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魏西落呢?看样子他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对吗?”
“是啊!不过他是在我杀害魏燕南的那晚才知道真相的,那晚我原本早就打发西落和北归回家休息去了,说魏秋远头七我一个人守着就行了,可是西落这孩子担心我一个人熬夜身子受不了,居然又折了回来,然而却看到我偷偷离开了家,他出于好奇就一直跟着我,目睹了我杀害魏燕南的全过程,他还以为我杀他们是为了防止他们争遗产,可当他听到我说的真相后,倍感震惊。之后他为了保护我,在你们来调查我们之前,他就找来了北归,并和他说如果警方来调查当晚我们的行踪,就说我们三个人当晚都呆在灵堂替魏秋远守灵,因为如果和警方说晚上在各自的家中睡觉,肯定警察会产生怀疑,万一警察要带我们出村调查,那就谁也得不到遗产了,北归听了这话,就立刻同意了。再后来,为了不引起你们警察的怀疑,他就自编自导了一出苦肉计,想转移你们警方的视线,让你们误以为凶手要杀光他们几个人,从而不至于怀疑到我的身上。”
“那杀魏北归呢?”
“整件事最无辜的就是北归啊!我只能说我对不起他,他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都是因为我的自私。”冯瑶痛苦且无奈地摇头道,“如果北归不死,那么最后遗产一定是要分一部分给他的,如果西落自己独吞了遗产的话,一定会引起你们警察的怀疑的,所以没有办法,我们只能想办法杀了北归,我不希望遗产落到任何和魏秋远有关系的人手上,我绝不允许被魏秋远的那几个败家子败光这些遗产,虽然北归是我亲生的,但是生他只是为了保护西落,现在牺牲他也是为了保护西落,所以,我必须杀了他,为西落争取到最大的利益,因为他是我和玉贵的亲生骨肉,玉贵不在了,我必须让我们的孩子更好的生活下去,也算是我对玉贵的一个交代,更何况魏秋远所赚到的钱是村民和玉贵用生命换来的,他和他的家人本就不应该拥有这些财产。北归要怪,就只能怪他有个禽兽不如的爹。”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西落为了保护你,反而提前亲自动手了。”
“是我害了他啊!”冯瑶双手掩面哽咽道,虽然话语很简单,但却透露着无比的悲伤和悔恨。
“其实‘雀归巢’的秘密就是叫人戒赌,对吗?”孟少辉突然话锋一转,问道。
“你怎么知道?”冯瑶拭去脸颊上的泪水,诧异道。
“我也是猜的,因为胡震东曾听魏秋远说过,他现在对寻找‘雀归巢’的秘密早已经看淡了,并不是因为找不出秘密的所在,而是因为这些年来一些按《雀归巢》的诗里的提示去研究那些佛经书,从中悟出了许多的人生道理,当年自己为了某些利益而做了一些无法挽回的错事,现在看来,富贵如浮云啊!人一死,生前所有的一切皆化为尘土,所以他希望他的子女也能从中悟出这些道理,从此不再沉迷赌博,过正常的生活。所以我就在想,会不会‘雀归巢’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被人们代代相传,给渲染的神秘了而已。”
“是啊!人就是这样,一件事情,越简单,反而越没有人去相信,宁可把事情搞得复杂了,也不愿意相信简单的真相,其实‘雀归巢’的秘密真如警官你说的这样,而这些事我早就知道了。”
“你怎么会早就知道了呢?”孟少辉好奇地问道。
“是玉贵告诉我的,其实玉贵就是当年在村里留下‘雀归巢’这个秘密的孙非的后人,关于‘雀归巢’的秘密他家的祖祖辈辈一直在传,只不过却不允许和外人说,因为就算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所以倒不如故意搞得神秘一些,让那些人自己去寻找,那样当谜题被解开的时候,就会让人的记忆更加深刻。”冯瑶回忆道。
事后,出于好奇,孟少辉特意去查了一下关于孙非的历史资料,不过很可惜,根本查不出任何的史料记载,毕竟这属于一段完全不起眼的野史,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孙非是一个好人。
雀归巢——圣僧西天取真经,普渡天下众苍生,佛经妙法解苦难,百雀归巢化富贵。其实按孙非当年留下的这首诗来看,算不上什么五言绝句,七言律诗,最多也就是一首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打油诗,可是就因为它出现在了麻雀村这样一个在当年人人都以麻将为生的村子里,反而流传成了带有神秘色彩的诗句。
诗的前三句很明显就是让人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佛经书上,而最后一句“百雀归巢化富贵”,孟少辉认为已经足以表达出孙非当年写这首打油诗的意图了。
如果百雀就意指百余张的麻将牌的话,那么归巢就能看作是装麻将牌的盒子,百雀归巢也就是说把百余张的麻将牌装回盒子里,不赌了自然就富贵了,正所谓“小赌怡情助兴,大赌伤身败家”,就是这个道理,毕竟从来发财的都是赌场,有谁听说过赌徒发达的呢?
就像冯瑶说的,人就是这样,越简单的事,反而越没有人去相信,宁可把事情搞复杂了,也不愿意相信简单的真相,在麻雀村的案件中,也应了这句话。
如果当年魏秋远不是因为一己私利,隐瞒了村民得癌症的真相,而是大胆的将真相公布于众,从而寻求解决的方法的话,相信也不会造成今天这种家破人亡的惨痛局面,原本很简单的一件事,却被他自己搞的无比的复杂,而最终的恶果还得自己吞下,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一场本不该发生的悲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