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毫不客气的把我拽到了一边,拉着我说道:“离婚不是一个声明,就完了的。你又不是小孩子,法律上的那些东西,难道你不知道?关于财产分割,关于安安的抚养权……”
他话音未落,我立刻警惕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什么意思?什么抚养权?你不是说过,你一点也不在乎安安的存在吗?这都是你自己亲口承认的,难道现在你要把安安从我身边抢走吗?!”
封诀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这样的话?”
“你无耻!”
我气疯了,原本只是想让安安认识下他的爸爸,让他心里对他有个概念,但是我没想到,一回国,封诀的态度,竟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太过分了!
见状,他的眉心拧了起来,安抚似的拍了拍的我的肩:“你不要这么毛躁,好不好?三年了,你的性格还是这样,没有一点改变。”
我一把拍开他的手,冷笑道:“别装的你有多了解我似的。”
封诀眼神一暗,但是旋即他又笑了:“没关系,我知道对于我们俩的关系,你还耿耿于怀。”
“不过,既然说到离婚的事情,我想,要么就真切的办了手续,要么,我们就继续过下去。”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封诀那认真的眼眸,心里的震惊如同遭遇了一道惊雷。
封诀伸手为我撩起耳边的碎发,眼里是曾经我看不到的爱意:“棉棉,我们能不能,重新在一起?”
轰!
又是一道惊雷,我立在原地,看着封诀这样子,这是我认识的封诀么?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手怎么这么冷?”
封诀猝不及防的握住我的手,冰冷的手心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温度,就像是突然被烫了一样,我条件反射的抽了回来,心跳的特别快。
“封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你想和我在一起,我就得乖乖听话?你嫌弃我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可以一脚把我踹开了?你当我是什么?我犯贱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这些年自己心里积累的委屈和恨吼了出来。
眼泪,也在一刹那,瞬间涌入了眼眶,没出息的掉了下来。
我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看着已经红了眼睛的封诀,那些无数的黑夜,关于他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了过来。
三年前,他亲手把我推进手术室,只是为了他心爱的女人,濒临绝境。
两年前,他虽然护住了我,双腿受残,但是他却能够对我的关心视而不见,反倒是让我滚的远远的。
一年前,他祝福我和程孜林白头到老,他对安安完全不在意。
个中种种,他明不明白,每次承受他的一次伤害,我都要花很久很久的时间才能够淡忘?
凭什么,凭什么现在他说要回来就回来,还摆出这样一副施舍的模样?!
滚吧!
“对不起……”封诀突然哽咽了起来,接着又自嘲的笑了起来。
“这句对不起,来的太晚了,可是,我怕我在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棉棉,我知道你心里怨我,恨我,是,如果不是我太固执,不是我太顾念情分,不是我想面面俱到,我不会失去你。”
我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疼得厉害。
我呆呆地看着他,无法把他与那个绝情冷酷的封诀联系起来。
至于,他说的失去我?
他何时喜欢我?又怎么谈得上失去!
“三年前,你知道当我得知,你死去的消息,我的心里是什么感受么?”
“是被人掏空一切,甚至灵魂都丢掉的感觉。只剩下一副麻木的躯壳,甚至我有一度,想陪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