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姐姐高看我了。”傅淮秀静静地接话，见她又要说，忙截断道：“姐姐先让我把话说完吧……”
傅玉央只得点了点头：“好，你说。”
傅淮秀这才继续往下说道：
“说来，我也很想像你这样骄傲的和所有人平起平坐，可惜，现在的我的的确确没这样的底气。
“也许让我跟着你磨练上几年，或是十几年，直到我也能像梅姨，还有茹姨一样，有了自己的江湖地位，有了自己的影响力，有了丰富的经验，以及够养我到老的资产时，我可能会去争取我想要的。
“可现在的我不行。
“我不想被人贴上一个爱慕虚荣的标签，给母亲的名声抹黑了，沐家这样的家族，更不是我可以去肖想的……
“玉央姐，我的骄傲容不得我在现在这样一个阶段去攀附富贵。
“虽然我是傅家的养女，但也仅仅只是养女而已。
“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可以傲立于人前的本事。
“我不认为像我这样平庸的姑娘，可以吸引出类拔萃的男人。
“既然不匹配，我就不妄想。
“这样，我会活得简单点，心安理得点……”
“所以，玉央姐，以后这种事别寻我开心了，我受不了……”
那柔柔弱弱的嗓音，透着淡淡的忧伤，忧伤中更流露着小小的倔强——在她内心，渴望得到的是平等的爱情，更想得到尊重。
所以，就算她对沐寒笙有什么想法，也不会表现出来，因为，她有她的骄傲；何况，她对他并没有非份之想——她爱的是另一个伟岸男子。
“对不起。我向你道歉。”傅玉央立即道歉：“我以为你对他有感觉。”
“不，我对他没感觉，只是惊讶。”
之所以会恍惚，是因为她在感慨，如果是心爱的那个人向她发出求爱，她又该如何自处？
也许，她也会拒绝。
身份是她心里越不过的一道杴。
沐寒笙很出色，能被他看上，是她的荣幸。
可是，她同时又理性的知道这种大家庭接受不了她这样出身的，所以，她不会给自己任何幻想，也不会给地方任何玩弄自己的机会。
她可以不嫁，但她不会随意攀附。
这辈子，她可以依赖着玉央，先好好闯一闯自己的天下，至于，婚事，现在的她不会考虑。
“好好好，你不想，那就不想。往后头，你的人生，你自己作主。”
傅玉央给了她一个拥抱，那是一种安慰，一种道歉。
婚姻不是儿戏，她虽然觉得这两个人很登对，可是在这之前，她另外想到的是：如果秀嫁给沐寒笙，那是沐家和靳家就是连襟关系，这对于靳劭飏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此刻，她不得不为自己的这份功利心暗生愧疚。
*
门外头，沐寒笙刚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关山正守在外头，刚想打招呼，却见他嘘了一声，并往洗手间另一头戳了一下手指，还拉着他去听墙角。
然后，这番对话，一字不漏地全落到了他耳朵里。
听完，沐寒笙勾了勾唇角，意识到她快要出来了。
“谢谢。”
他凑到关山耳边道了歉。
关山咧着嘴笑：“加油。”
沐寒笙笑了笑，挥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