给娘问好。”孟康声音清朗,下意识开口为大哥解围,他不懂母亲为什么对大哥那般严厉。
“晕车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病,我看他如今就是不把我这个娘放眼里。”孟大娘心底不痛快,朝阿桃喝道:“你个没眼色的!还不快去请大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