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对话很好,很可以顺势而为,但很可惜,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一时冲动的说出来,告白是告白了,可告白并不等于成功,之后的恳谈,或者说是说服也好,诱拐也好,不管是什么,得到她肯定回复的才是最重要。
而谈话却是需要时间,需要环境,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可现在,人对,对话有利,其他一切都不对,只能忍着。
忍着吧,江杰云在心里咬牙叹息,他忍了这么多年,都快成忍者神龟了,可这种爱在心头口难开的滋味,老实说,忍者神龟如他,也有点感觉不好受。
安然被他看得有些不安,他的眼神,他说的话,他微笑的样子,看起来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可到底哪里有什么不同,她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于是,她也看着他发起呆来。
“看出什么来没有?”虽然知道等这个迟钝的丫头自己明白过来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但他看到她面露疑惑的样子还是不由得有些希冀。
“没有,不过,我怎么觉得你像不安好心的样子呢?”安然歪了头,开玩笑似的诈他。
江杰云还真点头给她看,“没错,我确实是有些不安好心,对你。”
安然盯着他看了两秒,最后没好气的一翻白眼,“哎呀,我好害怕呀。”
江杰云勾起嘴角,笑得有点坏,低了头一点点的向她俯下身,带了强烈的压迫意味,幽黑的眼中却是笑意全无,专注得有些迫人,仿佛有烈烈的火在眼底燃烧,当然,那也可能是四处的火光映在他眼里所造成的错觉。
他们在一起总是开各种小玩笑,类似这样的动作似乎他也没少做过,这一次似乎也是这样,她也应该觉得习以为常,不应该与以往有什么不同,可是,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安然突然有些紧张起来,胸口憋住一口气,但心跳却仍然急促了起来,不知自己是该瞪眼,还是该眨眼,不知自己是该像以往一样对他的玩笑不屑一顾,还是该直接将他越靠越近的帅脸拍开,有一种陌生的危险的气息似乎正在逐步的靠近,让她本能的想逃避,可不知为什么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又有些迟疑……
“喂,你们两个偷着在这嘀咕什么呢?”安国庆放完了两个二踢脚,回身时,看到江杰云正向女儿俯下头,轰轰的声响里,他匆匆一眼,还以为两人贴近了说话,走过去一巴掌拍在江杰云的肩膀上,把某个刚起了点贼心的家伙差点没拍了个魂飞魄散,“说完没有,还不过来放鞭,这么老些呢,可别留着。”
“……哦,好。”某人惊魂未定,如果换了姜成卓和赵真旭在他全神贯注的想干坏事的时候来拍这一掌,他也不至如此,可偏偏是安国庆,正满心打着人家姑娘的主意,这会儿被他抓个正着,虽然“恶行”没有败露,却也是十足的心虚,笑起来甚是虚弱干瘪。
安然却立刻朝自家老爸跳着一扑,抱住他的胳膊,笑嘻嘻的打趣,“哼哼,我就说吧,今年的鞭炮买得太多了。”
安国庆一听姑娘这话,马上有些沉不住气了,小孩子似的辩解着,“多什么多啊,一点都不多,我这还没放够呢!”
生怕明年不给买了似的。
安然笑着跟老爸斗着嘴,心里在不自觉间悄然的松了一口气,那一刻的江杰云让人觉得有些陌生,有些费解,似乎距离很远,又似乎极近。
说话间,她眼角的余光却又忍不住去一旁寻找他的身影,暴响声声,光华闪动里,他站在原地,似乎早已料到她会看过来,漆黑的眼迎着她的视线,静静的回望着,然后绽开了一个灿烂又别有意味的笑,带着些说不出原由的坚定和执着,隐隐的势在必得,这让安然觉得这厮的笑容好象有点怪异,大过年的,是她发神经,还是他?
要真说发神经的不只她和他,让安然说,他们这些人中,最发神经的不是别人,而是小周姑娘周芳华。
除大年初一正正经经的休息了半天之外,好好的睡了个透透实实的懒觉,江杰云他们三个一整个春节期间也一直都在忙,员工们都放了假,正好给他们时间去处理长时间积压的各项工作,以及制作研究各种计划,期间江杰云还特意带着两人飞了一次帝都,与他之前选中的一支潜力股进行短暂的碰面。
潜力股在谈话中也透露了一些家族中最新的形式变化,有些是江杰云知道的,有些不是,比如,男人和他的妻子正在闹离婚,比如,他的异母兄弟在被踢出赌桌后又被其父母踢往了国外,比如,当家人跟男人就像是前世的冤家,今生的对头一样,看他到了今天这份落魄的份儿上,依然不放松对他的打压,男人脑门起包,屁股着火,近段时间过得真是水深火热,狼狈异常……
江杰云对此只是笑笑,不置一词,听到他们过得不好,他谈不上高兴,却让他心头的愤恨慢慢的平静,也许随着时间的消逝,只要他们不再来招惹他,总有一天,他会对那些往事看得云淡风轻。
工作进度不断的抓紧和推进,一方面是工作量大,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想要在元宵十五的时候,留出一点时间来,和好友们一起去定安湖看灯。
小周姑娘的妖娥子就出在去定安湖看灯的安排上。
这丫头因为好友们的回归,今年是份外的兴奋,虽然江杰云他们三个比往年要忙得多,跟朋友们聊天也往往是匆匆忙忙的三言两语,连静下心来好好斗嘴抬杠的时间都没有,但在经过了之前的被迫分别之后,在他们这些好友的心里,与成天腻在一起玩闹相比,大家平安无事的在一起,哪怕无法时时相聚,但却可以时时自由相见才是最重要的,也是最令人开心的事。
因为这样的理由,就足以让小周姑娘快活开心,虽然某只铁公鸡许下的承诺自他自由之后还一个都没有兑现,就连写了那么久的还债情书,也暂停了下来。
当周芳华把她的鬼主意兴致高昂的说给安然听的时候,安然直接就啪叽一声把自己拍平在窗前地台的羊皮垫子上,翻着白眼叫救命。
早已知道计划的郑晓在一旁笑得没心没肺,落石下井的说,“唉呀,安然同学,不要这样嘛,其实我觉得芳华同志的想法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的嘛。”
安然悲愤,直接扑向这个看戏的坏丫头泄愤,伸出爪子去掐她的脸蛋,“郑晓,你个叛变革、命的臭丫头,不是那么难以忍受,嗯?你怎么不说把你的老师跟海老师送作堆,啊?”
安然的那点武力值,即使在情绪激动之下,在某运动型美少女的面前依旧造成不半点威胁,被人三两下就轻轻松松成功镇压。
“话不能这么说。”郑晓把某个笨蛋压在身下,气也不喘一下的自在,话说得相当理直气壮,义正辞严,慢条斯理的陈述着自己的理由,“我倒是有那个心,可惜,你忘了,我们班主任老师的个人海拔太低,最重要的是,性别不对呀,安然同学。”
被阳光美少女压在身下安然在两个小混蛋哈哈的笑声中瞬间无语凝噎,虽然知道这样想很不好,但这个前世成天在网上BG、BL混着看的家伙还是瞬间脑补了一下海老师和某个低海拔配对的情景,把自己寒得够呛,悲怆之情潮水一般的袭上胸口,捶着身下的羊毛垫哀嚎,“苍天啊——我何其不幸,怎么会交到这样缺德败家的损友!”
小周姑娘笑嘻嘻的蹲到她的面前,伸出手,轻佻佻的去轻拍她的脸,看着她泪光闪闪的眼,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的说着得意洋洋的话,“哼哼,臭安然,你就认命吧~”
安然闭上眼,装死,有出气没进气的留着“遗言”,“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她真的下定决心,装死到底,一脸的当年重庆渣子洞坚忍不屈的地下、党、员形象,打死也不出卖自家的美女老师,想要下套勾搭,自己动手,并且庆幸,幸亏蓝青在过节期休了大假,跑出国外旅行了,否则……被相亲的人还要再加上一个。
对,没错,幸福的生活让周小媒婆再度“媒兴”大发,鉴于他们善良可人的海老师在最近的相亲市场上依旧挫折重重,老哥独处,闲下来的小周姑娘又开始贼心不死的打起安然的美女班主任夏微的主意来。
而且这位深谋远虑的姑娘还生怕一个美女没戏,硬是盯上安然的芳邻,与夏微一样同为单身贵族的蓝青蓝编辑,如果不是卫芷已经有男友了,想必她也不会放过,反正只要跟她沾上关系的,看着不错的大龄女青年,也不管到底跟海老师合适不合适,她都想拉来配上一配,完全是闭着眼睛乱点鸳鸯谱的打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