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阳哪里见过她这副模样。难道几天不见还有这样的福利？
越想越出神，被玖棠揪了下头发。程亦阳无辜地盯着她看。
太犯规了！
“快给我看看。”玖棠伸出手，要亲眼看看他的伤势。
这次没有被他阻止。
因为他刚刚的动作，腹部隐隐有些血渍渗了出来。
玖棠小心翼翼地撩开他的衣角，看到他那明显就是胡乱包扎的伤口，气得咬唇。
“我没事的，玖玖。”
“你别说话！”
认识这么久以来，这还是程亦阳第一次被玖棠凶。
不敢说什么。他知道，如果是玖玖受伤，他也无法淡定。
“你自己包的？”玖棠把绷带小心拆开。
“昂。”
“你还挺得意？”她被气笑，手上上药的动作没停。
“那我不说话了。”程亦阳想用这种方式，转移玖棠对他受伤的难过心情。但怎么可能呢。
伤口很快被重新包扎好。她在那上面涂上了自制的药膏，会好得更快些。
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她好不容易才让那里面有了光彩的双眼，如今疲累得充血。可这家伙还在强打精神。
“你多久没睡觉了。”玖棠说着，示意他躺下。
“也就三……四天吧。”他说得轻松，可事实如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程亦阳顺从地躺下，看着玖玖给自己掖被子。周身被她的气息包裹，很安心，很舒服。
“你是去……”
她的话没有说完。程亦阳知道她的顾虑，主动开口：“老爷子让我那几个兄弟把我引过去。”
“是他对你下手的？”她的语气冰冷，连尊称都不想喊。
“他想控制我，为他做事。”对于这件事，他仿佛毫无感觉，没有悲伤，更没有仇恨。
他累极了，不是因为到处奔波，而是因为程家，因为老爷子。
从前他无所谓，为谁做事都是一样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他是玖玖的人了，怎么可以继续被他们支配。
“玖玖，”他喊了一声，欲言又止。
玖棠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他说：“玖玖，有时候，我真的很想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说这句话时，他表情狠辣，目光冷冽，像变了个人。
这才是小娇娇真正的样子吧。
程亦阳很快反应过来。他刚刚好像魔怔了，忘了玖玖还在，怎么办，她会不会……
“玖玖……”手从被窝中探出，想抓住她。
玖棠主动把手放到那宽厚的掌心中，“你被渣滓带走，他们根本不关心你的死活，还任由那些信息公开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想法。”
程亦阳低垂的嘴角终于有了上扬的弧度。
这女孩怎么就哪哪都合他心意呢。
他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大逆不道，玖玖虽然做事果决，却从不狠辣。
所以她说的那句话，都是为了他罢了。
当他说出这么可怕的话时，听到的那个人居然还能站在他这边，他无法不去爱这样的人。
程亦阳彻底打开心扉，再也支撑不住地睡了过去。
玖棠没有离开，就像他陪了自己一整晚一样，也在这等着他醒来。
……
距离程亦阳受伤已经一周过去，他的伤势完全好了。看他活蹦乱跳地，完全没有受那件事情影响，玖棠也为他感到开心。
至于那几个背叛他的所谓的兄弟，再见便只能是敌人。
他已经决定，以后只有程亦阳的程家，没有京都程家。他们这些年是怎么吸他血的，必须通通吐出来。
程亦阳已经在为颠覆程家做准备。玖棠提出给他支持，他也乐于接受。
又过了好几天，玖棠一直来回于公寓和公司，总觉得好像忘了些什么。
直到这一天，她收到了“怪老头”的信息，这才想起来——她还没有去探望他老人家呢！
……
京都某别墅区，玖棠进来的时候还费了番功夫。
要不是给昌仆老头打了个电话，估计现在还被保安拦在门外呢。
那保安听到昌仆的声音，不知道他是谁，只以为是个有钱的老头，看文玖棠的眼神瞬间就不一样了。
玖棠带着口罩，保安也不知道这就是那位国民女神，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这才放行。
她敢保证，要是他那恶心的眼神再多看几秒，她立马就让他的眼珠子自爆！
因为这件事，玖棠的表情冷到不能再冷。直到昌仆的管家出来迎接她，她才勉强露出礼貌的微笑。
“哎哟，让我看看，我的小徒弟。”昌仆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楼上传来。看到玖棠的表情不太对劲，明显动过怒的样子，拄着拐杖就往她跟前凑。
虽然之前在线上上课的时候，就已经看过他家小徒弟的长相，可今天一见，才知道原来之前那还不够上镜嘞。
“怎么了，谁惹我的小徒弟生气了！”昌仆知道她不会让自己吃亏，但自己作为师傅，总不能显得那么没用吧。
他以为小徒弟要面子，不会在自己面前告状，谁知下一秒，她就说：“你们门口那个保安。”
玖棠吐了口气，“他很恶心。”
因为这里不是她的地盘，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所以她没有当时动手。如今有这个师傅，怎么着都得用一用啊。
听完她的话，知道她刚刚不能动手很憋屈，昌仆给了管家一个眼神。
管家领命，默不作声地出去了。
玖棠一直在默默观察这个便宜师傅，也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心里有底：看来这个怪老头也不是什么善人。
老头给她撑腰，她默默的把这份心意记在了心里。
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茶几摆满了各种零食甜点，而且一看就是女孩子爱吃的那种。
老头说过，他的儿孙都不在国内，显而易见，这些东西就是为她准备的。
“谢谢。”玖棠认真地说。
“知道你这小丫头爱吃这些，都给你准备好了，以后可以常来。”
昌仆一开始收她当关门弟子，除了是看中她的才华和灵性外，就是为了自己的另一个徒弟，希望他能有个知心的小姑娘陪着。
后来跟她相处的过程中，对这小姑娘的了解更多以后，渐渐地就把她当亲孙女看待了。
看到她喜欢这些小玩意儿，昌仆心里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