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深……”
“霍时深……”
宁小满几乎找遍了安港的所有角落,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
不可能的……
她那么久以前就在安港长大,对这里每一栋建筑都十分熟悉,怎么可能找不到……
而且安港的客房也就那么几间,她已经一一地找过去,都没有发现霍时深,除了客房,这个男人还能去哪里?
手机也打不通……
一开始的时候只是接不通,最后面干脆直接关机……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冰冷女声,宁小满的心就这么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这次宴会他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带李特助,她已经不知道该联系谁了。
如果蒲子墨没有骗她,霍时深真的喝醉了的话,那么他也应该走不远,为什么整个安港都找不到他?
为什么……
重生之后,宁小满第一次觉得这么慌张,慌得心都开始痛了。
她像只无头苍蝇般在整个安港找人,经过一条走廊的时候看到头顶悬挂的摄像头,眼前一亮,连忙往安港大楼的监控室走去。
可是如果要看监控室的话,就必须要蒲子墨的准许……
宁小满咬了咬牙,心里万般不愿去求助那个男人,但是眼下就只有这个办法可以找到霍时深。
只犹豫了几秒,她便给蒲子墨打了电话。
监控室,宁小满专注地看着屏幕画面,甚至是一帧一帧地看过去的,依然没有发现任何霍时深的踪迹。
他居然避开了所有的监控死角,这怎么可能?
宁小满的心越来越沉,直觉这件事情并不是霍时深喝醉了这么简单。
“蒲子墨,你究竟在耍什么花招?”
宁小满的情绪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厉声朝一旁的蒲子墨道:“不管你想做什么,不要把霍时深牵扯进来!”
蒲子墨淡笑了一声,温和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我要是真的做了什么手脚,为什么又要给你监控室的钥匙呢?小满……你还是像以前那么冲动,我随随便便开了个玩笑,你就当真了,说不定,时深他只是先回去了?”
“不可能的!霍时深如果先回去了的话,肯定会联系我!”
宁小满生硬地打断他,视线又重新回到了监控画面上,眼角泛上了一丝血红。
“小满,你是真的变了,我记得你以前还吵着闹着不要结婚的,怎么现在就这么紧张霍时深了?”
蒲子墨说完,见宁小满专注在监控画面上,没有理会他,便将手里的监控室钥匙放到了监控台上,笑了一声,说道:“钥匙我放在这里,我年纪大了,就不陪着你在这找了,记得找到了跟我说一声?”
宁小满依然没有理会他,他也不恼,又是一声淡笑,便掩上门出去了。
“霍时深……你到底在哪里……”
一声轻叹缓缓飘落,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宁小满死死地咬牙,才勉强让自己维持平静。
眼角的视线瞥到监控台上蒲子墨留下的钥匙,她眸光一沉,一挥手将那枚钥匙给甩了下去。
“咣当”一声脆响,监控室的门刚好被人打开。
半晌的寂静之后,一个陌生的女人站在门口,看着焦急的宁小满,缓缓开口:“我知道霍时深在哪里,他被人下了药。”
“谁?”
宁小满双眸一颤,听到声音后猛地看过去,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口,“你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霍时深在哪里?他被人下了什么药?谁给他下的药?”
“我……”
陌生女人掀了掀唇,迟疑了一下,“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可以带你找到霍时深,但是你不可以告诉任何人,是我带你去的,更加不可以让蒲子墨知道你见过我,可以吗?”
宁小满对这个女人的说辞有些怀疑,也许是看出了她的犹豫,陌生女人加重了语气,“我在后厨看到一个侍者在他的酒里下了药,然后被那个侍者引到了一个房间里,如果我没猜错,那个房间里有个女人……”
“你的要求我都答应,快带我去找他!”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宁小满便直接打断了她,声音笃定又带了一丝颤抖。
霍时深被下了药,还呆在一个有其他女人的房间里……
只是一想到这个画面,她顷刻间就被堕入了冰窖一般,冷得她骨头都开始痛。
她甚至下意识地牵住了眼前女人的衣角,眼角通红,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现在,马上,带我去找他……”
女人看了她一眼,轻叹一口气,点了点头。
……
房门紧闭,走廊空旷。
隔着一块门板,里面隐约传来女人的喘息声,旁若无人的叫喊着。
“……就是这间房,我已经帮你到这里了,希望你记着刚才的承诺。”女人看了面无表情双眼空洞的宁小满一眼,叹了口气,拿出一枚钥匙放在她的手里,“他被下了药,这不是他的本意……”
“我会遵守自己的承诺的。”
宁小满接过她手里的钥匙,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打断了她。
她看上去十分平静,甚至在听到里面女人的毫不压抑的声音时
,脸色都没有任何的波动。
只是她接过钥匙时,手一直在微微颤抖……
女人没再说什么,抿了抿唇,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随即便快速离开了。
门口很快便只剩下宁小满一个人。
这栋楼是不久前才竣工的会客楼,如果没记错的,这栋楼是霍时深娶她时给安港的聘礼。
因为是新楼,所以她不那么熟悉,找不到这里也是情有可原的。
现在她找到了,钥匙就在自己手上,但是她却不敢进去了……
要是打开这扇门,看到里面的场景,她后悔了怎么办?
她知道霍时深是被下了药,就算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是他身不由己。
可是……
宁小满深深地低下了头,死死地咬住自己的牙齿,才不至于让自己颤抖得厉害的手拿不稳钥匙。
她对了很多次,才把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旋,房门打开。
她仰起头,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将眼泪通通逼了回去,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