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让人尴尬的这个本事也是可以传染的,噔噔讪笑,尴尬的很,本来是想习惯性抓抓头发,结果手没什么力气没抬起来,只好是虚晃一下就又那么垂了下去。
偏偏程度还注意到了这一幕,“你要撩头发吗,刘海不方便?我帮你?”程度笨拙比划着,小心翼翼的和噔噔提议。
程度眼巴巴的,噔噔就心软了,她其实最是个心软的人,也看不得人这个样子。
虽然有些别扭,噔噔还是没有拒绝,“好,那,谢谢你了。”
“这样吗?”程度试探着把噔噔的头发撩了撩,怎么都觉得不太好,最后干脆全部是给噔噔夹在了耳后。
头发确实是被固定好了,就是固定的太死,噔噔飘逸的刘海强行变成了紧贴头皮的中分刘海。
噔噔感受着被压迫的头皮强颜欢笑,“嗯,很好,很好,我可太谢谢你了。”
“那就好。”程度笑的憨憨,实在是让噔噔对着这样一张笑脸生出任何别的情绪,“嗯,吃饭吧。”
噔噔本来以为程度最多是人过来看看的,没有想到程度居然还大包小包带了很多东西来。
“这些都是你做的?你还会做饭啊。”噔噔惊讶看着程度跟哆啦A梦一样不断地从那个袋子里掏出不一样的菜品。
程度心里紧张,瞥了眼噔噔的反应,“嗯,我自己做的,想着你可能不方便就顺便给你带了一份过来,唐突了。”
“不不不,不唐突,不唐突,谢谢还来不及呢。”噔噔连忙解释生怕程度误会。
因为手伤的原因噔噔吃起来其实不是很方便,还没等开口,就被程度贴心的递过来一个勺子。
噔噔慌张低下头,接过道了谢。
这不是噔噔第一次和异性吃饭,但噔噔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之前那些场合都是觥筹交错,大家都戴着面具,没有人带着一丝丝真心,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都不过是虚情假意,噔噔游刃有余,戴着别人想看到的假面具,不是她自己,无所畏惧。
但和程度在一起的时候是不一样的,程度和她之前碰到过的男人都不一样,他好像别的什么都没有,就一颗真心明晃晃,赤诚的让你都不解。
噔噔是真的不解,怎么会有人这么好,不过几次交集怎么就能对自己这么好。
埋头吃饭噔噔眼神复杂,没敢抬头看程度的神情。
嘴里含着吃的噔噔说话含糊不清,“你也吃啊,别光看着我啊。”噔噔羞涩,用手肘碰了碰程度还是没忍住提醒,拿出了自己本来准备好的碗筷。
“吃吧。”
程度也是依言拿起了碗筷,两个人埋头吃饭,气氛一度十分诡异,又有尴尬现场的感觉了。
虽然气氛确实是有些不对劲,但出奇的,噔噔心里倒是十分平静,吃的安详。
程度的手艺确实很好,噔噔口味重,吃饭偏爱辣和咸口,和陈诺一起吃的时候总是因为陈诺吃不了辣所以受到拘束。
但程度做的菜却意外的契合她的胃口,再嚼了一大口辣子鸡肉,噔噔没忍住感叹。
“你手艺好好,太对我胃口了,你也爱吃辣吗?那我们一起吃饭应该会很快乐,不像我和诺诺。”
“哪样?”程度好奇。
“诺诺吃不了辣,每次和她一起吃饭都是分开吃,得不到吃辣的快乐,”噔噔笑着比喻。
“不能吃辣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呢。”
噔噔少有在程度面前这么自在的样子,这一笑程度就有些迷了眼,“嗯,好,我也爱吃辣,我们可以一起吃辣。”
“如果可以的话。”
有一个人先打破僵局,两个人也总算是笨拙的试探着开始了聊天。
可能真的有些事情,是真的不去试试怎么会有不一样的发现呢。
这天下午对于噔噔来说像是一个新的开始,她卸下了所有的那些伪装,月光似乎短暂的不再照耀,她见到了其他的光。
吃完饭噔噔下意识的就要去洗碗,却是被程度拦了下来。
“不用不用,我带回去就是了,你好好休息。”
程度挠头发笑,抢着收拾了剩下的碗筷,拘谨但也是快乐的。噔噔终于愿意和她交流,算是迈开了好大一步。
收拾好程度就要计划着回去了,其实是还想留下的,可奈何是真的找不到理由,今天已经是很好的进步了,就算是这样走程度也是满足了。
回去的路上程度都是高兴的,连梁宵说的让带点吃的回去都乖乖同意没发脾气。
梁宵还啧啧称奇呢,“怎么,程娘娘,看起来今天很顺利啊,都舍得花钱了。”
“那可不是,快乐的很,记得帮我谢谢陈诺,多亏了她了。”
程度语气轻快小尾巴都翘上了天,梁宵立刻就感觉到了程度的心情是真的不错,程度能有新进展,可能真的能得偿所愿。
嘻嘻哈哈打趣过程度梁宵也是挂了电话 ,逗起了番茄,程度是春风得意了,但他暂时就差远了。
之前一段时间都是陈诺在休假她和梁宵有很多的时间可以接触相处。
但现在陈诺上班了,不像前一段时间那样悠闲自在,陈诺在工作上班的时候没办法再陪伴梁宵。
梁宵知道陈诺在忙,但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给陈诺发了很多问候的消息。
道理他都懂,但还是会想,会思念,会渴望。
无一例外,陈诺都没回,看了看时间,梁宵幽怨,第一次真实的感觉到了自己和陈诺的差距。
躺了一会梁宵还是翻翻找找,终于是在柜子里找到了被自己束之高阁的东西。
他的休学通知书。
说起休学这就又是另外一个漫长的话题了,是一开始程度就问过但是梁宵不愿意说的话.
牵扯到的事情太复杂,是梁宵自己也不愿意再轻易提起的过去。
陈诺还是没有回复他的消息,梁宵拿着东西怅然若失,真的动了一些别的心思。
他从泥沼里出来,他想更好,再好一点,离陈诺近一点,再近一点。
没有人不渴望。