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悦他们前脚刚进去,后脚又来了一波人,领头的竟然是换上常服的大皇子玉墨卿。
跟在他身后的人有:华欣怡、南宫婉、三皇子玉墨染、华陌尘、以及他们各自的丫鬟和仆从。
大皇子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凤姨一见对方赶忙热情招待,这模样就好像猫儿闻到鱼腥味那样激动。至于这猫儿嘛,当然是这里的管事凤姨了,那条鱼就是大皇子玉墨卿。
你想啊,连大皇子都过来光顾,这不就是最好的宣传方式嘛。
玉墨卿背着双手,直接吩咐凤姨,"还是中央老地方,前面带路。"自小生活在皇宫大内之中,身上都沾染上独属于皇族的威势,这股压迫力不是换一件衣服就能减轻的。
凤姨不敢怠慢,赶紧在前面带路,这一行人浩浩荡荡跟在后面。
玉墨卿边走边同身旁的男子交谈,"三弟,你这次游历回来又带了什么稀罕玩意?"
他口中的三弟正是三皇子玉墨染,生得潇洒闲雅,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这位皇子不爱地位皇权,只喜欢游历青山大川,所以在仅存的皇子里是最没有威胁的一个。
大皇子玉墨卿他母妃过世之后,建明帝又娶了华雪菲为继后,面积尚小的玉墨卿就寄养在华雪菲身边,同她自己的亲生子玉墨染关系还尚可。
玉墨染温和地笑着,不太好意思地说:"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不过这次我寻到了冯无涯的画作,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玉墨卿就像寻常人家的兄长那样拍拍对方的肩头,目光移向华陌尘说:"陌尘对名画一向有研究,让他给你辨辨真假。"
华陌尘像是有心事,没听到玉墨卿的话,华欣怡在旁边用手指戳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
"看来陌尘是有心事啦,难不成是钟意了谁家姑娘?"
华陌尘正在想锦悦的事情,这几日府里一切如常,并没有见自己父亲有何举动,难不成真放小妹独自在外飘零?
这一想就出了神,没有听到玉墨卿的话,如今再听到对方调侃自己,更加不好意思。
"大皇子还是别拿陌尘开玩笑了,我只是在想家中琐事,我年纪也不小了,理应为父亲母亲分忧了。"
这时一直保持端庄姿态没有开口的华欣怡说话了,声音软糯,"欣怡也对字画有所研究,虽没有哥哥擅长,但也能说出个一二,要是大皇子和三皇子不怕欣怡眼拙,就让欣怡也看看。"
华欣怡本就是皇城第一美人,天生丽质,再加上脸上画着一丝不苟的妆容,得体的举止,华贵的服饰,就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耀眼夺目。
何人不爱美人,玉墨卿自始至终都对华欣怡存了亲近之心,对她也更加包容。"欣怡哪里的话,我相信你有这个眼光。"
面对玉墨卿火热的灼灼目光,华欣怡很是时宜地略低下头,做娇羞状,心里却是窃喜的,这样尊贵有理的男人才能配得上自己,哪像那个粗鲁鄙陋的闲王,一点没个正经。
眼看着玉墨卿的目光都被华欣怡吸引,南宫婉心里别提有多着急了。自己母亲给她一枚凝香丸,含在口中可压制住口臭,还吐气如兰。有了这道底牌,她父亲才把她放出院子。
每次三皇子回来,大皇子都会到这清雅居来小聚一番,每次都会带上华欣怡,她提前做好准备,来个巧遇,以大皇子宽厚待人的处事方式,肯定会邀请自己一同前来,果然跟是跟来了,可为什么大皇子的目光都放在那个女人身上。
"大皇子,三皇子,爹爹也请人教过婉儿书画,不知婉儿有没有这个荣幸也看看。"
南宫婉终于开口说话,吸引玉墨卿的注意。
碍于南宫宿在朝中的势力,玉墨卿不想让他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所以出于礼貌才邀请他的庶女一起过来。
可是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安安静静待在一边做个摆设不好吗?而且这个女人张嘴呼出的气息太香了,熏得自己脑袋疼。
想说话就好好说呗,像嘴里含着什么东西,有些吐字不清。"南宫婉,你牙疼吗?"玉墨卿想来想去冒出这样一句话。
想吸引大皇子注意不成,竟然让他注意到自己的嘴,这句话恰恰触碰到她的痛处,她在心底暗暗发誓,如果再一次遇到那个女人一定会让她好看。她就不信了,对方张嘴说的话次次都灵。
玉墨染是个老好人,一看南宫婉脸色有些不对,赶紧打圆场,"我相信在丞相大人的教导下,南宫小姐的眼光也别具一格,定能辨出真伪。"
玉墨染一直活在皇权外,是皇位最没有力的争夺人选,这样的人南宫婉怎么会放在眼中,她要的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尊荣,彻底摆脱庶女这个身份,让南宫晴和华欣怡都要朝自己下跪行礼。
南宫婉不咸不淡的态度让打圆场的玉墨染有些尴尬,用手指揉揉鼻子,算是遮掩过去。
南宫婉心里那个气愤啊,那个不平啊,她自诩哪一点都不比华欣怡差,为什么大皇子对自己就极为冷淡,对那个臭女人就关怀备至。
玉墨卿又突然想起一事,"陌尘,你真的不打算入朝?"
华陌尘摇了摇头,他不喜欢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喜欢做做小生意,四处游历。
玉墨卿很是遗憾,对方满腹经纶,如果不入朝就不能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真是可惜。
锦悦兴致勃勃地过来听墙脚,越听越索然无味,最后倚在栏杆上,喂池塘中的锦鲤。
一大群人从这个小院子门前经过,她只是扫了一眼,并没有多加注意。
玉墨卿一行人一边走一边聊,最后终于来到他们经常光顾的位于正中心的小院落。
这里比其他的袖珍院落宽阔不少,有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池中鱼水中花,笼中之鸟在鸣叫。
玉墨卿让凤姨去准备一些吃食,然后就不要再打扰他们了。
玉墨卿交代事情的时候,南宫婉身边的丫鬟凑到她身边,轻轻地拽了她的衣袖几下。
对方正看着玉墨卿出神,被丫鬟打断有些不耐烦,正要训斥,却被丫鬟话中的内容吸引,"小姐,刚才经过有处院子的时候,奴婢朝里面瞄了一眼,里面有个丫鬟看着很眼熟,好像是上次在锦妆阁和您有过节那女人身边的。"
南宫婉眉毛一挑,这真是天助我也,今天这么多人在这里,我看看你怎么使妖法。
"去,再去看看,确认是不是那群人。"
丫鬟得了吩咐,悄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