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道何在？
天理何在？！
你长得也就一般而已，为什么可以自恋到这个地步？
涂梅盛与庄彩儿两人绷着脸，强撑着才没有怼杨小凡。
“你们…”
杨小凡很不满意这两人的表情，皱眉道：“不觉得我牺牲很大，值得表扬一番吗？”
表扬？
牺牲很大？
我没看出来啊！
庄彩儿终归是忍不住，想问问这牺牲在哪里，又为什么值得表扬。
但准备开口的那一刻，她关注到了杨小凡的表情。
那困惑的眼神中，藏着三分‘迫切想要被表扬’的渴望，那双手环胸的姿势，以及微微颤抖的双肩，却又透着一股‘我很生气，你丫说话小心点’的信号。
最可怕的是，杨小凡一双的眉毛，正以一种极为明显但又轻微的力度皱着，短短一瞬之间，就能带动整个面部，在‘挣扎着要爆发，但我要克制’与‘我十分委屈，可又不能说’之间来回切换表情。
这…
庄彩儿止住了到嘴边的话，不是因为担心被‘不尊重队友’的规则扣分。
而是她的各种感官都在告诉她，如果对杨小凡的话质疑，那就是对杨小凡的整个‘人格’进行了侮辱，将导致不可收拾的后果。
最终，庄彩儿咽了口唾沫，静静地坐着，不敢多说一个字，也不敢多做一个表情。
“你刚才说，你仅仅修炼过一次，就到了后天一重？”
观察员缓了过来，抓住了杨小凡话里的关键，提问道。
“没错！”
杨小凡再次恢复了骄傲的神情，并细节道：“准确的说，是小半个时辰，我就感受到了体内流动的‘气息’存在，迈入了后天一重。”
“但后来，一个老头和我说，这‘气息’是我所吃的五谷杂粮的精华，是后天产物，所以叫‘后天气’，唯有踏入了初玄境，才能修炼‘先天气’，也就是法力！”
“而且，这先天气和是不是处子身有关系，为了让我能打好基础，他又推荐我看道经，修养心性。”
原来是有人指点过，怪不得底气这么硬。
至于什么‘不法女子’，还有保持完璧之身的很辛苦，求表扬之类的，想来是他们村子太封闭，思想落后，加上难得出一个仙苗，所以才会如此吧。
观察员恍然，但旋即生出困惑，提问道：
“那指点你的人，是我们纯阳宗的？”
“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拜他为师？或者，拜入他的宗门？”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究竟是哪家宗门的傻子，竟然会放过这种天才。
“他想来着，但是我不愿意。”
“为什么？”
“他们是皇权宗！一个万恶的宗门！一帮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牲口，懦夫！”
杨小凡声色凌厉，咬牙切齿，一双眼睛里面几乎要蹦出怒火来。
“来了。”
系统在心中默默道：“哥的招牌套路，苦大仇深！”
皇权宗？
万恶，牲口？
涂梅盛与庄彩儿相视一眼，目中俱是迷茫。
三超之一，人族顶峰的宗门，他不愿意拜，而且还大骂牲口畜生？
这小子是疯了吗？
“哦？”
观察员的语气很是平淡，而且似乎隐隐带着几分…开心。
“你们家，和皇权宗有仇？”
“岂止是有仇！”
杨小凡昂起头，眼神中带着钦佩与向往，继续道：
“600年前，我杨家祖上就出过仙苗，而且是纯阳宗的战士！只是可惜，我们家命不好，只出了老祖一位，到了我爷爷那里就断了。”
“后来老祖重伤回家，临死之前，留下遗训，不准靠啃宗门抚恤金存活。既然家里没有新的战士，那就到中山海，种地去！”
说到这里，杨小凡面色突变，沉声道：
“到了皇权宗境地落户后，我们家祖祖辈辈辛勤，成了远近闻名的大地主。可是那皇权宗，这几十年来增加赋税不说，还敷衍凡人的学堂，甚至完全不把凡人当人看！”
“更可气的是，我当时问那个老头，‘拜入皇权宗能不能上前线打仗’，他跟我来了一句‘不可逞匹夫之勇’，匹夫之勇？那意思是，我家老祖抛头颅洒热血，那也是匹夫之勇？结果他竟然还故作高深的点点头？我呸！”
说到关键处，杨小凡情绪起来了，直接对着地面吐了一口唾沫，表示自己的蔑视。
“就冲他不尊重我祖先这一点，我杨千秋就算是当凡人一辈子，哪怕拿把菜刀上前线被洪荒生物吃了，我也绝对不拜入他们皇权宗！”
砰！
杨小凡怒极，狠狠一拳头砸在桌子上，脸色都气的通红。
涂梅盛二人已然麻木，默不作声。
而那背后的观察员，也似乎在想着什么，没立刻回话。
“哥，你这跟计划的不一样啊。”
系统趁着这点时间说道：
“原来不是说好，是你亲眼看见皇权宗弟子为了任务，放弃凡人性命，而且那人还是你的青梅竹马，所以你才恨上他们了。
为什么临时变成了这样？而且还这么牵强？还加了什么祖辈是纯阳宗的背景，你就不怕人家查了出来？”
在系统看来，青梅竹马因皇权宗而死，和一句‘不可逞匹夫之勇’，完全是前者更苦情剧，更有说服力啊！
杨小凡在脑海中反问道：
“我现在的人设是什么？”
“一个天赋极高，但是性情莽撞的憨憨。”
“没错，如果纯阳宗和皇权宗关系一般或者要好，我必须用原来的说辞，这样才能增加说服力。”
杨小凡哆嗦着着手，愤慨的痛饮一杯茶，然后继续道：
“但从这观察员的语气，明显能听出，这两宗的关系不仅不好，而且纯阳宗还有点瞧不起皇权宗。”
“因此，对于皇权宗‘赋税较重’‘不重凡人’教化的这些弊端，别人听起来可能觉得是小问题，但在纯阳宗眼中，这就是大隐患，大毛病！”
“而我现在的人设，就是这两个弊端下的极端产物，在别人看来，我恨皇权宗的理由会很荒唐，但在纯阳宗眼中，恰好是验证他们观点的实证！”
“如此下来，他们不仅不会怀疑，而且说不定现在就想着，如何把我培养出名，然后通过我，打击皇权宗。至于纯阳宗祖辈的背景，我给师父的信里写了，他会帮我安排好的。”
“这…”
系统不确定道：“哥，你是不是太小瞧纯阳宗人的智商了？我还是觉得牵强啊。”
“我给你举个例子吧，你知道，怎么让一个人放下理智，并快速获得他的好感吗？”
“培养共同爱好，送礼，当舔狗，拿钱砸？”
“投其所爱只算是中策，真正的上策…”
杨小凡肯定道：
“是骂他最讨厌的那个人，骂的越狠越好！”
“我次奥。”
系统瞬间想通，道：“哥，我忽然发现你说的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