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对林荨还有一丝同情的围观群众,在听到秦川的这番叙述后,纷纷转变了自己的观点,"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狠毒?竟然活生生的将人家的孩子打掉,她是得有多狠心?"
"而且你听说没有,病房里躺着的那个病人,已经怀胎五个多月了!五个多月啊,孩子都成型了,却被这个女人活活打掉,太残忍了!"
"简直想象不到,你看她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竟然能做出这种事,简直丧心病狂,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人?太气人了!我要是她我也绝对原谅不了她,她就该被拉去判死刑,太可恶了!"
"不仅如此,你们还知道她做出什么事吗?她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谎称是陆彦的,还自己从楼梯上滚下来,诬陷这个叫安笙的女孩儿说是她把她推下去的,有意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你说她是得有多阴险?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得到原谅,我支持秦医生的说法!作为一个旁观者,我也不会选择原谅,太气人了!"
众人的指责几乎要将林荨吞没,可在她心里,她在乎的只有陆彦一个人,她本想抓着秦川继续器博同情,可从走廊的那边却跑来了一群黑衣人,围观的群众四散开来,那群黑衣人便走到林荨身边架起她的身子,"你们干什么?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林荨慌乱,难道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她动手?
"陆总有吩咐,不准你再出现在这医院或者病房前,所以林小姐得罪了,麻烦你跟着我们离开医院。"
是陆彦的吩咐?
林荨的心倏然一紧,他就这么不想看到她?哪怕是她在安笙的病房前跪下了,他也不愿意开门见她一眼?
"不要!我不要走!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林荨拼命挣扎,不断嘶喊,"既然是阿彦的意思,那就让他出来跟我说,我不要跟你们走!我不要!"
可她一个人,怎么能抵得过那些男人的力量,很快就被他们架起身子拖着往外走,然而走到一半,林荨看到了前来医院的柳沁兰,如同抓到救命稻草般,她拼命呼唤着柳沁兰,"伯母!伯母!我是小荨,我是小荨啊!您让这些人放开我!我跟您一块去见阿彦,我想跟您一块去见阿彦!"
柳沁兰是经历过风浪的人,一见这阵势多半猜到是陆彦让这些人带走林荨的,她的脚步驻足在原地,神色复杂的望着林荨,"小荨,这一次你做的确实太过分了。"
暂且不说她对安笙做了什么,就是她给陆彦戴绿帽子欺骗所有人的感情这一点,就不足以被原谅。
再次望了她一眼,不顾她的求助与呼唤,柳沁兰直接朝着安笙的病房走去,敲门之后推门进去,看到秦川和陆彦正在讨论安笙的病情。
"伯母。"
秦川很有礼貌的对柳沁兰打了一声招呼,然后看了一眼陆彦道,"既然伯母来了,那我就先走一步,安笙这边有任何情况,你随时跟我联系。"
陆彦点头,望着秦川走出病房之后就再度坐在病床前,一句话不说。
柳沁兰心疼,小心的走到病床前开口道,"阿彦,你几天没休息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胡子拉碴,要是被安笙看到了,她能开心?你回去好好睡一觉,让我在这里看着她,好不好?"
陆彦不言语,还是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坐在安笙床前,宽大的手掌一直紧握着安笙的那双小手,那双,会摸着他的脸,说他很帅的小手...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也没想到林荨其实是这样阴险狠毒的人。"
站在陆彦身边,柳沁兰也有着深深的自责,"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林荨是善良的那一个,安笙是恶毒的,可事实,好像正好相反,这段时间以来,是我误会了安笙,是我对她有着深深的误解,对于我给安笙带来的伤害,我愿意向安笙道歉,可是阿彦,既然安笙的孩子已经没了,你是不是该振作起来,再——"
"这辈子——"
料想到柳沁兰会说什么,陆彦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我非安笙不娶,您要是不承认这个儿媳妇,那就一并不要承认我,从今以后,有我陆彦的地方就一定有安笙,我再也,再也不会松开她的手,为了她,我真的可以,也愿意放弃全世界。"
柳沁兰良久沉默,她在陆彦的眼神中看到了无比坚定的执着与信念,深深叹了一口气,她算是输了。
"好吧。"
拍了拍陆彦的肩头,柳沁兰终于愿意松口,"既然你那么喜欢这个女人,那就与她在一起吧,我不会再说什么了,只是,阿彦,这条路注定不会一帆风顺,你要想清楚,并做好足够的心里准备。"
陆彦点头,这一点,他岂能不知?可只要能与安笙在一起,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又能怎样?
他心甘情愿。
柳沁兰在病房里待了好一会儿,一再督促陆彦吃些东西,洗个澡换身衣服才算离开,秦川再次见到精神好一点的陆彦还忍不住打趣道,"总算愿意换衣服吃东西了,我差点就让人家把葡萄糖当成水给你喝了。"
陆彦苦涩扬唇,现在每吃一口饭,他都觉得对安笙多一份愧疚,明明她还没有醒过来,他怎么能独自享受这世间的一切?
不可以,这是对安笙的背叛,不可以——
"咚咚咚..."
三声敲门,陆彦以为是秦川或者柳沁兰,缓缓道了声进来才发现来者是季如卿。
"伯母。"
一直以来,陆彦都是十分尊敬季如卿的,她不像林正宇那么偏向林荨,她是个做事讲道理的人,而且她,非常喜欢安笙。
"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很难过。"
与陆彦一同站在安笙的病床前,季如卿眼圈通红,神色凝重,"我真的没想到小荨会做出这样的事,阿彦,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安笙,我向你们道歉..."
陆彦慌的扶起季如卿弯下的腰,道,"伯母,您不要这样,安笙跟我说过,除了母亲之外,她最喜爱与尊敬的人就是您,就算是她醒来,也绝不会让您这样道歉,再者,这件事跟您没有关系,您也不必道歉。"
倒是有些人,声声道歉里都充满了虚伪,他听着就恶心!
可季如卿执意道歉,还一遍遍的说着,"你不懂,是我对不起安笙,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是我让她遭了这么多的罪,我心里难受,我心里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