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松远带着队员们迅速进入货舱,穿过如山堆积的货物,来到货舱的最前面,只见朱萍和于海静正在劝说着什么。
“怎么回事?”
朱萍说,“李亚白来领东西时,忽然发现货堆里有人,我们便过来寻找,发现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钻进货堆不见了。那三个小孩肯定就藏匿在货堆里,他们还活着。”
林柱民纳闷、自责地说,“货舱里来来回回检查过几次,一直没发现啊,我正愁呢,她们这是藏匿在哪里的啊?”
林涛抬手就给了林柱民一个重重的大巴掌,“狗日的,你说这些有尼玛屁用,如果孩子们有个三长两短的,老子先崩了你!”
林柱民无地自容,气得要暴走。又被老二教训了一顿,他恨不得亲手把自己干了。但恨归恨,也只能老实受着。
于海静却安慰他,“不怪你,小弟。货舱这么大,里面的货物这么多,小女孩要是藏匿,根本没法找到。”她让两个队员跑步去拿食物、巧克力等果品、水和饮料,一边开始喊话做工作。
“孩子们,阿姨也是和你们一起被绑架来的,你们还记得吗?现在解放军来了,我们都有救了,坏人都被解放军打死了。你们快出来吧,再过两天,船就要靠岸,那时,阿姨和你们一起回家……”
她和朱萍一遍又一遍地喊,但货堆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时,两个队员拿着各种食品跑过来,于海静又喊道,“孩子,阿姨家里也有一个和你一样大的宝贝女儿。我知道你们还不相信我们,那你们就先在这里吧。我们先离开,这里有些食品和水,我们走后,你们就拿去吃吧。每天开饭时,阿姨都会来给你们送吃的……”
一边说着,一边将装着食品的托盘慢慢地推过去。一只脏脏的小手战战兢兢地伸过来,又忽然触电一样的缩了回去,连续试了几次,终于,小手将托盘嗖地一下,拖了进去。
众人开始回撤,刚走几步,后面的女孩“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于海静和众人赶紧跑过去,只见一个脏乎乎的小女孩,象一头受惊的小鹿,看着于海静哭着说,“阿姨,救救弟弟妹妹,他们快死了……”
小女孩带着众人走进货堆深处,在一个货物间隙中,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已经奄奄一息,旁边还放着一个发霉的面包,显然是从泔水桶里偷偷捡来的。小女孩肯定是姐姐,昏迷中仍然抱着小弟弟……
于海静泪流满面,她赶紧将小女孩紧紧地抱在怀中。虞松远和林涛将昏迷着的两个小孩抱起,也跟着向医务室跑去。到医务室,医疗组马上检查,很快便给孩子们挂上吊瓶。那个大一点的小女孩,自己挂着吊瓶,还抓着小弟弟的手,不放心地看着两个弟弟妹妹。
忙完这一切,于海静才对虞松远说,“虞队长你们放心,孩子是饿的,加上受惊过度。暂时还不能吃饭,先给她们补充液体和养分。等缓缓再让他们进食,不会有生命危险。”
虞松远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他抱起这个小女孩,亲吻着他的小脸庞,然后,又逐一亲吻了一下两个昏迷中的孩子。这才关照于海静,要安排专人,二十四小时不离,照顾好这几个可怜的孩子。
大家重新开始工作,特训兵们再度来到保密舱室,看到大家可怜巴巴的眼色,虞松远说,好吧好吧,一人一套完整的,自己挑,放到战术背包里,只能回到训练营之后,才能穿。
队员们兴高采烈地开始挑服装,突然,刘卫民高叫道,“老大,快来看,有问题!”
虞松远走到他旁边,见刘卫民正蹲在角落处的地板上,仔细地观察着什么。大家仔细一看,原来,成堆的货物下,一块大钢板显然是活动的。推开两只箱子,掀起钢板,下面出现一个陡直的、长长的舷梯。
虞松远心里窃喜,离目标可能越来越近了。
顺着舷梯一层一层走下去,下到底,是一个大大的舱室,里面堆放着绳索等种种杂物。旁边的舱壁上,出现两个保密舱室,上面都有一人高的转盘号码锁。它和各银行地下金库大门上的保密锁,规格完全一样。
将地板上的一堆杂物搬开,底下又出现一个舱门,上面也是一把转盘号码锁锁着。
“老大,先开哪个?”
“先开这两个!”虞松远指着舱壁上的两个大保险号码锁说。林涛趴在一个大转盘上,林柱民也趴到一个大转盘上,两人同时侧耳静听,不停转动手柄。过去约半个小时,林涛咔嚓一声,拧动转盘,虞松远找出钥匙,将门打开了。
林涛又过去帮林柱民,两人合力,一会也打开了另一个大锁,门也打开了。虞松远说,“现在宣布纪律,这是一间假钞工厂。里面的所有东西,不得带出这个舱室。这艘船有太多的秘密,大家要确保严守机密!”
“是!”
“老大,你怎么会知道这是假钞厂?”林涛不解地问,其他人也都很震惊地看着虞松远。
“这是机密,大家不要问了。”
虞松远说着,推开其中一间门,里面的景象让大家大吃一惊。舱室很大很大,十几台印钞机、切割机并排放着,一排工作台上,是未切割、未完工的假钞票,连在一起。印好的钞票堆成两座小山,足有上亿元。
这是一间完整的印钞工厂,大家都遵守纪律,一动不敢动。虞松远一人仔细寻找,可并未发现什么模板哪。
他们又退出舱门,进入另外一间。这一间是办公室兼仓库,成捆的成品假钞整齐在码放在一起,足足十几平方几大垛。另有几大垛成品印钞纸,摆放得整整齐齐。两个大保险柜,一张大办公桌,静静地立在办公区。
虞松远一示意,林涛费了一番功夫,将两个大保险柜都打开,里面放着六只金属箱子。林涛看了一眼虞松远,便走到一边。虞松远将六只箱子从保险柜内逐一取出,上面都号码锁。他和林涛一齐动手,一会打开了。掀开箱盖一看,每个箱子里都是一套精美的精钢印制模板。
虞松远倒吸一口凉气,如此高品质精钢模板,如何才能确保完全销毁?“通知刘国栋,速到这里!”他命令道。
刘国栋很快跑来了,他一看这些精美的模板,竟然啧啧称奇,爱不释手。“老天哪,这工艺!”
他又将其他箱子里的模板全部看了一遍,才汇报说,“老大,这对应我国目前正在流通的两套人民币,相似度至少达99.9%,一般的验钞设备,根本无法查验,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从制造水平看,一般的假钞集团,这规格是弄不出来的。”
我的天,也就是说它印出来的,就成了真家伙?!
这么高的仿真度,怪不得高层密切关注着。试想,这么多高仿真的假钞流入中国大陆市场,将对政治、经济发展环境,造成何等巨大的破坏?现在看来,驾驶室内发现的数千万现钞,很有可能也是这东西。
“国栋,你是说这里印出的钞票,都是能够流通的真家伙?”林涛惊问。
“肯定能流通,普通的银行验钞机,几乎不可能发现它的真伪……”
见虞松远不满地看着他,刘国栋赶紧改口,“不不不,假的就是假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再高明的仿制,它也是仿制。在市面上,一般的验钞设备,很难识别它。但是,它也只是识别难度稍微大一些,在大银行的专业设备面前,它还是得现原形。”
“行了,你不用解释了。我现在唯一想知道的是,情况紧急时,如何能确保完全彻底地销毁这几块模板?”虞松远问。
现在,这才是他最关心、最焦虑的。
“老大,这个很容易。这些模板,都是用最高硬度的合金钢制成的。它的硬度,几乎赶上金刚石。这种钢,目前只有德国能制造。但它的融点也只是比普通钢稍高,高温融化掉就行了。在这里安置炸药,情况紧急时定时引爆。爆炸产生的几千度高温,能确保将模板弄成碎片,并融化掉所有脉落。”
“太好了!”虞松远心情大好,“你立了一大功。林涛带大家现在就去搬炸药,需要的量由国栋定。国栋负责安装爆炸装置,确保情况紧急时,能随时引爆!”
等林涛带人上去搬炸药去了,虞松远又对刘国栋说,“国栋,你负责设置爆破点,在全船关键部位,悄悄地全部安装好炸药。确保在万不得已时,能完全彻底地炸毁这条船,而不是仅仅让它沉没!”
刘国栋庄重地点点头,“我明白了,这个事我亲自办。”
林涛带着人,按照刘国栋要求,搬来了十几箱炸药。刘国栋则精心制作了定时爆炸装置,只要一启动,确保随时可以引爆。
关上大门,虞松远对林涛说,“记住号码!”林涛点点头。
大家挪开地板上的绳索,林涛又趴在锁上忙活半天,终于“咔嚓”一声,将地板上的保密、水密舱门掀开。下面竟然还有一扇略小的水密门,上面也是一把号码锁。“我靠,狗日的,光开锁了,玩人不成!”
林涛哭丧着脸骂了一句,又趴到地下,紧贴着耳朵,不停地转动转盘,过去很长时间,终于又“咔嚓”声响起,水密门被林涛掀起。
虞松远拍拍林涛肩头,夸奖道,“锁王,名不虚传!”
林涛得意地道,“那当然。”在整个特训队中,对付各种锁,林涛永远第一,刘国栋也不是他的对手。出道以来,林涛还没有遇到过“对手”。再高级的锁,他也能打开。
大家顺着下面的舷梯下到底舱,这里又是一个大厅,大厅中央是一个凸起半米高的大圆桶,上面是一道密封性更好的水密门,上面写着“The sea bottom door”。看来这是到船底了。刘卫民说,“狗日的,第四个海底门原来藏匿在这里。”
大厅中有两个舱室,门上挂着吊锁。虞松远随手推开舱门,忽然感觉一道带着腥味的凉风迎面扑来,直冲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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