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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第三百六十三章大人明鉴

没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党争的烽火会烧到这里,石总兵是兵部尚书的人,有人弹劾兵部尚书不作为,理由是跟蒙古人交战多年,竟屡吃败仗,说明兵部尚书没有能力统帅全军,因此有人要弹劾他。可想要弹劾一个在朝中根基深厚的人也不是这么容易的,只有一点一点削弱他的实力,把他的亲信一个一个瓦解掉,如此才能砍倒那棵大树。

石总兵正好是兵部尚书的亲信,他被人弹劾跟蒙古人私下进行了无数次贸易,且有通敌之嫌。偶尔跟住在边境的蒙古百姓互通利市这样的情况确实有,但要说他通敌,这就是莫须有的罪名了。

当吏部尚书马勇把朝廷的意思转达给石总兵的时候,石总兵急红了脸,义正言辞的说:

“石某驻守边关多年,牢牢守住这最后一道关卡,从未有过半点差池,如今朝中有人居然污蔑我通敌,我就算死都吞不下这口气。如果我跟蒙古鞑子暗中勾结的话,恐怕江山早就不保——”

马尚书见石总兵越说越气,到最后连江山不保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出来了,赶紧走到门口看了看,见外面还好没有人,才放下心来。

“你说话小心,当心隔墙有耳。”

石总兵还在气头上,涨红了脸,伸手重重的拍一下桌子,激动的说:

“朝廷那些酒囊饭袋,既不会领兵打仗,也不会运筹帷幄,却会污蔑诽谤别人,为谋一官半职就结党营私,树立朋党,那些饭桶怎么也不想想江山都是靠我们武人打下来,如果写几篇文章就能决胜千里的话,还要我们这些当兵的来干什么。哼,想凭手中的一支秃笔定点江山,简直痴人做梦。”说完,石总兵又拍桌子,拍得桌子上的茶盏差点掉在地上,发出乒乓之声。

马勇无奈的看着石总兵,皱着眉说:

“如果我跟朝廷那些人一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话,现在难道还会在这里对你好言相劝?”

石总兵见马尚书这么说,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他想,莫非马勇是张大人的人。张大人正是兵部尚书张华。

“马大人,是不是有人让你带话给我?”石总兵也不笨,开口就这样问马勇。

“唉——”马勇边哀叹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石总兵见他露出一副很沮丧的样子,忍不住问他:

“怎么,是不是张大人在朝中遇到了什么麻烦,莫非有人想弹劾张大人?”

马勇心想,我提示了你半天你终于缓过来了。只见马勇朝石总兵轻轻点了点头,石总兵轻声惊呼了一句,咬着牙狠道:

“我就知道朝中有人想陷害张大人,那些只会动动笔的酒囊饭袋最厉害的就是一张嘴,他们在皇上面前舌绽莲花,能把活的说成死的,把死的说成活的,即使没影的事他们也有本事说的有鼻子有眼,我们这些抛下亲人家眷,长年征战在外提着脑袋过日子的人在他们眼里是不名一文的武夫,如此也就算了,没想到还要编出各种莫须有的罪名来污蔑陷害我们,真是岂有此理。”说完,石总兵激动又要拍桌子,这次马尚书早有准备,在石总兵的手快要碰到桌面上的时候被他握住了。

“石总兵稍安勿躁,我这次前来把该说的话和不该说的话都说了,如果石总兵聪明的话,就知道张大人的意思。”言毕,马勇盯看着石总兵。

石总兵先是一脸狐疑的看着马勇,马勇朝他点了点头,石总兵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开始变得明朗,他恍然大悟的说:

“莫非张大人要我——”

石总兵说到这里,马勇立即用手掩住了他的口,他小声道:

“石总兵领悟了就好,一切小心为是。”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多谢马大人。”石总兵起身朝马勇恭恭敬敬作了个揖。

马勇扶着他的手臂,让了让,笑道:

“张大人的话我已经带到,至于下面该怎么做,就全看石总兵你的了。”

“请马大人放心,既然我已经知道身边出了这样的人,今后做事一定会小心,马大人回去之后跟张大人说,让他放心,在时机还没有成熟的时候我不会打草惊蛇,只有等时机成熟之后我会来个瓮中捉鳖。”

“石总兵能这样就好,这也是张大人的意思。”

“原来我和张大人想到一块去了。”

“哈哈,谁让你们两个是师傅和徒弟,石总兵是张大人一手提拔起来的,恕马某直言,你们两个比亲生父子还要像。”

“马大人说笑了。”石总兵见马勇赞他类张大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就在这个时候刚才那位骑马的头领在门口禀报:

“石总兵,抓到一个奸细。”

“什么,奸细?”石总兵听说抓住了一个奸细,神情立即紧张了起来。

王参将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倪千总,还有被反剪住手臂的星遥。

“把奸细带上来。”

“是。”王参亲自把星遥带到石总兵面前。

“跪下!”倪千总见星遥到了石总兵面前不肯下跪,在他小腿肚上踢了一脚,命他跪下。

星遥最恨这个倪千总,对王参将的印象都没有这么坏,倪千总给他的感觉是狐假虎威。

石总兵打量着星遥,道:

“这个蒙古人居然是奸细。”

“回石总兵,他不是蒙古人,他说他是汉人。”王参将把如何抓住星遥的过程对石总兵说了。

听了捉拿星遥的经过之后,石总兵开始疑惑起来,他继续打量着星遥,问他:

“你说你是苏州人士?”

“在下的确是苏州人。”

“既然如此,你怎么会在千里之遥的蒙古?”

“在下跟你个朋友一起到蒙古来做买卖,误入蒙古鞑子的营地,为他们所擒,在下的几个朋友都被蒙古鞑子所害,在下侥幸逃了出来。”

“哦?”听了星遥的话,石总带着疑惑的口吻说:

“你那几个朋友都被蒙古鞑子所杀,你怎么又逃出来了,可见你在撒谎,我看你肯定是蒙古奸细,以为会说一口流利的汉话就能瞒过我石某的眼睛,哼哼,你未免也太自作聪明了。王参将,把他给我带下去,严刑拷打,一定要问出他为什么要做奸细。”

“是!”王参将正欲带星遥下去,星遥大声喊起了屈:

“我不是蒙古奸细,我是汉人,请总兵大人明鉴!”

“带下去!”石总兵不耐烦的说。

“哼,连奸细和好人都分不清楚的人居然还想领兵打仗,难怪屡屡被蒙古鞑子打得屁滚尿流,原来竟是个有眼瞎,好坏不分,忠奸不明。”星遥在被带下去的时候高声数落石总兵。

石总兵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被抓了起来居然还敢口出狂言辱骂他,就是因为这样,石总兵对星遥忽然发生了兴趣,他冲着外面大喊了一句:

“王参将,把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子给我带进来!”

这下连马勇都觉得奇怪了,人刚刚才被带出去,现在又嚷着带他进来,不知石总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此时不但马勇觉得奇怪,王参将和倪千总也觉得奇怪,尽管觉得奇怪,但两人还是把星遥带了进来。

“跪下!”被带到石总兵跟前的星遥仍不肯跪下,倪千总像刚才那样在他小腿肚上狠踹了一脚,以此想迫使星遥跪下,这次星遥比刚才有了经验,他知道一旦自己不肯下跪,那个满脸横肉的倪千总肯定会用脚踢他的小腿肚,所以他早有准备,倪千总一脚踢在他小腿肚上,他忍住疼,站得直直的,愣是不跪下,脸上居然还带着鄙夷的笑。

“臭小子,见了总兵大人居然不下跪,我看你活的不耐烦了,给我跪下!”话音刚落,倪千总拔出塞在腰带上的皮鞭,举起来就朝星遥身上抽去。

一鞭抽在星遥身上,星遥仍然直挺挺的站着,脸上依旧带着鄙夷的笑。

“倪千总,你还认得我吗?”星遥忍着背上的疼,冷笑着问倪千总。

倪千总惊愕的看着星遥,心想,我根本不认识他,他怎么问我认得他吗,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就在倪千总狐疑的时候,石总兵和马勇发现这个皮肤黝黑的小子到是条汉子。石总兵是武人,他比较偏爱性格刚毅的人,无论倪千总怎么折磨他,他就是站着不跪下,光凭这点骨气就足以证明面前站着的这个小子是一条好汉。如果换作奸细,恐怕早就跪地求饶了,绝不会像他这样大义凛然。

“你们两个退下。”石总兵一向慧眼识人,他觉得星遥是条汉子,决定亲自审问他。

“是,大人。”王参将朝石总兵拜了拜,正准备退下,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倪千总上前一脸焦急的对石总兵说:

“大人,这小子肯定是奸细,穿的是蒙古鞑子的衣服,还蓄了大胡子,说话却是一副苏州口音,他如果不是奸细,我倪天威三个字倒过来写。”

马勇见倪千总这么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他,似乎悟到了些什么,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叫你退下就退下,哪来那么多废话,退下!”石总兵朝啰啰嗦嗦的倪千总厉喝道。

倪千总还想说什么,站在他身后的王参将用脚轻轻踢了踢的靴跟,示意让他少说为妙。倪千总见王参将提醒他,气咻咻的跑了出去。

王参将用脚踢倪千总靴跟这一幕正好被马勇看见,马勇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微笑着暗自点了点头。

等王参将和倪千总两个人都走了之后,石总兵才开始问话。

“你说你是苏州人,到蒙古来做买卖,不想被蒙古鞑子所捉,跟你一道做买卖的几个朋友都被杀了,你没有被杀?”石总兵一双比老鹰还要锐利的目光死死盯在星遥身上,此时哪怕星遥露出再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石总兵那双敏捷的眸子。

“在下刚才说谎骗了石总兵,还请石总兵宽恕。”说完,星遥双膝着地跪了下来。

石总兵和马勇全都吃一惊,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在总兵大人面前耍花样。

“臭小子,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再问你一句,你为什么要撒谎骗我?这次如果你不说实话的话,我就砍了你的脑袋。”石总兵咬着牙狠道。

星遥一脸严肃,面对咄咄逼人,又大权在握,杀他如探囊取物的石总兵,居然一点都不慌张,笃定的说:

“刚才在总兵大人面前说谎是为了保命,反正现在总兵大人也不想杀在下了,也就没有再欺瞒总兵大人。实不相瞒,在下是被人掳到这里来的。”

“是谁掳你过来的?”马勇问道。

“是一个女人。”说到这里,星遥脸上的神色有点讪然。

“一个女人?”石总兵诧异的看着星遥。

星遥把跟艾菊之间的恩怨对石总兵和马勇说了,两人一听,发现原来这小子被掳到这里是因为欠了一笔风流帐,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可真有你的臭小子。”石总兵让星遥起来。

马勇笑道:

“既然你是被掳来的,那么你的家人肯定急坏了,我改天就回中原,不如你跟我一起回去。”

见马勇这么说,星遥开心的笑道:

“马尚书能护送束某回去,束某求之不得,多谢马尚书。”星遥朝马勇抱了抱拳。

马勇呵呵笑道:

“小兄弟不必客气,我只不过做顺水人情罢了。”

“马勇,你想带小兄弟走?”

马勇见石总兵这么说,愣怔的看着他,问道:

“莫非石总兵想要留下小兄弟?”

石总兵伸手指着边上的一把椅子,对星遥道:

“小兄弟,坐。”

星遥见石总兵让他坐,也不客气,坐了下来。

石总兵对星遥十分热情,亲自倒了杯茶给他,星遥见石总兵这样,觉得不安起来。如果一个人无缘无故对你好,那么他肯定有求于你,想到这里,星遥开始不安起来,不知石总兵想利用自己做什么。

“刚才小兄弟说把你掳来的那个姑娘在娇哆桒孖跟前当差,很得娇哆桒孖的信任,既然如此,那么石某有一事相求,不知小兄弟肯不肯帮石某这个忙?”

见石总兵这么说,星遥心想,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开始跟我谈条件了,我如果不答应他,恐怕会对自己不利,我如果答应他,就没有办法脱身。此时的星遥归心似箭,他只想快点回到苏州见日思夜想的婧姝,所以他不想被任何事情羁绊。

但此时的星遥已身不由己,无论石总兵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他只能答应,否则要是惹恼了他,后果就堪忧了。

“小兄弟,我看你也是一条好汉,所以愿意把肺腑之言说给你听,朝廷跟蒙古鞑子连年征战,已经到了疲于奔命的地步,从去年三月开始,一连吃了好几场败仗,如果再打输的话,我头上乌纱恐怕不保。其实乌纱丢了也就丢了,石某不是野心家,从不追求什么功名利禄,只是如果再照这样下去的话,士兵的斗志就快没有了,这是其一。其二,如今朝廷党争甚嚣尘上,有几个只会动动笔杆子的酒囊饭袋正在想办法弹劾我的上司兵部尚书张大人,石某乃张大人一手提拔起来,与公与私实在不想看见张大人被弹劾,所以我很想打赢一场胜仗以振军心,同时也可以杀杀那些酒囊饭袋的威风。”

听到这里,星遥已经懂了,石总兵恐怕要他做奸细,来一个里应外合,打败蒙古人。

星遥低头喝着茶杯里的茶,一声不吭。

石总兵看了看星遥,一脸严肃的说:

“如果小兄弟能配合石某打一场胜仗的话,石某将不胜感激。”

星遥不是不知道国家民族大义,但此时他最想做的事情不是为国效力,而是回家跟婧姝团聚。

马勇见石总兵提出这个要求,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计策,他对星遥说:

“兵书上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今我们连吃蒙古人的败仗,就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布置战局的,既然小兄弟的旧相识是娇哆桒孖身边颇为信任的一个人,希望小兄弟能帮我们穿针引线,套取娇哆桒孖的作战计划,以好使我军及时应战,杀他措手不及,一举摧毁蒙古鞑子,稳定边疆的局势。小兄弟如果能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话,将名垂青史,如果换做我是小兄弟你的话,肯定一口答应石总兵,做定那个穿针引线之人。”

马勇说话的语气神态慷慨激扬,星遥见了冷冷的笑了笑。

“马尚书说的义愤填膺,连我都被感动了,但试问,这种脑袋拴在裤腰上的买卖有几个会做?”

“我就会做!”马勇笔直的站立了起来,声色俱厉的说。

星遥笑看着马勇,不出一声。

石总兵仔细观察面前这个年轻人的一举一动,觉得他相貌堂堂,仪表不凡,肯定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石总兵见星遥不肯帮他做事,脸上一变,威严的说:

“你误闯我的营地,我既可以把你当奸细论处,念在你还算是条汉子份上,我饶你不死。让你穿针引线,做中间人是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如今看来,你似乎不想要这样一个机会,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只能照旧了。”

星遥惊愕的看向石总兵,心里琢磨着“我也只能照旧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他要杀了自己,想到这里,星遥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此时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作生死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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